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珂安静的洗碗,虞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都沉默下来,厨房里只剩水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在回荡。 虞珂敏锐的察觉到虞游的情绪变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低落起来。 难道是虞游知道她没说实话?因为她不肯对他说实话吗? 虞珂拿盘子的手都用力了些,一直以来很多事情她都在默默地消化,她也习惯了把所有事往肚子里咽。 那些分享欲,倾诉欲早就没有了。 在虞游面前她习惯了装乖巧,展现给他的也一直都是活泼可爱天真纯洁的一面。 那些阴暗的心思被她藏了又藏,生怕他察觉一点。 她怕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后,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拿异样的眼神看她,害怕她。 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虞游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清楚,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可她就是怕。 如果连虞游都离开她的话,她不知道她无限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可是虞游,好像不喜欢她这样。 虞珂沉默了会,眼睫微垂,小声的说:“哥,我不太喜欢他们。” 虞游侧头看向她,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她的脸白的发光。 虞游轻轻嗯了声,说话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语气带着点鼓励的问:“不喜欢谁?” “高三12班的所有人。”虞珂没有去看虞游,沉默了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裴延和祁阳除外。” 虞游眸子里绽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唇角扬起,问她:“为什么他们两个除外?” 虞珂看向虞游,看到他脸上的笑和眼里的包容鼓励时愣住了。 沉默片刻,她低下头把洗好的碗放到旁边水槽里。 虞游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讨厌祁阳和裴延?是因为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吗?” 看他非要个答案,虞珂只能扯谎:“合眼缘吧。” 【裴延喜欢你,每一世都在帮你报仇。 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祁阳能帮的都会帮,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不受剧情影响,还对我们抱有善意的人了。 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讨厌?】 想起祁阳,虞珂皱了皱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帮祁阳一把,可那些人真的太危险了。】 听她又在想这事,虞游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把洗好的碗盘放到碗柜里。 上次虞珂说,为了救祁阳,她把自己搭进去好几次。 虽然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哪里,但是虞珂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虞游无论如何也不想虞珂去冒险。 可祁阳也不能不管,能帮的话,他也想帮他一把。 可最多也就是从虞珂这里套套话,看看祁阳以后究竟会遇到什么危险。 更多的,他无能为力。 见虞游没再追着问,虞珂松了口气。 虞游收敛心神扭头看向声音小了很多的客厅,冷不丁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阳。 虞游:…… 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 祁阳笑的意味深长,朝他挑了挑眉,显然是听到了。 他本来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结果正好听到虞珂说整个高三12班,她唯二不讨厌的人只有他和裴延。 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不用时刻担心哪天虞珂心情不好了会要了他的小命? 祁阳心情大好,抬脚走进厨房。 听到脚步声,虞珂扭头看了眼进来的祁阳,又收回眼神开始洗锅。 她的态度很冷淡,祁阳也不介意。 要是虞珂突然对谁热情了,那才是真的要小心了。 “需要帮忙吗?”祁阳问。 虞游点头,指着放在角落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菜说:“先把菜洗了吧,会洗菜吗?” 祁阳卷起袖子:“我倒是没有那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虞游咳了一声,看了眼虞珂,虞珂低头忙着手上的事,压根儿没意识到这话祁阳是跟她说的。 虞珂嫌弃他们高三12班的二世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里面可不包括祁阳。 祁阳把放在最外面的菜拿起来到旁边的水槽洗。 得亏厨房够大,否则根本没这么多水槽给他用。 祁阳手里洗着菜,随口问虞游:“这次搬出来,不搬回去了?” 虞游轻轻嗯了声。 祁阳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为了虞珂虞游能做到这个地步。 虞家说不回就不回了。 他不回去,虞家偌大的家业他应该也分不到了。 如果虞鹏有心,还念着这个儿子,多少会给他留一点。 可虞鹏要是稍微狠心一点,他们俩就一分钱都分不到。 祁阳还想感慨虞游够有魄力,转念想到他们班最长寿的那个最多也只能再活十年,沉默了。 虞游虞珂手里的资产,应该不至于不够。 命都要没了,谁还在意钱? 虞珂很快把买来的那堆锅碗瓢盆全部洗干净,拿了些菜继续洗。 虞游问她:“累吗?累的话去休息会儿。” 虞珂摇头,朝他笑了笑:“不累。” 【以前逃命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有的事,这点算什么?】 虞游抿紧了唇,祁阳也没说话。 虞珂问道:“哥你要做什么菜?” 虞游转身翻了翻剩下的那些菜,很快有了主意:“做个麻辣大虾,水煮肉片,可乐鸡翅,红烧鱼,蒜台炒肉,再加几个素菜就可以了。” 祁阳真的震惊了:“你会做这么多菜?” 虞游笑:“小意思。” 说完把素菜全扔给了祁阳洗,把地上那条时不时挣扎一下的鱼拉起来敲晕后开始刮鳞片。 虞珂则拿了把剪刀处理起袋子里那群活蹦乱跳的虾来。 等把所有食材都处理完,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 外边忙碌的声音已经停下。 高三12班的二世祖们瘫的瘫躺的躺,累的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尤其是宁挽芳和余舒。 今天那些重物基本上都是她俩搬的。 余舒看着自己不过短短一天就变得无比粗糙的手心酸不已:“明天起来肯定全身都疼。” 宁挽芳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要不是那些男生太没用,用得着我俩上?” 她说着视线在人群里转了一圈,落在孙卫和程丰身上。 这俩好歹一个是校霸,一个是体育委员,谁知道能废成这样?排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