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走过来,温柔的问李明理:“老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飞机已经在滑行了,可能没有办法下机。” 李明理痛苦的不行:“我全身都不舒服。” “爷爷,您可不能仗着自己岁数大就难为人家空中人员,这么多人陪你一起飞,总不能飞机掉头影响所有人。” 李行简告诉空姐道:“我爷爷没事,想老伴了,我奶奶刚去世。” 李明理:“……” 空姐给李明理送了一些饮料过来,安抚他节哀,然后走了。 李行简拉住李明理的袖子道:“爷爷,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听你摆布留在你身边吗?我现在在你身边了,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你跑不了的,不管你飞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的,因为,我不光有时间,我还有钱,嘿嘿嘿!” 李明理一甩袖子道:“李行简,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行简用舌头勾了勾牙齿,无声的看着他笑。 李明理闭上眼睛低吼一声:“啊!” 李行简又用手指扒开了他的眼睛,让他看着自己。 李明理:“……” 两人刚落地又买了飞机票回家。 到家后李明理真的受不了了,他差点给李行简跪下。 道:“行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以后再关你任何事,我就不得好死。” “这次你原谅我一次行吗?就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再管你了,真的。” 李行简笑了,往李明理脸上甩了甩她的脏辫,抬起头笑道:“你什么时候用你儿子发誓我才信你。” 说完指了指李明理道:“我去睡一觉,坐飞机好累,记住,别跑了哈,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说完转身上楼了。 李明理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老天爷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行简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她先去看李明理在不在。 在,在睡觉,没跑。 不过跑她也不担心,她请了人看着他呢。 李行简安心的去吃饭。 刘阿姨带着李振北坐在餐桌上。 看她下来,刘阿姨急忙又去做了一碗面。 “吃这个,水灵灵的。” 李行简点头。 看李行简吃,刘阿姨忍不住劝道:“行简,你爷爷应该真的知道错了,那你是真的打算不读书了?现在各大学校都开学了,再不去报到,真的没机会了吧?” 李振北笑的很无奈:“现在就没机会了,这都过了半个月了,谁还等你。” 刘阿姨叹口气。 李行简笑道:“没事,我虽然失去了学业,但是爷爷获得了亲情。” “孩子就是这样的,学习太好了虽然有出息但是没时间。” “我不上学我会有大把的时间陪他,人不能又要又要,只能选一样啊。” 刘阿姨:“……” 李行简吃饭的时候手机震动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一条手机尾号7777的移动号码发来的信息。 “别睡了,起来找对象,你家门口呢。” 李行简:“……” 这个号码不是宋砚钧吗? 他怎么在家门口,他不是在上班? 不过李行简感觉宋砚钧不会骗她,她胡乱吃了两大口,然后穿着拖鞋就出门去了。 盛夏时候,外面一丝风都没有,刚出门就有热浪扑脸。 李行简抬手扇了扇,目光四处寻找,在家门口附近的一处藤蔓秋千上找到了坐在那里的宋砚钧。 宋砚钧穿着齐膝的咖色商务短裤,上面一件迷彩绿半袖,腰间扎着一条单位发的皮带,脚上是罗马黑凉鞋,梳着平头,在小小的秋千上轻轻荡漾。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像个阳光热情的学生,而不像是工作了的人。 李行简皱眉走过去,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砚钧道:“我排了好久的队才占到的位置,那些小孩看我不走,哭着挖沙子去了。” 李行简:“……” 你也是个人。 宋砚钧拍拍旁边的位置,道:“来坐啊。” 李行简道:“我感觉坐不下吧。” “那我让给你。” 宋砚钧让李行简坐下,他手攥着藤蔓绳看着李行简,越看越不对劲,他眉头紧锁,犹豫一下才问道:“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你又在哪里发财了吗?” “但是发财就要变丑吗?你现在真的,也不能说丑,就是怪的出奇,动物园没有给你爷爷打电话,说你家可能有不明生物需要研究吗?” 李行简都被他气笑了。 这个王八蛋,嘴巴怎么这么损。 “我这叫洒脱。” 宋砚钧点头道:“我只看出傻了,你也没怎么脱啊,你要真脱了,我还喜欢看两眼,现在真是……避之唯恐不及,你都辣眼睛啊。” 宋砚钧说着,把头转过去。 李行简:“……” “那不然我走?” 宋砚钧回头,好看的眼睛埋怨的看着她。 李行简问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宋砚钧叹口气, 抬手想揉揉她的脑袋,最后嫌弃的敏敏嘴,然后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手。 “我是真嫌弃。” 李行简笑道:“你有屁就快放,不然我走了。” 宋砚钧蹲下来,手拍在她穿着牛仔裤的膝盖上,认真道:“你很爱上学的对不对?” 李行简没出声。 宋砚钧道:“你也挺喜欢学医的对吧,医生能帮助人,你其实很热情很喜欢帮助人。”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有人帮你选了,你就不想去了,你这是逆反心理。” “当然,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当我想打扫卫生我妈却提前让我去拿扫把的时候,我这一天肯定一动都不动。” 李行简道:“那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是啊,省油的灯都没出息,谁像我们两个这么有出息。” 李行简很是无语。 不过宋砚钧说得对,她确实是逆反心理,不是她不想去学,而是李明理强迫她去学,她就不想学。 李行简道:“我现在就像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的阿甘,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什么时候停下来,可能我想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我这段时间也在思考, 假如有一件事我很想去做,但是是我不喜欢的人让我去做的,我到底要不要去做?” “去做了,我到底算不算被人控制?” 宋砚钧反问道:“地上有一块金子,你爷爷说快捡起来,你捡不捡?” 李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