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值清零了,还奖励了五千积分,以往这种时候,韩修就可以抱着一种退休老干部的心态,跟男主在副本世界里进入没羞没臊的养老生活。 韩修不禁又想起了【狐神】副本,心中非常感慨,上次他和男主没能圆满,以至于本来该甜蜜he的剧本,最后成了be剧本。 这种遗憾,他可不想再发生了。 韩修下定决心,这个副本要跟凤云霄白头到老,为此做好准备,随时牺牲掉两万积分去买那两个超级烧钱的道具。 虽然这样一来,他到第四个副本时,就只剩四千积分了,不过他想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凤云霄这么可可爱爱,为了护好他,豁出去了。 不过凤云霄好歹是男主,光环还是挺足的,没等到韩修为他豁出两万积分,他自己倒是折腾出了解决方案。 这一日,凤云霄兴高采烈地来找韩修,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恶咒有解,而且解法十分简单,只要在满月之夜,子丑之交,在起阵之地,将施咒之人代替最后一个咒引杀掉,这个恶咒就解了。” 这个条件与发动这个咒术的条件同等苛刻,也就是看谁下手更快更准了。 不过对方是人皇,韩修就觉得这事的难度顿时下降了很多。毕竟论个体战力,人族可完全不是对手。 韩修高兴了一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于是问:“那假如人皇跑得快,我们没能杀掉他,但是阻止他杀掉最后一个咒引,那这个咒术会不会不攻自破?” 凤云霄笑一下,顽皮地伸手戳了戳韩修脸颊,说:“你想得美。” 他道,然后把羽族大长老们辛苦查出的结论转达。 “如果不能杀掉人皇,只阻止他杀掉最后的咒引,咒术确实不会发动,但是,也不会消失,只要等到下个月圆之夜,他再来一次就可以了。” 所以这是个可以超长待机的咒术,只要施咒人不死,就可以持续下去。 “那如果我们直接杀掉人皇呢?让他活不到月圆之夜,会怎么样?” 其实韩修也知道这个问题是多问了,因为如果这样有用,凤云霄早就杀到人族皇宫,把人皇给干掉了。 不过正因如此,韩修才要问清楚,假如人皇提前身亡会有什么反噬的话,他们还得多留个心,防止人皇提前遇害。 凤云霄的回答又一次印证了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假如人皇先死,咒术便会带着中咒之人陪葬。当然了,我肯定死不了,大概会受点反噬。” 凤云霄努力把这事说的很轻松,不想让韩修替他担心。 不过这种事情,哪里是说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 当天夜里,韩修整夜都未能入睡,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什么给吊着,七上八下,难受的厉害。 后来他被凤云霄哄着,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不过好不容易睡着,却是做了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梦里他看见人皇被水玉杀了,三千羽族士兵跟着做了陪葬,凤云霄也因此受了重创,而水玉便乘机攻打羽族,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凤云霄,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凤云霄踩在脚底,一剑穿心。 这个梦境完全就是韩修心中最恐惧的事情的投影,所以他知道不该当真。 可是因为在梦里亲眼见过了这可怕的场面,韩修便格外忧心起来,唯恐一个不慎,梦里的情景就要成为事实。 于是尽管万般不舍,第二天一早,韩修还是向凤云霄辞别。 凤云霄本想着韩修昨夜没睡好,于是特地命人备了清淡可口的早膳来,正兴致勃勃地给韩修准备着,结果韩修低声道:“我得回鲛人族了。” 凤云霄忙碌的动作一滞,呆了好一会。 他缓缓将手中碗筷放下了,直直地看着:“为什么?” 凤云霄表面平静,可心里其实已经波澜万丈。 他想的最多的,是韩修已经料到羽族与鲛人族会有一战,所以作为前任的鲛人族尊皇,韩修终究是无法将心放在他身上,要回到那生他养他的地方,去挑起他们一族的重担。 “你已经为了鲛人族死过一次,不管鲛人族给了你什么天大的恩惠,你也付出的够多了,你犯不着再去……” “我必须回去。” 韩修打断凤云霄的话,神情笃定而平静地说。 “水玉野心太大,性情乖张,我毕竟是鲛人族尊皇,不能眼睁睁的,看水玉把鲛人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却什么都不做。” 他走一趟的真正目的,当然是为保护凤云霄,但是实话他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凤云霄就绝不会放他走。 而凤云霄听着他把话说完,双眼忽然一眯,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 “你是鲛人族尊皇吗?他们谁认你?况且你如今记忆全无,怕是连鲛人族宫城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想去跟水玉较劲?” 这时刻,凤云霄的内心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仔细辨认着韩修的神情,忽然就明白韩修在想什么了。 于是他说完,便凑近韩修身边,握住韩修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处,凝望着韩修眸子说: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想为我拖住水玉,让他没机会害我,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你为我做那种自投罗网的傻事?” 目的被看穿,韩修无法再嘴硬,只好摇摇头,摊牌说:“不能说自投罗网,我又不是敌不过水玉。” 结果凤云霄故作夸张的大笑了一声,打趣说: “你要是五十年前的鲛皇韩修,说这话还有些说服力,但现在你分毫记忆也无,身上还带着水玉下的恶咒,就别再……” 凤云霄想说别再逞强,可是话未说完,就见韩修用一种悠长而从容的眼神定定看着他。 凤云霄怔了一下,接着才隐隐约约的预感到什么。 在他怀疑又不敢相信的眸光注视下,韩修微提嘴角,微笑着说:“其实,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凤云霄:“……” 这话让凤云霄怔愣半晌,好一会,嘴唇抽动了两下,竟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他像是十分心虚的,将视线垂到桌子底下去,才小声的,支支吾吾的问:“何时恢复的?” 韩修怕他太受刺激,于是给了个柔和的答案:“就最近。” 凤云霄眉头动了动,显然还是刺激到了,然后,用更小的声音问:“那……那天我让你履约……” 大白天的说这事,韩修脸都挂不住,连忙否认:“哦,那天还没恢复,我当时还是个小傻子。” 他是想尽量避免尴尬,可是凤云霄心虚,一听这话,就听出一股指责的味道,好像韩修在说,“你趁我傻,逼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是,凤云霄头垂的更低了,整张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了,连耳朵和脖子根都跟煮熟了似的。 韩修心中哭笑不得,忍不住腹诽:“这会儿害羞的不行了,当时那个理直气壮的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