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一切从零开始,有的是你跟任务男主贴贴的机会。】笋子也不闲着,开始给自家宿主规划方案。 【主要剧情咱都知道了,只要在男主有困难的时候好好表现,他一定会信任你、爱上你。】 【然后你就坦白告诉他身世,把四王将的活儿都抢过来干,到时候他当血煞君主,你当副君主,你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夫唱夫随。】 听着笋子一嘴瞎飚的词,韩修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但是莫名的,听着心里就舒坦。 毕竟在上个副本里,就是男主当鬼主,他当副鬼主,两个在恶狱里头作威作福,小日子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回忆上个副本,韩修心里暖融融,问笋子:【现在具体哪个节点?他在干什么?】 【哦,男主因为辱骂同门,被罚在戒律堂跪钉子板。】 【骂个架居然要罚跪钉子板!谁判的?变态吧?】 一听到跪钉子板,韩修心脏一阵抽抽,当即就要替自家男主抱不平。 结果笋子一摊手:【嗯,你就是那个变态啊。】 【我?】韩修不可置信,真没想到变态竟是他自己。 主要是时隔太久了,他真记不起自己干过这么凶残的事。 幸好笋子有记忆数据,帮他翻了一遍,解释: 【今天男主跟人掐架,体内的至尊血气息骚动,如果不让他失血虚弱,血脉可能会提前暴露。】 韩修不由扶额,记忆的线头都串了起来。【对,我记起来了,是我以师兄的身份,强行定的罚。】 会这样罚的原因,还得追溯到君绯然的身世了。 而回想君绯然的身世,韩修真心觉得,那是又苦逼又狗血。 君绯然是血煞王族唯一的正统血脉,是个尊贵的小王子。 但是血煞王族发生内乱,亲信为了保护他,不惜自我献祭,启动了血煞封印术,封住了他的至尊血脉气息。 之后他流落西州边陲,被一对穷苦夫妻收养,日子虽然清贫,但也健康活泼地长到了十一岁。 可三年前西州边陲遭遇血煞侵袭,他养父母死于那场大乱,死前用身体为他掩护,才保他周全。 后来西州天机门前来平乱,在废墟里找到了他,见他已无家可归,便带回门内栽培。 就这样,血煞王族唯一正统的王子,一直都把自己当人族,还成了天机门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且因为养父母的死,更加痛恨血煞一族。 【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是被我强行复苏体内至尊血、变回血煞之身……哎。】 韩修忍不住叹息一声,反省当年的事,自己做的着实不厚道。 笋子却觉得无所谓,说:【他是天生的血煞,你对他做的,只是加速他血脉复苏而已,后来他被四王将带回王族,自然就知道了。】 【不一样。】 韩修摇头,仍觉沮丧。 【他本就是血煞王族,和我将他变为血煞两件事,是不冲突的,比如我今天捅了他一刀,然后他知道自己明天会病死,那他会因此就不恨我了吗?】 笋子摸着小下巴,砸吧嘴摇头:【那肯定还是要恨的。】 但接着他大眼睛一瞅韩修,笑眯眯问:【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笋子说道:【你忘了?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那些糟心破事,只有咱知道,男主又不知道,他现在就是朵纯良小白花,恨个p的恨嘞~】 被笋子拎出思维惯性的误区,韩修忍不住拍了下自己额头。【对对,我跟男主没仇,没怨,而且将要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基础。】 之前几世都在想着怎么洗白,怎么消除男主仇恨值,这次突然换模式了,他都有点不适应。 不过想明白后,心情立刻就舒畅了。 当场站起身,径直走出门。 笋子忍不住问:【宿主,你要去哪儿?】 韩修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说:【坏人做到底,去戒律堂守门。】 随着记忆线头串起来,韩修已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那个跟君绯然吵架的同门弟子会来求情,因为没料到君绯然会被罚那么重,良心不安。 所以韩修得去截住,确保君绯然放血成功。 天机门,戒律堂。 少年跪在锋利钉板上,血已经流了许多,沿着钉板的缝隙淌到地缝里。 尽管还年少,但面容已出落的英俊稳重,充满武修的风骨之气。 就是平白受这样重的罚,血流了许多,于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令人心疼。 韩修悄悄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瞧着那才十四岁的可怜孩子,心里忍不住揪疼。 跪钉子板好疼啊……可这是戒律堂最轻的、能放血的刑罚了。 偏又等不到晚上,否则韩修一定想办法把君绯然引到偏僻处,弄晕再扎针放血,也就不用吃这种苦头。 默默叹息,韩修走回外院,将正要进来求情的弟子截住。 那弟子也才十六,名叫刘顺,见了韩修便急急地道: “大师兄,我跟君绯然不过是一言不合,小吵小闹而已,这次就算了吧,我们保证不会再起冲突了。” 韩修知道,他们掐架确实是小事,还是刘顺先骂了句“你个没爹没娘的”,才激得君绯然动手。 真要算,其实刘顺才算挑事的那个。 若换了其他时候,韩修必然要为君绯然打抱不平,可这次他不能公允,必须偏颇。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若人人受罚了都可求情饶过,那戒律堂便不必存在了。” 韩修站在台阶上,端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声音不疾不徐,冷漠眸子自上而下地俯视,即使未曾动怒,依然威严得叫人不敢直视。 刘顺被训的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想再说。 可韩修截住他话,问:“若实在为君绯然不忿,那进去同他一起罚跪,意下如何?” 太阳的白光斜照在他身上,将他一身白衣折射出逼人的光,尤其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好像再大的太阳也照不出暖意,只有森森凉薄。 刘顺哪还敢有什么不忿,缩着脖子一拱手,道:“打扰大师兄了,我这就回去练功。” 看着刘顺飞快离去的背影,韩修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心口,默默自我谴责: “多正直一孩子,被我这么一训,可能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估计不会再出头了。哎,我这大师兄当的,简直毁人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