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坚信韩修不会醒来,水玉声音很大,丝毫不加收敛,而韩修对他没有防备,昏睡过去也是双腿的形态,现在水玉真是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然而水玉却忘了,韩修虽不会立刻醒来,却还是会因为受到惊动,而无意识地挥手。 于是,当睡梦中的韩修感到衣襟滑到肩头,又听见耳畔嗡嗡嘈杂,于是便皱着眉头,手臂忽然抬了起来。 水玉近距离的贴在韩修身边,当场就被兜头糊了一巴掌,接着还不等他反应,便见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韩修竟自行把蒙在眼上的黑色缎带扯了下来! 这法宝虽然能混淆五感,却是同普通缎带一样,可以轻松取下。水玉真是被冲昏了头,才会觉得喂下安神汤就万无一失,居然忘了把韩修绑上。 做贼的人,哪怕天生一副黑心恶胆,真被抓包时也都是要心虚的,于是缎带被韩修摘下的一瞬,水玉汗毛倒立,立刻就想象出自己被韩修由内而外扎成个刺猬的场面。 慌得想逃,结果失足从床上跌落下去。 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然后才想起即使面对韩修,他也是有还手之力的,而且韩修心口还有他施下的恶咒,真要单挑,韩修必败无疑。 有了这份底气,水玉才稳稳站起,大着胆子走回床边。 然而他如临大敌地走回去,韩修却还是睡着的。 熟睡中的前任鲛皇对刚才的事情浑然不觉,似乎就只是发觉有小虫子打搅他睡觉,于是把小虫子赶走,顺便把挡在眼前的破布也摘掉,然后,就继续沉沉地睡着。 看着这一幕,水玉真是又气又恨,简直想扒了韩修衣服,用尽一切手段狠狠折磨报复他! 然而他真要动手时,却发现经历了刚才那一阵惊吓,他这一时半会的,居然提不起那种昂扬的性趣了。 现任鲛皇萎靡不振,十分无奈。 对着睡得天昏地暗的韩修,水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看看天色,只能愤愤一跺脚,一头扎到床边矮榻,咬牙切齿地睡了。 皇甫枭次日中午便到了客栈,是因为担心韩修跑了,所以一路上特地快马加鞭地赶路。 到达客栈之前,他十分的信不过臣澜这个无极殿来的谋士,忍不住想,这人同为鲛人族,说不定就是为了救韩修才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 退一步想,就算不是出于同族情分来救韩修,也很容易见色起意,毕竟韩修是那么引人遐思的一个美人。 他一路上想了无数种臣澜背着他拐跑韩修的可能,想到最后自己都信了。 所以当到达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臣澜,以及被牢牢绑住的韩修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确定自己没看错,他想要的美人还在,臣澜也老老实实,皇甫枭竟是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来。 “差事办的不错,多赏你一千金,你可以回无极殿复命了。” 皇甫枭高兴起来就很舍得花钱,还额外给了臣澜一笔十分可观的奖赏。 然后,他像是急不可耐一般,直接将所有人都一股脑赶出了客房,只留自己和韩修独处。 “我的美人,七天不见,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皇甫枭急不可耐地走到床边,一边激动说话,一边伸手在韩修面颊摸了一把,完全就是个饿昏了头的色鬼模样。 此刻韩修依然被绑着,脸上还蒙着那条三指宽的黑色缎带,躺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可怜模样。 不过双腿又变成鱼尾了。 韩修心中有些无奈,做好准备要再吃点苦头。 因为现在还是大白天,外面都是皇甫枭的侍卫,他实在不方便现在动手。而到天黑之前,皇甫枭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韩修这般想着,身旁皇甫枭却没有立刻施虐。 他坐在床沿边,手虽然不老实,不过倒没有立刻掏出刀子,而是伸手在他用刀刺过的地方轻轻抚摸着,问: “七天了,这里的伤可好全了?” 韩修露出个讽刺微笑,反问:“我是否该回答好全了,好让二殿下继续用刀刺着玩儿?” “没好全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见血才高兴。” 皇甫枭这般说着,口吻竟是有些讨好的意味。 “这些天我一路上紧赶慢赶,生怕来迟了,你就被别人抢走了,就再也不是我的东西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啊,简直就像被火炭烧着一样难受。”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大概是真的非常喜欢你了,十分的舍不得你。” 皇甫枭碎碎念着,一副认真又深情的模样。 “……”居然被一个死变态告白了,韩修很无语。 而皇甫枭还在喋喋不休: “以前我得着什么美人,都是放开手脚胡来一通,基本玩到后来,什么美人都成了半死不活的凄惨样子,一点儿也不美了。” “每到那时,我心里就很满足,因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至于那已经不美了的美人,我扔了也不心疼,反正都玩爽了。” “可你就不一样了,我只要一想到要是将你玩过了头,半死不活、不美、甚至死了,我心里就难受的很,加上你这几天又不在我身边,我看不到你,便难受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真是折磨死我了!” 皇甫枭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活似韩修就是他心头白月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韩修却知道,这只是这小变态没能真正得到他,第一次体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一真理,所以才如此上心。 以皇甫枭的身份和地位,以往不管看中什么,一定都是最短时间内弄到了手,并且肆无忌惮玩个够。 而韩修先是昏迷了三四天,熬着他,然后鱼尾死活不变成腿,又熬着他,再接着就是七天的分隔,更是熬得不行。 三连熬,活活把一个小变态熬成了个临时的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