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鲁哪能看不透其中关节? 但他儿子又不跟虞允文一样出名,哪里敢给他们乱做批断? 这要是再胡乱放炮,估计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人设和信誉就彻底废了。 上官雄的大儿子名字叫沈林,倒是没有继承上官雄的活范儿劲儿。 一个老老实实的书呆子,眯缝着眼,想来是早早的把眼已经看书看近视了。 宋齐鲁只能装作大尾巴狼一样,问了几句然后勉励一番拉倒了。 三人中最让宋齐鲁感兴趣的就是这沈家二少爷~沈腾。 按照上官雄隐晦的所讲,这应该是个正儿八经的纨绔。 话说沈老太爷,也就是上官雄的老丈人在世之时,便最是宠着沈腾。 所以打小也是集一家人的溺爱于一身,属于说一不二的主。 虽说不上是欺男霸女的主儿,但是这跑马斗鸡、赛狗遛鸟、吃喝嫖赌可谓是样样精通。 这就是一混家子,上官雄也最是头疼于他,往死里打都不好使。 现在上官雄之所以把上官飞打的那么狠,就是怕上官飞走了沈腾的老路。 上官雄本以为给他成个家应该会消停点,但是这家伙就是那么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气的上官雄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分了些产业,然后把沈腾从家里分出去自立门户了。 上官雄本以为这沈腾由着性子折腾,肯定早晚会把分的那点家底败光,等到一无所有之时才肯幡然醒悟。 只是没想到,这沈腾也有些本事,这被分出去一年多,不光没败光,产业还有所见长,这就不得不佩服人家了。 这没了他老子上官雄的看管掣肘,沈腾那边自己也有了经济来源支撑,这“纨绔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就现在,这沈腾的名号,在这泉州府的纨绔圈里也是响当当的。 就连上官飞结识李度那衙内,也是借了他沈二少的光。 要不然人家一官二代怎么可能带你这小小的“商二代”一起玩耍。 “吆,爹您这是有客人在呢啊?给您请安了。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您老突然把我召回来干嘛了?我这跟朋友正忙着呢。您看有什么事您快点吩咐,我这紧着回去呢。” 宋齐鲁等人都已经闲话了一段时间,本来宋齐鲁以为这沈二少不会来了,正准备找个由头告辞离去。 就见这沈腾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临进门之前还把两条狗交给了小厮帮忙牵着。 恶犬龇牙咧嘴的低吼,吓得小厮胆战心惊的。 结果,这沈腾只是回头一瞪眼睛,那狗便被吓的立马不敢再叫唤了。 “孽子!怎么着?没事为父还不能叫你来一趟?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用不着沈府,也用不着我这个爹了是不是?我都没有你遛狗重要是不是?是不是等我死了,你也没空回来哭两声?” 不说话还好,沈腾这一开口,上官雄的邪火就压不住,“蹭~”的一下的直窜天灵盖。 上官雄都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拍死沈腾,好让他再回炉重造一次。 “得得得,您老消消气。您说,我听着。这么大气性干嘛?我这不是知道你看见我就来气,怕气着您。我才躲得远远的嘛。” “您放心,今儿个,天大的事也没我爹您重要!今天孩儿哪也不去了,就在您身前听命,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鸡我绝不骂狗,嘿嘿~这总行了吧?” 这沈腾虽然多少有些浑不羁,但是在这孝道上还是值得称道的。 他一看上官雄动了真怒,倒是不敢再跟他爹打马虎眼了。 “哼!回头再收拾你!这位是你张世叔,你已认得。这位是你宋世叔,刚从南洋回来的。你认识一下。” “现在你三弟和允文都已经拜在你宋世叔门下为徒。你宋世叔可是有大才之人,你以后要多亲近亲近。听到没有?” “拜见张世叔,呃,拜见宋世叔。” 沈腾屈服于他老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称呼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为宋世叔。 “呵呵,上官兄你这可是捧杀啊!我哪里来的什么大才,只不过有一些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宋齐鲁今年也不过31岁,这动不动的就给人家二十岁年轻人当叔叔,自己也有些尴尬。 但是在这个平均三十几岁当爷爷的年代里,倒也见怪不怪。 只是自己这一副的“嫩脸”,混迹在三十岁人群之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这个时代的普通医疗和生活条件都远不如后世,人均寿命也不过五六十岁而已。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不过像赵构这种能活过八十岁的,简直算是凤毛麟角的“活神仙”了。 “沈腾,我且问你,你身后带的可是高原敖犬?肩上托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海东青?” 宋齐鲁看着这沈腾的一套“装备”,真不愧是正儿八经把纨绔当做职业的公子哥。 这两个加起来放到一起,差不多相当于后世开着的“法拉利”“小牛”之类的了。 “咦?宋大,不宋世叔也是同道中人?居然认得这两物出处?” 沈腾本来以为能被他爹郑重其事介绍的人,估计也是腐儒一级别的了。 却没成想,这宋齐鲁倒是个同道中人,给了自己一份不小惊喜。 就算是他整日里混迹的圈子里,也有一大半的人认不出这两物的出处。 “哈哈,这倒不为奇,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比如此犬最不耐热,一生只认一人为主,凶猛异常,可驱狼搏虎,勇不可挡啊。” “只是我刚看你进门之时,只是瞪了一眼,它便不敢再嘶吼,可是专门训练过?还是你这人天生身带“杀气”?” “那海东青性烈,最是难熬,一般人也是轻易降服不了的啊!” 宋齐鲁玩味的笑着,眼睛正视着沈腾的一举一动。 沈腾心道,父亲果真没有骗他,这宋齐鲁到底是厉害,只一眼就看出了两物的不凡,难道他还看出了自己身上的“猫腻”? 正思索间,沈腾就听到他父亲上官雄喝道。 “你宋世叔问你,你怎么不回答?” 上官雄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知道宋齐鲁既然能看出来问题,还这样问沈腾,肯定有他的用意。 “呵呵,那个,呃,什么杀气不杀气的。只不过玩的久了有些心得罢了。小道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腾抓紧摆手否定。 “哦?那倒是天赋异禀了。信鸽可有驯养?” 宋齐鲁摩挲着嘴巴上的胡茬儿,斜睨着沈腾,对于他的话,宋齐鲁显然是不信的。 “有一些,都弄着玩的,嘿嘿,让叔父见笑了。” 沈腾心道这宋齐鲁,看样子委实有些不太好糊弄啊。 “相马之道可还精通?” “略有涉猎,瞎玩的,嘿嘿。” 这次倒是轮到宋齐鲁惊讶了,没有想到这沈腾居然还是“全活”啊! “哦,看样子,你这是在驯兽之道上颇有心得啊!你想必也有听闻,我在你张世叔那里寄养了一批马,虽说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伤马,但是里面不乏有几匹好马。” “就是那大食马、大宛汗血宝马后期我肯定也能弄到。现在我想培育一种,耐力好,提速快,耐寒暑的新品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宋齐鲁这话到底是搔到了沈腾内心的痒处,只是他也不傻,不知道宋齐鲁为何这么对自己青睐有加。 而且他爹还在一边“虎视眈眈”,所以也不敢冒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