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明或暗的星辰忽左忽右的在小自横身侧闪烁着,置身于此,让他有一种遨游银河之感,只是看着这星如棋布的周遭,他依旧无法辨认出任何的方位,仿佛都是一模一样。
“想不到虚实二丹一结合竟会变成这样。”秉冰有些感叹,显然这种震撼的场面他还从未经历过。
“两位不必担心,虽说世人皆道,世事难料,但唯有阴阳宗从不断变化的星辰轨迹之中,找到了天地变化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天上的星星会告诉你,许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他说话间,手中多处了一个罗盘似的东西,不停的旋转着,而他则仰面朝着浩瀚无垠的星空凝视着。
而自那罗盘出现之后,秉冰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阴阳宗竟然如此舍得,竟然将贯月盘托付于你,你不怕被人……?”说话间,他还特地上前了一步。
“呵呵,秉兄哪里话,这不过是仿制品罢了,不足真品的百中之一。”但他还是同时后退了一步。
“是吗?”秉冰语气微微有些上扬。
“你们能不能快点,都在这里呆多久了,我有点乏了,赶紧找到那个老头我们好出去。”
“呵呵,方兄说的是。”小自横的话语打断了他们的僵持,语毕之时,他的脸庞渐渐严肃起来,双手突然结印,而那罗盘也急速的转动起来。
仿佛有着某种规律,他手印每变化一次,星空之中的星辰便会闪烁一次,而他那黑白两色的瞳孔之中隐隐有些星光蕴含其中,说不出的怪异。
罗盘急速的旋转着,每一个印法的完毕,罗盘都会骤然停下,而后在指针的前端有这淡淡的光芒作为标记,随后又开始急速的旋转着,眼见着白远珂动作的加快,其白色的衣袍也无风自动起来,配上他俊美的脸庞,倒意外的有些吸引人。
稍不多时,星盘之上已经密布着纷繁错杂的光点,对小自横来说已经是头晕眼花,这时的白远珂的动作终于放缓了下来,他卸去身上的灵力,袍袖挥动间,其身前出现了一张星图一般的蓝色光幕,一手拿着贯月盘,一手将上面的光点一个个嵌入星图之中灰暗的格子之中。
也不知他怎么分辨的出来的,待得他终于将贯月盘上面的光点全部嵌入星图之中后,他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拿出千幻蛊之后,稍一比对,他转身露出了那温文尔雅的和煦笑容。
“幸不辱使命,终于让在下找到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小自横当即有些兴奋,而秉冰只是微微点点头,依旧如冰山一般不苟言笑。
“那我们启程吧。”撤去面前的光幕,他面朝着一个方向急速而去。
……
犹如虚空漫步,整整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那白衣男子终于停了下来,而身后的两人也随即止步。
举目望去,依旧是格外澄净的星空,没有丝毫的变化,而白远珂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手触碰了一下前方之后。
嗡!
有些刺耳的振动之声传入耳中,只见面前从无到有渐渐有着一堵巨大的墙显现出来,将身后的星空完全遮挡住。说是墙倒不如说是体内的血肉,因为那灰色的“墙壁”之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凸起,犹如人的血管一般遍布其上,时不时的还会跳动一番,而“墙壁”的正中,恰有一个和千幻蛊大小的镶嵌之地。
小自横举头想要找到它的尽头,只可惜,这堵墙雄浑而高远,亦有种淡淡的苍凉之感,这种感觉他并非第一次遇见,因为他每每突破或使用“星落”之时,体内古星的那种感觉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等什么?还不快放进去。”小自横提醒道,而白远珂旋即一笑,走上前去,一跃而起,借助的墙壁之上的凸起,轻松的将其完美的镶嵌进去,而他则抓住一个血管似的凸起,侧身紧盯着它。
吼!
一声洪亮的低吼传到他们耳中,很清晰,又很朦胧,但可以知道,这应该是这千幻蛊发出的,兽吼之后,墙体剧烈的开始晃动着,与此同时,四周的星空似乎也在逐渐的黯淡下来。
“快走!”白远珂早已从墙壁之上下来,而他突然的呼声却惹的小自横他们一齐看来,只见他的身后,星空产生了一丝龟裂的痕迹,随后竟不断的开始瓦解,一块块的跌落到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他们没有犹豫,立刻朝着原路奔驰着,而那堵墙也在他们离开不久,瞬间倒塌下来,跌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千幻蛊周围的那一块依旧悬停在空中,散发着妖冶的红光。
好似末日一般,他们身后的星空不断的破碎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越发的快了,几乎是前脚刚落地,后脚的星空便土崩瓦解起来。
一个踉跄!小自横险些摔倒,仅仅短暂的停顿,身后的威胁便已经来了,他整个人后仰着掉落了下去,这时,突然有人将他拉住,细看之下,是一个金色的丝线。
“不要乱动!”说完,小自横就感受到腰间一股巨力,将他直接甩了上去,那是秉冰,他将那金色丝线的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腰上,终于是将小自横拉了回来。
“谢谢!”小自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还能不顾安危去救他,光是这份情小自横就不得不放在心上。
“哼,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呵呵,看来我们今日可能要命丧与此了,想不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远珂看着前方露出了一丝苦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的星光早已不见,四分五裂的空间碎片正不急不躁的落如其中,直到那最后一丝光芒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以及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之内,突然,自脚下传来阵阵喘息之声,而那无边的黑暗此刻犹如巨兽的血口,慢慢的朝着他们而来,而他们所能做的竟只是等待着它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