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叶清友的员工,尽管宋静深周身气息不像普通人,但她也不愿深究,缓和神色道:“既然如此,就过来坐吧,小宋。” 宋静深徐徐过去坐下,姿态完美到极致。 叶清友会出声掩护,是因为小鱼的嘱托。 那林慧现在缓和神色,也是因着小鱼对他的爱。 和叶清友这个多余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宋静深坦然坐着,还转头温和地招呼余歌坐过来。 清雅辉贵的青年温声说话,笑意温润,满是生莹,璀璨耀眼,让林慧又是一怔。 长得这么好看,让他来改进余家的基因,好像也很不错。 林慧又打量几眼。 好看却还脚踏实地地打工,没跑去攀权附贵,没去当明星,也是一个好孩子啊。 宋静深隐见林慧面上的赞许和深思,笑意加深,越发温和俊雅。 收拢人心,能多难? 张道清只听了那几句介绍,瞬间明白了宋静深的处境,抬眸淡扫一眼,看到宋学长孔雀开屏般骚极了,薄唇微抿,眼眸低垂。 没名分都这样嚣张? 张道清开口,认真询问道:“这位同事必定很招女生喜欢吧?能否传授一点经验?” 冷淡俊美的青年转头凝视着余歌:“我太无趣,在学校完全没有女生青睐,我也很苦恼该如何向我心仪的学姐表露心迹。” 他说着,长指蜷缩一瞬,像是不安和紧张一般,茶色眼眸却悄然瞥向宋静深。 他不会讨女孩欢心,说明他不会拈花惹草,是个守男德的好男人。 像宋学长这种花枝招展的男人,最不适合结婚了。 宋静深眼底一暗,正要开口时,纪宴也笑了,蓦然抢先道:“宋先生确实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怎么不喝茶?是看不上吗?” 林慧一听,思索一瞬。 确实,太好看的男人守不住,还要鱼鱼费心思。 麻烦,实在麻烦。 想到这,林慧客气起来:“小宋啊,你喝茶。” 再仔细一想,这么大年纪了,还在面包店里打工,不像清友一样事业有成,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林慧不是傻子,这几个男的一进来,那眼睛下意识都是看向鱼鱼,讨好的样子不要太明显,心思一看就知。 但掂量过后,还是清友最合适。 他平民出身,不像张道清一样家大势大,以后不好撑腰。 他也踏实,会做饭会打听鱼鱼的爱好,是会过日子的,小宋太好看了,又没什么钱,看着就不像会做饭会过日子的好男人。 林慧打定主意后,转眼望向余歌:“怎么喊了这么多人?” “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搬不完,喊了清友来帮忙,这下都顾着招待客人了。” 话语中的疏远偏袒显露无疑,心思稍微多一点的,都该明白林慧在下逐客令了。 纪宴和张道清的笑也淡了,一点话茬都不接。 什么客啊不方便的,他们都不懂,识趣地起身告辞什么,把独处时间和刷好感的机会让给情敌这种事的,更加不可能。 纪宴笑着说:“林女士,您喝茶歇一歇。” 就算是余歌的母亲,也请闭嘴吧。 林慧客气地接过茶,抿了一口,在纪宴沉静的视线中,缓缓开口:“鱼鱼啊,你带清友进去收拾我的东西吧,我招待客人就行了。” 客人? 宋静深手不禁轻颤起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扭头背对他的林慧。 他是小鱼的男友,从她八岁起就看着她,以后他和小鱼还有八九十年,是比母子更长时间的陪伴。 他和小鱼才是一家人。 就算是母亲,也…… 宋静深心中阴暗扭曲的念头顿生,手指摸到通讯器的边时,理智一下清醒过来。 林慧生病、通讯器。 想起那时通讯器的警报,好似一束光猛然刺破乌云般,宋静深恍惚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是这样吗? 会是这样吗? 宋静深正要深思时,身侧的张道清猛然开口道:“伯母,两个人去太辛苦了,我也去帮忙吧。” 林慧及时拦下人:“不用了,都是一些隐私的东西,家里人收拾就好了。” “你喝茶。” 亲密的称呼让叶清友愉悦至极,温柔似水的眼眸低下望向余歌:“小余,我们进去吧。” 以家里人的身份,进去收拾母亲的东西。 而她那见不得光的男人,只能坐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 真好啊。 聪明点,就该知难而退呢。 叶清友那番正夫姿态,彻底让客厅三人的面色冷到极致,心中各种粘稠如黑墨般的愤怒悄然腾起,森然阴冷,目光徘徊在叶清友和林慧之间。 是岳母给的底气呢。 纪宴和宋静深仍然笑着。 平日里他们斗得狠了,都失了理智动手想杀了彼此。 更不要说此时被三番五次地踩在他们脸上蹦跶甩面子。 就算是母亲,阻碍她和余在一起,也可以动手杀了,让她安息。 婚礼上摆着牌位,也不影响他们向天地父母宣誓。 “想什么呢?”冷淡的嗓音响起,淡蓝眼眸和瑞凤眼一抬,对上少女的目光。 她的眼神冷酷至极,望着他们,满满是警告。 眼神凌厉至极,好似在说——敢对我母亲动手,一定会亲手宰了你们。 和当初宰了那几个虐杀她父亲的畜生一样,宰了你们。 纪宴闭了闭眼,掩下眼底的怨愤不满,放低姿态优雅道:“林女士,今日我们都是来帮忙的,没有坐外面连累你招待的道理。” 宋静深清雅道:“我照顾小鱼习惯了。” 张道清默不作声地与他们两个拉开距离,沉着点头:“伯母,我没那么娇贵。” 不等林慧开口,余歌先说话了:“行了行了,都进来帮忙,一个都不准少,干什么都不准推辞。” 道清还有原则和底线,可另外两个呢?余歌哪里敢放他们两个在外面待着。 余歌推开门,确认里面没什么见不了外人的东西,便把门打开,使唤道: “叶清友,你把柜子里的日用品收拾一下。” “纪宴,你去护士站领药。” “张道清,你把桌上的水杯饭盒洗起来。” “宋静深,你去阳台把多肉装好。” 叶清友扫了三人一眼,冷白矜贵的模样,养尊处优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能做家务。 他担忧地看向余歌:“我来吧,他们可能做不习惯。” 这句话一出,宋静深冷厉目光不加掩饰地刺到叶清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