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宁像是猫儿一样警觉的圆眼睛立马抬了起来。 “一家人都去上茅厕了,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快速的动了起来。 “又不是小女生,上个厕所还要手拉手。” “还是他们担心掉茅厕里面了没人搭把手捞出来。” “这一家人的怪癖,什么时候有的?” “还是说,只是今天有?” 大队长愣了一下,“平常也没听说他们家的人有这种爱好。” “不好!该不会出事吧!”老蒲瞬间的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问了大队长。 “茅厕在哪边呢?” 大队长,“你城里来的,问这种傻问题!” “谁家生产大队给你在外面修茅厕?” “还不是找个地方就拉了。” 沈幼宁看见他们跑,也跟着跑了起来。 她一边跑,一边问。 “都不知道方向,你们两个傻跑什么?” “还是说你们有特别灵敏的鼻子,可以闻臭十里。” 跑动的两个大男人瞬间停下脚步。 如同茫然无知的幼崽一般,抬眼看向沈幼宁寻求见解。 沈幼宁实在没忍住的白了他们两个一眼。 男人这种生物,什么时候能够长点智慧的大脑。 “你们不知道问人?” “大喇叭不会用?” “全村动员不行?” “黄金三十秒,能浪费?” 沈幼宁接连的问话,如同醍醐灌顶,两人瞬间反应过来的各司其职。 老蒲顺着方向去追,大队长拿着大喇叭动员整个生产大队的人去找。 最后,吴家人连同两个陌生的男同志被生产大队的人给抓了回来。 这边防团的生产大队,那可是有相当的同敌人斗争的经验。 对付突然渗入进来的力量,那也是一样的警觉。 被抓到的两个陌生男人,身上还穿着列宁装,看起来还颇为讲究。 先前就说过,沈幼宁有超强的记忆力。 被她看过的东西,只要她愿意去记。 那么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时间会把她拉到过去,并且连接到现在。 是的。 沈幼宁从她诸多的记忆中翻出来了一点。 这两个陌生的男同志实际上很熟悉。 这两个男同志,上次曾经同谢廷楷一起出现过。 不过上次的他们只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只是在车上,擦肩而过。 “这两个人,上次我在谢廷楷的身边看见过。” 沈幼宁动动手指,柔软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宣判他们的来处。 那两个男同志一听,下意识的就是挣扎。 不过押着他们的村民,都是干农活的好手,有一身的力气来压制他们两个。 “沈同志,你确定?”老蒲确认的询问。 “嗯。”沈幼宁点头。 “我闻到了他们身上独特的属于谢廷楷走狗的味道。” 众人听得一怔,黑线满头。 这完全不能作为证据的好不好啊。 “你看他们的衣服,他们的发型。”沈幼宁又伸着小手说了。 “都同谢廷楷一样,跟批发连锁连锁的一般。” 众人不由跟着看了一眼。 还别说,边防的男人就没有几个摸头油,还把皮鞋擦得铮亮的。 “那还有呢?”老蒲下意识的问。 沈幼宁抬眼瞥了一眼老蒲。 眼睛里面的眼白多于眼仁。 那是白眼。 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一个白眼。 她似乎颇为苦恼的捏了捏手。 “你们怎么什么都来问我?” “想要找证据,搜身啊。” “再不济,严刑拷打总会吧。” “这里又不是公安局和部队。” “这么多双眼睛都是自己人,打了也是白打,还能反过来怪罪他们逃跑袭击。” “人长一张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说话啊。”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问他们啊。” 众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沈幼宁批判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还别说,这丫头不仅嘴皮子利索,这歪理一大堆一大堆的,还挺有道理。 老蒲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去搜他们两个的身。 不过很可惜,这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身上并没有搜出什么。 “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老蒲失望的收回手。 沈幼宁在一旁看得不由微微叹气。 “谁说搜不出来什么。” “能搜的东西可多了。” 老蒲双眼一亮,连忙回头看向沈幼宁,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恭敬。 发自心底的恭敬。 而不是因为她是某某谁的家属。 “沈同志,你看出了什么?” “嗯,看出了很多。”沈幼宁沉吟了一下。 她上前,众人自然的散开,除了押着他们两个的同志。 沈幼宁上前,用手扇了扇他们头上的味道。 “他们用的头油,是京都吟梅牌头油。” “滑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冷香。” 沈幼宁说完,又绕身到了他们的身后,去翻了他们的衣领。 “他们穿的衣服,是京都服装工厂的生产。” “衬衣是政府统一发放的那种。” “裤子同外套同一材质。” “皮鞋是北方的进口货。” “生活在南方的人,大多不会有这么标准的一整套。”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的味道和标配,真的都和谢廷楷一样。”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拉条猎犬过来稳稳,看看它能不能找到谢廷楷那里去。” 众人此时看沈幼宁的目光已经有点怪异了。 这还用拉狗吗? 有你在还需要拉狗吗? 你这简直比狗还厉害。 众人知道,众人虚虚的一笑,但是众人不说。 沈幼宁发觉到他们怪异的目光,社恐上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迅速退了回去。 她快速而尴尬的捏着手指朝他们一笑。 “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要是眼神不好,你们还是用拳头吧。” “毕竟你们好像拳头比大脑厉害一点。” 沈幼宁不能紧张。 一紧张吧,谁都想要怼上两句,好维护她内心颤抖的小心灵。 发觉众人的目光还在她的身上,沈幼宁更是退后两步,到了谢衍慧身后。 “放心,我不会嘲笑你们。”她的小嘴巴还是忍不住的蹦。 “其实严刑逼供挺简单的。”沈幼宁好心的给他们出主意。 “绣花针扎手指,十指连心痛到心,还看不出来。” “不想说话就给按水里,正好给他们练练憋气。” “憋死了大概就是他们气血不足,完全不关我们的事。” “还有那什么老虎凳,脚太脆断了就是他们营养不良忘记补钙。” “还有老祖宗的传统刑罚,我们可以多多的宣扬一下。” “给舌头戴上铁舌头,他们吃饭不吞,饿死了也是他们用餐习惯不好。” “要不然来点笑刑也很好,笑死了是他们笑点低,关我们刑罚什么事啊。 “你们说是吧。” 众人:…… 众人:…… 他们敢说不是吗? 不过他们还没说,被押着的两个人面色惊恐的忍不住了。 “不要!” “不要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说,我们说就是!” 呼…… 沈幼宁默默的吐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小肚子。 孩子还没一个月,应该听不到她的胎教吧。 嗯,应该听不到。 真变坏了也是他们老谢家基因不良,关她真善美的沈幼宁什么事! 基因这问题,未来不是都还没有解决。 是吧?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