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提上行囊转身进入队伍,随着新兵队伍登上了绿皮列车,在那一刹那,其实内心是很舍不得离开奶奶。</p>
因为爷爷有很多老同学老战友,奶奶托了人这才勉强把我送去参军,要不然当时来说我是没有机会参军入伍的,就这样,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怀揣着忐忑、向往和决心,踏上了参军的绿皮列车。</p>
奶奶孤身一人把我从小拉扯长大,确实很不容易,我出生开始,除了父母没有见过之外,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已的爷爷,因为在我出生前,爷爷就已经去世了,脑海里也没有半点爷爷的印象。</p>
不过,幸好爷爷走的时候算是国家干部类的职务,爷爷自从走了以后,奶奶每个月的生活可以领些补助,靠着这些补助拉扯着我长大,算是勉强渡日吧。</p>
我参军的地方,是位于现在yn省的hh州,踏上绿皮火车之后,就这样“哐当、哐当、哐当、、、”的走走停停行驶了两天一夜,才终于到了云南的昆明,然而真正的目的地还没有到,在昆明又转了一次车,几个穿着正式服装的干部指挥着我们换乘了同样绿皮的军用大卡车,继续向部队营区出发。</p>
当时的我,是比较内向的,一路上自已无话,只听车上一同的战友们聊天说,红河洲是全国最大的兵城,很多部队都在那边,因为靠近我国边境线,所以部队驻扎的会多一些,时间久了,营房设施都逐步完善了,部队营区也就固定在这里了。</p>
当时是一九八零年底了,国内大方面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我参军的时候整个国内外局势相对已经往更加和平稳定方向发展中,所以我参军的三年并没有参加过战斗。</p>
转了车之后,我选择了坐在车尾的位置,听着同车的战友聊天,便时不时的把头伸向外面,因为这种军用绿皮卡车的尾气特别难闻,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臭味,加上车厢坐的人多,还有山路转弯的颠簸,很快就产生了一种恶心想呕吐的感觉,靠车尾的话可以适当将头伸到外面去,去呼吸一会外面的空气,才会觉得好受一些。</p>
就这样,绿皮卡车左拐右拐的绕了很多山路,又持续开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到了感觉中的平地,我猜想,这里应该就是hh州的范围了吧,一路看过去果然是这样的,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再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绿皮卡车竟然缓缓的开进了像是城镇的区域。</p>
这倒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我一直以为军队会藏在偏僻的深山老林里,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想到我参军的地方竟然是属于城镇中心区。</p>
卡车穿过了好几条街道之后,一个转弯,便看到了一排高大的红褐色围墙,这围墙和老家的普通围墙高是不一样的,高至少有三米多高,看样子就是军队的围墙了,应该真的到了!</p>
车队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吱呀”刹车声缓慢停了下来,这时候因为内心的激动原因吧,没人再说话了,我们都安静的待在车厢,等待下一步安排,但仍是有好几个同车的战友迫不及待的把身子挤过来,想把头探到车外去看看情况。</p>
过了约莫三五分钟,有两个穿着军装比我们正式的老兵跑了过来,大大咧咧的朝我们喊道:“全都坐好了,等挡板放下来了,你们再下车。”说完,又跑到车的两边去打开了后车板,然而急性子的几个战友哪那么容易就能服从命令,跟着放下的后车板就开始从上面跳了下去。</p>
我坐在车尾部的角落,此刻并没有他们那样特别激动的下车心情,可能在出发之前,已经早有了心理准备了的原因吧,重点是我晕车的劲儿也还没过,正难受着呢,所以就没有去急着抢先下车,而是又缩了缩身体靠着角落位置继续等待,心想:“让他们先下吧。”</p>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哎呀”一声惨叫,原来有个战友跳车时候不注意竟然把脚给崴了,我探着头出来看了看这名战友,身高一米七三左右,有点微胖,眼睛挺小,鼻子下面有颗很明显的黑痣,面相看一眼就很容易记住他。</p>
他可能在车厢坐久了,脚还没活动开就着急往下跳,在落地的时候导致着力点不均衡,才崴到了脚,先前的那两个老兵立马又叫了两个人过来把他给先扶走了,说是把他赶紧送去卫生队。</p>
后来,我看同车的战友都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这才跟在后面跳了下去,然后同下车排好的队伍在车的一旁站队集合。</p>
前面有几个老兵带队,沿着围墙走了几分钟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营区大门口,大门口十分宽敞气派,两边的守卫站的笔直,手里面的钢枪稳稳的端在胸前位置,再往两边延伸的后方各站了一排欢迎的战友。</p>
我们就这样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被带到了营区内部,进入营区之后全部集中到训练操场上,每个人都把随身带来的绿色提包放在地上,让我们都先坐在那上面休息,同时已经有好几个干部模样的军官朝队伍前面走了过来,有序的站在了整个队伍的正前方。</p>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军官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朝我们说道:“静一静,大家都安静一下,先不要讨论了,大家一路上都辛苦了,我们下面开始分连队!叫到名字的及时回答,并及时出列。”</p>
刚开始我还不知道集中在操场上要做什么,这时候我才明白,这是要把我们这群新来的分开打散,并划分到各个连队中去,随后便开始了点名,人多嘈杂,我只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起了自已的名字。</p>
过了许久,在队伍前面一位体型微胖的军官干部,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同样穿着一身很正式的军装,头上还戴着一顶大檐帽,也戴了一副眼镜,鼻子挺大,鼻尖向下有点勾状,他叫到了我的名字:“许言生”。</p>
我一听名字被点到,赶紧起身回应:“到!”,然后提起原来坐在屁股下面的提包,快速出列,站到了他身后排好的队伍后方。</p>
就这样又站了差不多七八分钟,操场上的人才算被分完,叫到我名字的这名干部便转过身来,跟我们这群新来的说:“现在你们是一个连队的战友了,从今天开始,将是一个新的集体,多的不说,提上你们的包,先跟我走吧!回连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