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倏然化为人形,一蓝一红两个少年对视着,竟是有些相似。 “你是谁?”赤水轻轻歪头,看向江初的眼神中带着迷茫。 “我…叫江初。” 江初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江…初…” 赤水一字一字的念道,眼中的迷惑却越来越深。 “似乎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江初望着他,面上神情复杂,但他没有开口,眼中的痛苦愈发强烈起来。 “你好像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认识我?” 赤水轻眯着眼,红色的眸子愈发危险了起来,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江京墨。 “你主人的血很香,有很多天道气息。”少年轻歪着头,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我可以喝光她的血吗?” 江京墨听着少年的话,有些头皮发麻,心里也在暗自腹诽着刚刚两人的对话。 搞什么?两个人认识?认识还要喝我的血?这赤水剑的剑灵是个病娇吧? “不行!”江初立刻回绝。 江京墨很感动,感觉自己被保护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 赤水对于江初对自己这种命令一样的口吻觉得很不满,这两千年间就没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虽然他也没见到什么人… 其实赤水也奇怪自己今日怎么能跟江初说这么多,按往常他早就将这支灵笔的毛薅了。 嗯?江初刚刚好像是把灵剑来着…他为何会觉得江初是支灵笔? 赤水只觉得脑子里更混沌了。 “…就是不能,你不仅不能伤害她,还不能伤害别人…” 江初脸色憋红,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为什么?” 赤水疑惑起来,这灵笔,呸,灵剑,怎么管得那么宽! “因为她会生气。” 江初伸手指向江京墨,弄得两人都是一愣。 江京墨:“?”我嘞个乖江初,赤水剑的剑灵跟你主人我有什么关系? 赤水:“?”你这支臭灵笔…灵剑的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当一剑一人懵逼的时候,林玄阳很快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见南寻没有动静,他又一剑劈向了江京墨。 身后剑气凌冽,江京墨好歹也是经历过楚氏剑气的人了,第一时间拽起江初就跑。 “擦,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们叙旧了,保命要紧。” 江京墨边跑边说,一抬眼见赤水还在原地傻傻站着。 本着原女主机缘就是我的机缘,江京墨一咬牙,也揪起了赤水的后衣领,往旁边跑去。 赤水:? “我今天可是救了你,你今天就算不跟我回去,你以后也不能像沈书黎一样恩将仇报哈,擦,要不然我这辈子再也不救人了。” 江京墨絮絮叨叨,身形倏然一闪,堪堪躲过了那道剑气。 被莫名cue到的沈书黎:…… 林玄阳追至他们身侧,虽然如今他的灵力已使不出刚才那招了,但对付江京墨这个黄阶小菜鸡,倒也是得心应手。 他手中的剑在空中交叉一挥,两道剑气在空中形成两个巨大的光刃,直奔江京墨而来。 江京墨见躲闪不及,便只能挥手凝出一面冰盾,那由寒冰所化的盾牌,在林玄阳眼中,简直不堪一击。 “呵,螳臂当车。”林玄阳冷笑一声,在空中悬立着,静待江京墨被自己的剑招重伤。 但不知怎的,江京墨却是悠闲自得,脸上完全看不出自己马上就要被砍的紧张。 正当林玄阳以为江京墨是认命了的时候,那冰盾上金光一闪,白色交叉的光刃刚刚接触到冰盾上,便被那道金光弹了回去,朝着他自己疾驰而去。 而此刻江京墨看着冰盾上已经燃烧殆尽的符咒,脸上是止不住的肉疼。 这可是她整整画了一个星期的反弹符啊…… 这符咒面对发狂的楚氏的时候她都没有拿出来(虽然拿出来也没用),如今竟用在了一个小小的林玄阳身上。 江京墨无奈叹气,还是实力太弱。 不过好在,她学习能力比较强,加上又在凌云宗待过,照着林玄阳刚才那样比划两下,倒也学了个七八分。 江初再次化为了灵剑,她深呼吸了一下,照着脑海中林玄阳的动作挥起了剑,两道光刃在空中缓缓凝结而出,不似林玄阳的锐利,但却带着一股寒意。 落下最后一道剑气,那交叉的光刃裹挟着刺骨寒意朝着林玄阳呼啸而去,速度甚至比刚刚反弹的光刃还要快。 四道光刃同时袭向他,林玄阳躲闪不及,先是被江京墨的光刃击中,虽然力量并不强劲,但里面所含的寒意迅速包裹住了他,动作也僵硬了一瞬,也就是这关键的一瞬间,属于他的那道光刃也成功抵达,物归原主,砍在了他的身上。 林玄阳哇地吐了一口血出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黄阶小姑娘手底下受伤。 而透支大半灵力的江京墨此刻鼻尖上涌出汗珠,看起来倒是疲累了不少,不过那双眸子倒是依旧神采奕奕。 仰头往自己嘴里倒了两颗回灵丹,她抬眸看向南寻的方向。 不得不说林玄阳这绝技蓄力时间长,持续的时间也挺长的。 南寻此刻还被包裹在刀光剑影中,被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不少灵藤都落了下来。 毕竟灵藤归根到底就是灵藤,虽然吸收了鬼藤的本源,但受到南寻的境界等级影响,其实做不到像鬼藤那般完全的坚硬不催,遇到过于强韧的攻击还是会被切断的。 就像如今一样。 不过江京墨并不担心,如今的南寻境界等级可是要比林玄阳高上一小阶,想来是能护好自己的。 江京墨正想着,受了伤的林玄阳却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里蕴含着愤怒之色,周身气势暴涨,看起来倒是没了平日里的阳光俊朗,多了几分狰狞可怖。 “嘶——哥们你受虐狂啊,越打越兴奋。” 江京墨忍不住唾骂一声,眼下她身上的灵力尚未恢复,想来真要挨两下子了。 林玄阳是第一次听到受虐狂这个词,但它意思很好理解,所以他又添了几分怒火,只觉得江京墨是在挑衅他。 只有被绑在一边的白瑾月,在听到江京墨口中吐出这个词的时候,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