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就是轮流。三个花姑娘，六个人，总得有个先后。 他们都在羡慕之前，刚攻陷上海的时候，九日屠城，想干嘛干嘛！ 那时候谁会羡慕神仙？他们就是神仙。 想玩什么，杀谁，打谁，欺负谁，玩弄谁，只是眼缘。 没有忌讳。 现在不是了，要管理上海，繁荣上海，他们也得注意起来。当然，这也是上海现在的本土管理者的一点诉求。 不过，做就做了，后期事发又能如何？谁能真正约束他们么？ 开什么玩笑！ 杀人，强奸，就是口头训诫。如果不被发现，死无罪证，那就更加没事了。 三人吞咽着口水，勉强忍住，在小巷口等着，看着队长带着那三兄弟追了上去。 女人啊，好东西啊。 三人还在笑嘻嘻议论，平生玩过的最好的中国女人，是在哪里。 小巷中，慢慢出现了几个人影，黑色短打短衫，七分裤，袖子挽着。 前方三个鬼子正得意洋洋显摆着过往，浑然不知背后的危险。 先是一只手猛然扣住一个鬼子的嘴巴，另外两个鬼子也被人缠上。 很快，三个青皮就坐在那喘息，商量。 “哥，这可是日本人，行不行？” “废什么话？什么叫行不行？三爷说行，咱们就行。做了这事，咱们也算是立了棍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个也骂道：“日本人嘛，之前不敢碰不敢惹，也跟咱们没区别么，而且个头也没那么大嘛。” 苍井天空猛然站住了脚步。 小泽兄弟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队长？” 苍井天空摇摇头，没什么，他只是觉得太安静。 护城河边的小村子，平时有来来往往老老少少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他回头看去，小巷那边，那三个憨货瘫坐在那，真的是能省力气就不站着。 他越想越生气，前面跑的连盆都扔掉的女人已经摔了好几跤，此时，都钻进了一个破败石墙院子里。 苍井天空记得，那里是个油坊。 这里每几个村子里就有一个油坊。 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加上禽兽习性，三人还是拿着枪跟着进去。 石墙，木门，土地，破破烂烂。 毫无异常。 “花姑娘呢？” 小泽还在问，就发现苍井天空已经在后退了。 “退出去。”他喝道。这里情况不对。 “嘭”的一声，木门被谁从外面关上。 “唰唰唰”，里面的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影，刚一露面，就抖手撒出去几包面粉。 整个院子被面粉弄的看不清彼此。 苍井天空下意识掏出配枪，就要鸣枪示警。手腕就是一阵剧痛后，火烫一片。 右手齐腕而断。 他惨叫一声，翻滚在地。那几人踢开他身边的手枪，不再管他，任他哭嚎，此时，小泽春太郎已经被划破了四肢，血液流淌不止，直躺着抽搐。 小泽顺太郎只是被制服在那。 张三爷从房间里出来，冷漠看着三人，“既然是从南京回来的日本好汉，那就多叫一会。” 他指着小泽顺太郎，“这位好好伺候着，算是给别人的礼物。”又指着小泽春太郎，“问清楚杀了多少中国人，就让他活几天。每天都好生伺候着。” 旁边人都听着。 “至于这位，”张三爷冷漠看着杀猪般惨叫的苍井天空，他一脚踩在他的断腕上，痛的苍井天空声音都扭曲了，缓缓道：“平时那么嚣张的小队长大人，怎么这么个软骨头？嗯？” 脚下使劲，使劲转了转，凄惨声更加嘹亮。 啐了口唾沫，张三爷再无兴趣。 这种软蛋，江湖中太多太多。 离开了重甲武器，日本人，也不过如此嘛。 “这位队长大人嘛，一口活气还是要给的，其余，随便。” 小张三牵了条狗过来，“爹。” 张老三斜眼看了过去。这儿子自从跟了郑开奇，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想干什么。” 小张三不说话，只是攥紧了绳子。 他是张老三小妾所生。 在上海沦陷的那九天里，他的母亲，在娘家被糟蹋，后被军犬活生生咬死。 这事，张老三没跟儿子说。 现在看来，他早知道了。 “你出息了。”张三爷不再管，昂首阔步离开。 平时不显而已。 庭院里有狗的咆哮声和惨叫声。 张老三在外面走着，嘴里哼着小妾之前最爱唱的小曲儿。 她有一副每个上海人，或许都背着血海深仇。 好嗓子，更有一副好心肠。现在，有了个好儿子。 “对你好，你便舍身么？郑警官？” 如果不是以往接触，他都要以为这个郑警官，是个地下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