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颐下意识抓住宋静深的胳膊,正要反击时,脖颈上的力道陡然一松,垂落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接住。 余歌以手作刀,猛力地将宋静深的手劈下后,又接住李颐,将他轻轻放到沙发上。 只见纤细的脖颈上青肿一片, 看着非常恐怖,余歌眉头皱得极紧,冷着脸,没看宋静深一眼,起身在茶几下拿出医药箱。 给李颐上完药后,余歌起身将他送走。 余歌的脸色实在难看,李颐也没有歪缠,而是顺从地走到门口,末尾抿了抿嘴,眼眸闪动一瞬,想说什么,最后忍住,道别后离去。 余歌关上门,回到大厅,室内是久久的寂静。 宋静深一直站在那个地方,被余歌打中的胳膊已经肿高一片,他垂着头,一言不发。 余歌走过去,宋静深的眼睛才亮起,下一瞬,余歌直接抬手掐住宋静深的脖子,将他硬生生地压到沙发靠背上。 清瘦修长的青年被弯折起来,长发滑落到一侧,脊骨突出,漂亮眼眸中生出蒙蒙水雾。 宋静深没有丝毫的反抗,只偏着头望着余歌。 脖颈上的窒息感带来极大的安全感,只要一想到是余歌掐着他的脖子,此时眼中身边只有他,而没有那些贱男人,他便感到格外的快慰。 愉悦到,即便被掐着脖子,以极其难堪低贱的姿态,也毫不愤怒,甚至有些羞涩和紧张。 如果小鱼当初喜欢李颐,是因为李颐能下贱地享受这些恶习,那他有什么不可以? 他长得比李颐好看,没有像李颐一样堕落地将自己身体给别人拍,给别人看,他为什么不能勾引小鱼,他最有资格不是吗? 就这样吧,把所有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他该怎么做,能让小鱼省力点? 想到这,宋静深眼中水雾越发朦胧,因难以呼吸而微张唇瓣,红蛇从唇中隐隐探出,勾引着,诱惑着。 清俊仙人般的青年此时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臣服在她的手下,乌黑碎发粘在他泛红的眼尾,依然美到极致,勾魂摄魄。 看到宋静深这番模样,余歌越发烦躁,他从来都是这样。 做错事情,会认错。 下次还做不做?做!因为他永远都是一条驯不服的狼。 余歌手上的力道加大,头低下,冷眼问道:“你真是比纪宴还欠骂,是非要我下狠手揍你一顿,你才会听话是不是?” “今早你是不是为难了白恂?” 刺耳的名字猛然传出,宋静深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满,仿佛二人之间的私密空间被打破一般。 宋静深艰难地点了点头,果不其然,脖颈上的力道再度加大。 余歌闭眸一瞬,继而睁开眼,眉头皱得极深极紧:“你真是够犯贱的,宋静深。” 余歌手上用力,猛然将宋静深甩向一旁。 他像是全然没了力气一般,跌倒在一旁,匍匐在地上,脊背单薄,长发逶迤一地,姿态格外撩人。 余歌看到这番情形,心中诡异顿生,随之被她挥散。 她走到宋静深的身边,站着的瘦挑身型全然挡住灯光,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宋静深的上半身。 阴影投射过来的瞬间,宋静深的肩背微不可见地轻颤一瞬,呼吸越发沉重。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与期待。 如果这样的模式能让他和小鱼的关系更进一步,那有什么不可以? 余歌抬脚,点了点他的肩膀:“屈辱吗?难受吗?” 她站着,眼眸深深:“白恂被你为难时,也是屈辱的;李颐被你掐着脖子时,也是痛苦难受的。” 宋静深瞬间掐紧地毯。 “方池能帮我进委员室,李颐能给我设计图纸,白恂能配合工作。” 一个个刺耳的名字从余歌的口中冒出,宋静深的燥热褪去,随之而生的是嫉妒愤怒。 “你呢,宋静深,你什么都没做,还在不停地给我添乱。” “那你告诉我啊,小鱼。”宋静深抬头,眼眶泛红地望着余歌。 “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会开心。”他嗓音嘶哑。 “你从来只跟他们说,你要什么,你要他们做什么,可你从不告诉我,从不和我说。” 宋静深说着,哽咽一声,颓然萎靡:“小鱼,我真的好痛苦,好难受。”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他茫然地问着。 余歌冷静地看着他仿佛破碎般的模样,淡然道:“因为我不顺从你了。” “你总在做多余的事情,总希望我顺从你,宋静深,不要做出这样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她说着,看了眼时间,再次低头:“我没心思和你掰扯这些,既然你自己说了,会听话,那么现在,给我站起来。” 宋静深颤抖一瞬,胸前剧烈起伏几下,缓缓站起身,望向余歌。 余歌两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抓着硬盘的那只手却烦躁地敲击着挠动着。 要这样对他吗? 要这样做吗? 要这样侮辱他吗? 余歌踌躇了起来,手指敲动得越发快速。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诸多的东西,最终,刚才所看到一场“烟花”定格在她的脑海中。 余歌定下神:“现在,跪坐到我腿边,仰着头,听我说后续的宣传安排。” 宋静深腿侧的手又轻微地颤栗一瞬,随之如水般徐徐跪坐下去。 好。 真好啊。 低垂着因角度而看不到的瑞凤眼中,净是泛红迷离的激动与渴求。 再凶一点,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他都可以,都可以接受。 小鱼,真的真的好爱好爱…… 一声轻喘溢出,宋静深立即抿紧唇。 他又哭了? 余歌念着安排的嗓音顿了下,最终狠心当没听到,接着念下去。 一直一直念到最后,余歌按灭通讯器,冷冷丢下一句:“在这待上一晚上,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余歌上了楼,宋静深静静地跪着。 没一会,余歌再次推开门,抱着一床毛毯冷淡地下楼,将毛毯展开,丢到宋静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