屋外,人未到,却有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伴着清风飘入众人的鼻中,而远处的密林之中,那沉重的脚步声,不时的敲击着地面。
而随着他不断的走来,树林之中的鸟兽皆是四散而逃,无人敢近其身,唯恐被这凶戾之人波及,终于,他出现在了小自横他们的眼中。
那是一个浑身浴血的魁梧男子,粗糙的双拳之上还沾染的未干的血迹,犹如地狱来的修罗一般,带着那凶煞之气缓缓走来,他的眼中充斥的惊人的血色,不知是血染的还是自然变成了这样,总之浑身上下无处不透露着嗜血与恐怖。
仔细观察变会发现,那染着鲜红血液的身上,其实还遍布着许多深浅不一、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流溢着鲜血,小自横顺势看向蹊径的远方,眼神一凛。
血,整条蹊径沿途之上都有着血迹,血迹并不规律,时而靠左,时而靠右,蹊径稍近两旁的草木之上都或多或少的渲染了一些。
“葛兄,别来无恙啊。”待得这个犹如地狱使者的男子进屋之后,白远珂笑面相迎道。
而秉冰和小自横对视一眼后,脸上都流露出了凝重的色彩。
葛窦雄充斥着血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那老者:“我来拿属于我的东西了。”
语气显得十分强硬,连白远珂都不禁有些皱眉,可出人意料的,那老者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容可掬得说道:“看来那条独木桥是你最终取得了胜利。”
“老夫的传承可容不下这么多人,先前我便说过,只有两人才可以获得。”
话音刚落,葛窦雄眼神一凛,双拳缓缓紧握,淡淡的土黄色灵气,在体内迅流转,带来一股强横的力量之感,而瞧见这番场景的小自横和秉冰徒然严阵以待,至于白远珂,竟是笑着走到了葛窦雄身侧表明了他的立场。
“你……确定要和这个疯子为伍?”秉冰冰寒的目光瞧向白远珂。
“不然,你们之中有谁愿意让出这个名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要的不仅是利益……而是!最后的胜利。”说道最后,白远珂的眼眸深处精光暴射而出,那是一种极度渴求力量的眼神。
“饼饼,别和他废话,这个傻大熊不过是手下败将,你只要牵制住那个家伙等着我来足矣。”小自横似乎是故意激怒他一样,但他的确也是做到了,葛窦雄闻言,眼中的怒火险些喷薄欲出,几欲要在这小小的茅草屋内大打出手。
而这时,那老者却发声了,“咳咳,我可不是要你们再拼个你死我活,我这个将死之人可不愿再多造杀孽。”
连仙人都开口了,他们自然是不敢造次,只不过听到不愿再造杀孽,小自横不由在心中狠狠的鄙夷了一番。
“呵呵,你小子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是否觉得我不应该设下这么多关卡来挑选传承之人?”老者原本和善的面庞一下子正色了起来。
“不敢不敢,您多虑了。”小自横看着这样的变化自然是立马摇头否认。
“你的心地并没有错,但你可有想过,修炼之人本是与天夺造化,大道岂会在乎尔等的死活?我并没有强求任何人,包括你们在内,所有人皆是自愿来到这里,还是说你们以为老夫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道最后,老者隐隐用了些修为,神情严肃,惹得众人悚然动容。
“修道者,除了天赋,运数也是必不可少的,自然,相传有人可以凭借气运一步登天,这不可谓不强,但老夫这里并非让你们一蹴而就,我设下重重考验,不仅是考验一个人的运数,更重要的是在心性、能力之上去选择最适合的传承人,而连运数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自然落不得老夫的法眼,而想仅凭气运就获得老夫的传承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传承……并非是必须流传下去,如若说找不到好的传承者,不如让它停留在最绚丽的时刻,而不是让后人去埋汰它,糟蹋它!”老者字字铿锵有力,让得他们犹如求学的孩童似的不敢妄语。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发声问道:“那按前辈之言,我们该如何脱颖而出?”
“呵呵,凭它。”说话间,老者手中多出了一个方形的骰子,如水晶般在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而在其表面除了应有的点数,还有错综复杂的线条,奇怪的是这些线条虽然曲折蜿蜒,但却似乎蕴涵着某种规律。
“这是什么?”小自横不禁好奇。
“这叫玲珑骰,很简单,你们会被我弄进去,而这骰子的中央,正是老夫所留下的传承,哪两个最先修炼成功老夫功法的第一层便视为合格。”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便开始吧。”葛窦雄斜睨的看了小自横一眼,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