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收工,是他给你定了门禁吗?”虞月怀轻声说,“他管那么多,你不自由。” 余歌不搭理他,他抬手,隔着朦胧的白色玻璃门描摹余歌的形状,口中还一字一字地温柔道: “这样善妒的男人,这样不为女人着想的男人,你留着做什么呢?” “让我出去劝劝他,好吗?” 虞月怀说着,不动声色地拨通宋静深的通讯,半捂着。 通讯接通,虞月怀眉眼舒展,语调越发柔媚:“小余。” 婉转柔媚的嗓音夹着熟悉的字眼,从通讯器那头传来。 宋静深陡然坐直身,冷眼看着手腕间的通讯器。 下一瞬,声音朦胧,水声响起,紧接着是祈求的声音:“我还是干净的,小余,温柔点。” 宋静深冷脸听着,长指轻点,下达命令,要求立即查清余歌现在的位置。 不待下属回话,通讯器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宋静深僵住。 声音很短,很快被一声惊呼掩盖住,紧接着通讯掐断。 下属的信息恰好传来:余女士现在在夜色。 宋静深猛然抬手将通讯器砸出去,脸色阴沉到极致。 好脏。 好恶心的男人。 他倏然起身,大步从桌下掏出一把枪,大步走向玄关处,正要换鞋时猛然停住,眼眸紧闭,深呼吸一口气。 还是压抑不住心间的怒火,宋静深一脚踹向大门。 他不能去,去了就中计了。 余歌听到门内虞月怀又跟叫魂一样喊起来,心下烦躁。 她又没疯,怎么可能让他去劝宋静深? 里面折腾几下,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一会,接着是长久的安静。 余歌没搭理,低头看了通讯器,纪宴刚好回复:议会已经通过决议。 纪宴回复完余歌的话,点开群聊,里面李颐发了信息。 李颐:拉什么群聊?有病? 张道清:我不觉得我和你们有什么好说。 纪宴:你们不识字? 李颐笑了,啪啪回复:举荐什么鬼,你这个狗东西会耍的花招最多,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张道清也回复:两个败类。 张道清不觉得宋静深会对他动手。 毕竟他既没毕业,又需要主持风纪委和学生会,虽然上次有了小小的冲突,但目前并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谨慎起见,他还是发了信息询问父亲,没得到回复。 张道清也没想太多,直接退出了群聊。 和情敌在一个群里,能有什么好聊的? 纪宴气笑了,他真没想到这两人情商能低到这种程度,怨不得玩不过宋静深。 一个全点智商,一个全点武力,都是废材。 纪宴垂眼回复余歌:其实最好的人选应该是宋静深,他支持平民,在他手上,那些人没法对那几州下手。 余歌也赞成这一点。 让宋静深去,去了回来了,指不定她就毕业了。 不一会,纪宴又回复:他应该是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了,所以才想把我支走,我很担心我们的事业没办法继续。 余:我回去试着劝一劝他。 余歌回复完,点开宋静深的消息,余歌才发现他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里?小鱼? 余歌没回复,而是关闭通讯器,等着回去再说。 宋静深死死地盯着光屏,看着自己发送的信息一直没得到回复。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复?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场景,宋静深便剜心挖腹般疼痛,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弄死虞月怀。 门内久无动静,余歌掂量一二,解开反锁打开门,才推开门,一道身影猛然扑了过来。 余歌下意识抬脚就踹,被人灵敏地躲开,缠到身上:“你怎么才开门,冷死了。” 余歌立即把人推开:“那能签字吗?” 林慧在住院,医药费都是她拿存款支撑着,出院后吃的药又是一笔费用,她不能被扣除薪资。 原以为又有得磨,谁知虞月怀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顺从地签了名字,还点开通讯器,当着余歌的面给了五星好评。 这下连回访都不用了。 虞月怀笑意温婉:“我可和某些挟威自重的人不一样。” 他说着,垂下头,莹亮魅惑的眼眸望着余歌:“我啊,最听话了。” “你想要的话,做什么都可以,我会乖乖地藏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说完,他也没在勾缠,让余歌把他放出来后,笑眯眯地送余歌下楼,目送她回去。 养了他,他自然会自己折断利爪,温顺乖觉,但现在不是没养吗?就当他野性未驯。 他可是给了机会的。 余歌骑着自行车回了别墅。 别墅虽然没有亮灯,但余歌知道,宋静深一定没睡,他向来无论多晚,都会等到余歌回来。 打开大门,里层的木门诡异地破开一个大洞。 余歌心下警惕,摸到后腰的匕首,轻声唤了一句:“静深?” 她轻步走入,悄无声息,一眼看见落地窗大开,微冷的夜风肆无忌惮地往里吹,吹得窗帘飞舞。 熟悉的人正站在落地窗外的平台上,看着外面的草地,静默不语。 余歌站定,又喊了一句:“静深,你在干嘛?” 室内昏暗,清冷月光下,俊雅青年回头,如白瓷般无瑕漂亮的肌肤莹亮夺目。 他望着余歌,轻声道:“你回来了啊,小鱼。” 看是宋静深,余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你还没睡,刚好,我有件事想说。” 宋静深的手陡然一紧,紧接着忍不住轻颤起来。 要说什么?让他同意纳小吗? 养外面不行吗?非要他给名分吗? 余歌没注意到宋静深的异常,如常道:“点心很好吃,我同事想要食谱,也做给他家里人吃。” 她边说着,边走到宋静深的身边,身上馥郁甜腻的香味传到他的鼻尖,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家里人?”宋静深轻声重复,“哪个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