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防御型灵宝的主人便是刚刚死去的黑衣人,主人已死,这东西此刻就是无主之物。 江京墨走到它身旁,将自己的血抹在灵宝上,硬是强行契约了它。 须臾间,天雷阵阵,一道粗壮的紫电如蛟龙般朝着江京墨直劈而下,这道紫电较之前两次更为粗壮,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力更是数倍于先前,大有将江京墨一举击毙之势。 江京墨瞅准时机,在雷电劈向她的瞬间,迅速将那防御灵宝举过头顶,江初也再次变为了江初剑。防御灵宝只坚持了片刻,便被击碎,但好歹也抵御了部分攻击。 江京墨被淹没在雷霆之中。 南寻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顾宴舟一把拽了回去,他拿着染血的扇子朝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在下一刻将一个想要偷袭南寻的人给利落抹了脖子。 安漾在旁边兢兢业业地拿着手杖不断给两人治疗着,时不时还能甩出几个抹了毒的暗器扔在黑衣人身上,见雷霆已将江京墨淹没,眼神中也隐隐透出几分担忧。 “雷劫虽然可以稍加抵御,但最终还是需要人去承受这最后一道天雷的,否则迈入玄灵境只会导致境界不稳。” 顾宴舟解释着,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不断有黑衣人在他边倒下。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为她把这些隐患全都扫除,经受完雷劫的人是最为虚弱的,到时候若被人偷袭,那刚刚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南寻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控制着灵藤不断将想要靠近江京墨的人拍到一边,随后剩下几根灵藤就如同蛇一般,悄然卷住黑衣人的身体,不断收缩压紧直到将其身体压至变形。 安漾手中的白光未曾淡过,那治愈的力量撒在顾宴舟和南寻身上,伤口不断愈合,倒也保证了他们能一直毫无顾忌地出手,倒也苦了安漾,只能将那回灵丹一瓶一瓶灌入嘴中,脸都被苦成了“囧”字。 几人的动作很快,黑衣人大片大片地倒下,最后很快便全都成了几人脚边的尸体,血流成河。 安漾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不过想到这些人是别人派来埋伏偷袭他们的,心中的恐惧化为了大半怒气,拿出空间袋中的灵剑一下下给尸体补着刀。 等到他们将所有黑衣人都解决掉后,顾宴舟还特地留下了个活口,准备好好盘问盘问,但等到南寻的灵藤将其卷到近前,那黑衣人却是头一歪,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来。 顾宴舟的脸色沉了下来。 “死士。”他语气肯定。 此时此刻,江京墨只感觉全身剧痛无比,电流如毒蛇般穿过她的四肢躯干,电弧闪烁,她的皮肉在雷霆的肆虐下支离破碎,鲜血尚未流出便已被雷火灼黑。 她的经脉在天雷的不断贯穿洗刷之下,变得愈发坚韧。江京墨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一个巨大的旋涡,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灵力。直至灵力几乎要将她撑爆,而经脉也在此时不断拓宽,以容纳更多的灵力。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江京墨本该是高兴的,但是她明显感受到丹田处传来的痛楚,冰灵根依旧晶莹剔透散发着寒意,甚至还在因为接触到天雷缓缓向上攀长,但丹田处却已有了明显的裂缝。 丹田的裂缝几乎让她痛不欲生,眼前都逐渐昏黑了起来,她死死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起来,事已至此,万不能再功亏一篑了。 那雷在她身上打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天上的劫云才散去,而江京墨所在之处已经是焦黑一片。 雷霆散去,江京墨勉强在地上稳住身形,当他的目光触及顾宴舟几人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安漾见状,直接便冲了过去,手杖中的白色灵力大盛,笼罩在江京墨伤痕累累的身上。 南寻身上也没有高品级的丹药,只能往她嘴里塞了颗疗伤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顾宴舟没动,但桃夭扇中一个九尾虚影钻了出来,落到了江京墨的身旁,她指尖朝着江京墨眉尖轻轻一点,她紧皱的眉头便松了下来,红夭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何?”顾宴舟脸色一沉。 “不知她从何处获得如此庞大的灵力,连跳两阶,如今丹田已经受损,我能做的也就是用幻术让她好受一点而已。” 红夭叹了口气,情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也亏着小姑娘的意志坚定,好歹是抗下了天雷,不然估计早在雷劫中就被劈得渣都不剩了。” “丹田受损?那怎么办?” 南寻听到这个词也是脸色大变,丹田可是修士修炼之本,这丹田受损可是会影响将来修炼的。 “别担心,她的丹田受损并不严重,只要及时补救会没事的。”红夭安慰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立刻御剑回宗。”顾宴舟点点头,说着便要取出所带灵剑。 但还没等他拿出灵剑,江初便落到地上化作人形,张口自荐:“我来吧,我的速度比较快,主人的情况拖不得了。” 说完,他化作的剑身扩大数倍,完全能够容纳下所有人,顾宴舟愣了愣,也没犹豫,直接带着几人爬到了江初身上,安漾还在不断给江京墨疗愈着。 待所有人都爬到剑身上,江初就顺着顾宴舟所指的方向朝九霄宗飞了过去。 待他们完全消失,远处的树冠上悄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目光阴鸷,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 楚阳景在窗边站着,桌上点着蜡烛,在黑暗中幽幽发着光。 他的身边此刻跪着一个黑衣人,他态度恭敬,身子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殿下,行动失败了。” 楚阳景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向黑衣人,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 “哦?全都死了?” “…是。” 楚阳景的指尖搭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真是没用啊,一个黄阶的修士都抓不住吗?” 黑衣人低着头,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我记得你也是丙组的人吧,他们都死了,你怎么回来的?” “…属下是他们留下专门给殿下您传递消息的。” “哦…这样啊…” 楚阳景的声音没有起伏,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便退下吧。” 黑衣人松了口气,领命退下,退至房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刀便结果了他,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尸体软软倒下,临死前眼睛里映照地便是楚阳景嘴角凉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