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很快,一个妇人出来,脸上还带着喜色。 沈以墨急切询问,“请问云秀同志是住在这里吗?” 那妇人眉眼上下挑动,不屑的将沈以墨给打量了一番。 “我们家云秀马上就要嫁人了。” “你这哪里来的老光棍儿?还不给我一边去。” “呸!”那妇人说着,一口老痰就朝着沈以墨的方向喷了过来。 沈幼宁眼疾手快,连忙出手将她大哥拉到一旁。 她上前一步,小手乖巧的放在身前询问。 “我们是云秀同志百货大楼的同事,听说她妈不大好,特意过来看望。”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她妈早死了。” “怎么?你们还想要上赶着来送份子钱呢?” 沈幼宁不由看了一眼角落。 “人妈才刚死,你们就忙着办喜事,是缺德呢,还是没良心。” 沈幼宁捏了捏手,有点想要打人的冲动。 “你这个女同志,你管我们家那么多事干什么?” “你想要找茬是不是?” 那妇人把胸膛一挺,大有想要干架的趋势。 沈幼宁利索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来。 “吃席够不够?” “吃席?”那妇人眼睛一亮,立马笑着点头。 “够!够!够!” “请问你是吃白事的还是喜事的?”那妇人问。 “双份。”沈幼宁又掏出一张大团结来。 那妇人脸上的笑容更是乐开了花,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沈以墨心急难安,刚想要快速冲进门,一只大手就按压在了他的肩膀。 谢远舟轻轻的声音响在沈以墨的耳边。 “别急。” “宁宁会有方法。” “你应该相信她。” 谢远舟的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一点都不着急担心的样子。 不过沈家三人却是不行。 在他们的印象中,沈幼宁还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没吃过苦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呢。 他们连忙跟上沈幼宁的脚步,一起进了云秀家的院子。 云秀家的院子不大不小,但是已经摆好了桌子。 红色盖住了地上还来不及收拾的白色。 院子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都是等着吃席的。 房子的大门,窗户上,墙上,都贴上了红色而粗糙的囍字。 沈以墨目光乱瞥,急切的想要找出云秀。 沈幼宁淡定的拉了拉他哥的手指。 退回他的身旁,低声道。 “大哥,别急。” “我会帮你把人找出来。” “不过你真的做好非人不娶的打算了嘛?” 沈以墨抿了抿脱皮干裂的嘴唇,郑重点头。 “宁宁,一切就拜托你了。” “嗯。”沈幼宁点头。 “那你和爸妈好好坐在这里,待会听我指挥。” “谢远舟,你去跟旁边的人打听打听,看看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会,刚才那个妇人已经收了份子钱,没再理会他们。 正好方便谢远舟行动。 谢远舟正经的时候自带一股正气,不正经的时候又跟个痞子一样,很容易融入人群,自带自来熟的技能。 所以让他去打听消息,往往的事半功倍。 谢远舟熟络的混迹在七大姑八大姨中。 很快他回到沈幼宁身边,带回来消息。 “打听到了。”谢远舟低声道。 “云秀同志的妈妈前几天病重,急需用钱。” “刚才那妇人是她的婶婶。” “趁机要挟云秀把她的工作给了她家的孩子。” “云秀同志的母亲不治而亡,她婶婶却说云秀欠了她家钱,要把云秀同志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 谢远舟说到这里,不由感叹了一句。 “幸好我们今天过来了,不然这云秀同志恐怕就会被她黑心肝的叔叔婶婶给害了。” 沈以墨听到这里,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一般脆弱不堪。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流露出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哀伤。 “大哥。”沈幼宁的小手握上她大哥粗糙的手。 “抢亲会吧?”她眼神无辜的眨了眨。 “待会我和谢远舟负责抢,你趁乱带爸妈,晚上负责回去亲嘴就行。” 本来是挺严肃和悲伤的事情,沈幼宁这么认真一说,却愣是硬生生的让人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出来。 “……你能行?”沈以墨不由问。 他还不知道他妹妹人来疯的时候到底有多疯。 就算是头疯牛也得被她给干趴下了。 沈幼宁看了一眼她哥的大手,使劲一捏。 在她大哥痛苦得快要挤眉弄眼的表情中,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问。 “大哥,你说我行不行?” 沈以墨忍着疼痛,连忙承认。 “行,行,你行。” 沈幼宁轻轻笑着放开她大哥的手。 “早说我行你就不需要疼了。” “不过男人不行可不行,回头多给你买点药材补补。” 沈以墨:他怎么没有发现,他妹妹的嘴皮子这么利索了呢? 怎么有一种乖乖女被隔壁泼妇给教坏了的感觉。 沈幼宁和谢远舟又找上了云秀她婶婶。 看在20块钱份子钱的份上,云秀她婶婶对他们两个还算脸色好的问。 “同志,你俩还有啥事?” “也没啥事。”沈幼宁不太好意思的低头捏捏手指。 “就是想要看看云秀当新娘的样子。” “这事啊~待会人出来不是就能看了。”云秀她婶婶沉着脸道。 “主要是想要看看她有多惨。”沈幼宁接着说道。 “什么意思?”云秀她婶婶不理解的皱眉。 “她婶婶,你不知道,你家云秀喜欢我哥哥。”沈幼宁的小谎言开口就来。 “不过我哥哥有喜欢的人,是不会跟她好的。” “我今天主要来,就是想要告诉她这件事,我大哥也快结婚了,她就安心的嫁人吧。” “原来是这样啊~”云秀她婶婶身上的防备降低。 “我说这丫头怎么死活不愿意嫁人。” “我就给你们说几句话,好让她彻底死心。” 云秀她婶婶警告着,这才拿了腰上挂着的钥匙,带着他们朝着堂屋里面的房间走去。 是一间又小又潮湿的房间。 云秀她婶婶打开门,又反手关上,免得外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床上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同志。 她的嘴巴被手帕堵了,看见来人立马发出“唔唔唔……”的挣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