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这里可不如在城中，到处都是平地。”</p>
聂文勋声音带笑。</p>
腰像是被烫了一下，程京妤慌忙拽下他的手，再去看傅砚辞的时候，对方已经撇开脸。</p>
只有侧脸冷硬的线条，看不出喜怒。</p>
“哦——文勋太子英雄救美，时刻留意着公主的脚下，不像我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p>
“是啊，这要不是殿下反应快，公主可就要摔倒了。”</p>
“公主的脚没事吧？要不让殿下背您去歇息一下？”</p>
一旁的调笑声传来，大都带着些不怀好意。</p>
京都的人谁不知道皇帝属意，想要将程京妤嫁给聂文勋。</p>
现在他们几乎是京都公认，或许太子与郁氏的事情处理之后，就该到他们的婚事。</p>
而且今日的跑马，只是说的好听而已。</p>
跑马变成春日宴，很难不猜聂文勋张罗这个，只是为了哄程京妤开心而已。</p>
那当然要起哄了。</p>
聂文勋哪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他方才确实不是故意的。</p>
只是程京妤方才着实危险，他情急之下只能抱住她的腰。</p>
他正想要出声解释，但是有人声音比他更快。</p>
“诸位若是现在太闲，不如去准备一下待会的跑马？虽然不过是娱乐，但是输了也不好看不是么？”</p>
程京妤声音不大，但却颇为令人生寒的。</p>
那语气好像在说：本公主心情不好，最好别来招惹。</p>
一群贵公子如吃了苍蝇，再不敢说什么，你推我我推你走了。</p>
程京妤便转身去了桌旁坐下。</p>
桌上的果点和各色茶饮，都颇为丰盛。</p>
但是程京妤无心这些，方才歪的那一下，脚踝似乎扭了一下。</p>
不大严重，疼也不疼，她歇一会可能就好。</p>
聂文勋又跟了过来：“不去跟五殿下打个招呼？这人为了萧蘅的事，似乎颇为伤怀呢。”</p>
话是这么说，但是都知道程京妤跟萧蘅算不得熟，还爱吵嘴。</p>
聂文勋这话，说的是萧蘅，实际指的是谁，不言而喻。</p>
程京妤冷冷一笑：“文勋殿下近来实在爱操心了一些，跑马什么时候开始？”</p>
“怎么，你也要上场？”</p>
这可不怪聂文勋惊讶了，程京妤虽然出身将门，起码应该也会。</p>
但她向来是在闺阁中长大的，也不爱打打杀杀那一类。</p>
跑马就算不激烈，也算挺凶险了。</p>
她要上场的话那可就出乎预料了。</p>
“不然呢？”程京妤莫名其妙：“我穿成这样来品茶么？”</p>
既然是出来散心，那她就要散个爽的。</p>
骑马时风掠过耳畔，那种疾驰冷烈的感觉，能令人沉迷，抛却连日的烦恼。</p>
但是聂文勋还是担心：“你要不还是品茶吧，一群男的，再伤着你。”</p>
他觉得自己堂堂太子，操的心真是够多的。</p>
但是程京妤显然油盐不进，微微抬高下巴，倨傲得很：“各凭本事。”</p>
她骑马射箭虽然可能不算是各种翘楚，但是要赢过她，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p>
正说着，夙乙已经将程京妤的马牵过来。</p>
通体黑色的一匹骏马，竟然比寻常男子骑的都要高壮一些。</p>
而它的马尾上辫了一条辫子，那一揪马尾毛是红色的。 很纯正的一匹汗血宝马，估计有钱也难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