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江京墨打开了油纸,顿时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就萦绕在了鼻尖。 她垂眸看去,就看到了油纸里那些大小不一的糕点,它们的卖相并不好,有的外皮焦糊,有的裸露着馅料。 “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做的,样子就…不太好看,你要是不想吃就还给我。” 沈书黎看着江京墨呆愣的样子,还以为是她不喜欢,失落感在心中弥漫开来,但是嘴却是硬的很。 “你,你听到没?” 江京墨久久没有回应,沈书黎忍不住转过了头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女孩指尖轻轻捏起一块糕点,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味道不错嘛。” 江京墨咂吧了两下嘴,似是在细细品味着。 “你小子还是有天赋的。” 说着,她又拿起一块送进了嘴里。 这下子轮到沈书黎愣在原地了,他的看着被女孩捏在指尖的糕点,耳尖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粉色。 “你,你喜欢?” “嗯哼,荷花酥,我的最爱。” 江京墨朝他笑了笑,沈书黎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一股名为欢喜的情绪在心底疯长,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冒出嫩芽。 “喜欢就好。” 沈书黎也笑了,他的话很轻,这话像是对眼前人说的,也像是喃喃自语。 “师父师父你看,主子他耳朵红了!” 薛北站在远处,惊奇地指着沈书黎发红的耳尖。 “哎呀,我就说主子和那姑娘不简单。” 而站在他身旁的赵奇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看着这一幕,良久,他的眉头才轻轻皱起。 他脑中不可控制地闪过了几个片段,身穿黑衣的主子就那样站在他面前,然后在他身上滴了一滴血。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忠诚的奴,你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永远伴随在我身侧。” 画面里的赵奇抬起了头,看到了主子的那双散发着金光的瞳孔,以及正顺着嘴角流下的那抹鲜血。 “第一个命令,除了她以外,不要让我爱上任何一个人……”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薛北的声音响彻在耳畔,赵奇回过神来,表情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他径直朝沈书黎走去。 “你干嘛去呀师父,主子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咱不能去捣乱的呀。” 薛北见状一愣,忙上前去拦,但是赵奇却是直接绕过了他。 “主子,堡主已经派人要带我们去房间了。” 他恭恭敬敬立在沈书黎的身侧,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一丝起伏,连眼神都是冷冷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而江京墨则是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赵奇。 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特别,有点像叶清南,不过后者是装的臭石头脸,但眼前的人感觉就像一块石头。 生硬而又古板。 “知道了。” 目光触及到赵奇,沈书黎的样子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心头轻轻一软。 “我先带着手下去房间,过一会儿再来找你。” 江京墨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最后一块糕点咽下。 沈书黎看着她嘴角的细渣,下意识伸手想要给她擦干净,然后在他的指尖触及到女孩唇边的那一刻,他突然愣了愣。 江京墨也愣住了。 他们似乎在这时才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些过于亲密了。 江京墨马上就要十七岁了,在玄天神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但是沈书黎还是将她嘴角的碎屑擦掉了,脸上是他拼命才保持住的从容。 “你怎么吃东西还像个小孩一样。” 他垂眸朝江京墨轻轻笑了笑,似是在掩饰刚刚心中的兵荒马乱。 “荷花酥慢慢吃,如果你喜欢,我再给你做。” “好。” 江京墨怔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笑着,就像平时一样。 赵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眼中有着迷茫,有着困惑,最终还是恢复成了最开始的面无表情。 沈书黎跟着他回去了,而江京墨也将剩下的荷花酥都揣进了怀里。 “江师妹你在这啊。” 季初禾来到了此处,手中还拿着金疮药和白布,身后还跟着已经包扎完的南寻和正疗愈着他的安漾。 “诶,你已经包扎好了啊。” 看到她身上已经包扎完好的伤口,几人不禁愣了愣。 “嗯,刚刚碰到了故人,他帮我包扎的。” 江京墨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着的那些白布,轻轻弯了弯唇。 “你们回来了,怎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柯夙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绿色的医蛊早已被她拿在了手中,而一直在帮别人包扎,自己却伤痕累累的季初禾很快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将季初禾摁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将蛊虫引进了她的身体,替她细心疗愈着伤势。 “对了京墨,刚刚那个站在你旁边的男人是谁啊?他帮你包扎的伤口吗?” 柯夙一边控制着医蛊给季初禾疗愈,一边忍不住回头问道。 “男人?谁啊谁啊?” 闻言,南寻顿时起了兴趣。 “是沈书黎,伤口是他包扎的。” 江京墨也没隐瞒,她大方承认着。 “沈兄?他怎么来净灵堡垒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南寻不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这净灵堡垒应该挺难进的吧。 “不知道,可能来这有什么要事要办吧。”江京墨摇了摇头。 众人又在大厅中待了一会儿。 季初禾的伤很快便在柯夙的疗愈下好了起来,此次绞杀堕灵乏累,治完伤大部分的人都打算回房间休息。 而江京墨却还是有些担心江季听的状况,于是便与柯夙一同向藏书阁走了过去。 路上,江京墨与柯夙讲了此次绞杀堕灵的事,柯夙听的津津有味,只是到了后来,柯夙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刚刚那个叫沈书黎的好像伸手摸你的脸了,你们修真界不是讲求什么男女大防吗?” 江京墨闻言不禁愣了愣,她转眸对上柯夙有些好奇的目光。 “额……” 江京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想来自己可能还把沈书黎当猫,竟是连这种东西都忘了。 “就是,怎么说呢,这属于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