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茬,韩修也是心累,忍不住努力回忆,当年这逆徒扑上来抱住他大腿时,那爪子是不是在他腿上乱摸了。 “因是第一眼见你便想喜欢你,所以结契后,特地在鸿鸢台昭告天下。不过为师能给的,也仅是如此了,望你见谅。” 婚嫁是人生大事,一般都是要热闹操办的,但是狐族被整个灵洲仇视,念真收他做结契弟子,已经有点招人闲言碎语了,要是再进一步,估计就要出乱子。 念真剥离七情之后,对什么都淡,凡事能省点麻烦就省点,活的像个快入土的老人家,无欲无求的,同时也不想多沾世俗。 韩修自然是不在意形式的人,若真是大操大办,他反而要浑身不自在,念真愿意省点事,他求之不得。 而念真同他说完话,便低头拿出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吃了。 韩修对灵药是很熟悉的,一眼看出这不是用来辅助修炼的灵药,当即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念真是病了,连忙问他:“这是什么药?你身体不适吗?” 念真把药瓶收回去,淡然而直白道:“是压制六欲的药,自从见了你,为师对你就有着很强的念头。” 韩修不傻,听出这个“念头”可不是单纯指想娶,而是更直接的意思。 再结合此前对念真的观察,他这时没有觉得尴尬羞耻,反而是担忧起来。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修炼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稍有不慎的话,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就担心念真是修炼时又出了岔子,毕竟当年这小子修炼出过事的,那次险险把自己给活活冻死。 念真似是瞧出他眼里的担忧,于是安抚道:“身体是有些不受意念控制,是多年扎根心底的执念所致,不过放心,只对你一个这样。” 听到这里,韩修不敢说话了。 念真什么执念,他不用脑子也能一下想明白。 这时笋子又出来了。【啧啧啧,从当年第一眼见你就对你有想法,一想就是一百多年啊。】 韩修真是不想理这棵笋子了,示意他可以滚了,但是笋子毫无自觉,还兴致勃勃的继续说:【这么看,男主还是不错的呀,都急到要吃药压制了,也没有对你怎么样,看来是很珍惜你这个小东西啊。】 韩修对笋子投以一个生无可恋的白眼,温柔地丢了个滚字给他。 …… 修真界,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三天的时间,简直就是眨眼一瞬,韩修还没准备好呢,身体就不经他同意的擅自长大了。 第三天早上醒来时,他本还没有什么自觉,但是他感到了一阵明显的注视,于是睁开眼看向身侧。 念真每晚都会睡在他身侧,雷打不动,第二天早晨,都是念真叫醒他,为他准备沐浴更衣的琐事。 而这次他睁眼,才发现天早就亮了,但是念真却没有叫醒他。 他本以为念真还未醒,转头一看,却发现念真早已经醒了,是侧躺在他身边,枕着手臂,正专注的看着他。 而念真脸上的神情,少见的起了些变化。 不是特别显着的变化,但是明显有别于平常那种沉静的麻木。仿若原本封冰的水面,下方涌过了一条温泉,冰层便从内部微微融化了一些。 韩修感觉到了这变化,忍不住小声叫他:“师父?” 声音一出口,他自己才吓一跳:不是稚嫩的少年声音,是他原本的声音! 猛然意识到什么,韩修有点紧张。他猜测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恢复成真身的外貌了,正因如此,念真才会这样专注地盯着他看。 而念真听他发出了他魂牵梦萦的,属于狐神师父独有的音色时,他即使没有喜怒,却也下意识用手攥住了心口——等的太久了,一百多年了,终于又看到熟悉的脸,听到熟悉的声音。 原本光是看着那熟睡中静止不动的面孔,他还只觉得自己和在梦里差不多,并不那么真实,但是当对方醒来,目光看过来,声音也传入他耳中,他才终于有了实感。 “师父……”念真不禁唤出了这声许久不曾叫过的称呼,随即倾身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韩修。 相互叫对方师父,也是很奇怪了。韩修下意识攥紧了十指,躺的笔直,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乱动,念真就要当场把他怎么样。 索性,这个拥抱很克制,不多时便分开。 而分开后,念真像往常一样对他道:“该起床了。” 然后,他去为韩修找来合身的衣服,再准备了一大桶没有桶的洗澡水。 不过这次他破天荒的,他没有要求亲自给韩修换衣服,准备好水后,还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种种异常反应,反而让韩修有点讶异。 笋子倒是很懂,弹出来说:【一般成婚之前,新郎是不可以看新娘的,嘿嘿嘿,这样洞房花烛夜才会有更多期待啊。】 韩修连吐槽笋子系统的冲动都没有,直接无视了笋子的话,自顾自洗澡出来,再把衣服换好。 三天从小孩长成大人,感觉倒没什么不适应。 而他换好衣服,念真才重新进来。 看着娇小软嫩的小徒弟长成颀长俊美的大徒弟,念真心跳是有些快的,本能的因将达成原本不再奢求的梦想而雀跃高兴。 于是他大步走过去,一手环住韩修的腰身,一手扶住韩修后颈,用有些急不可耐的态度,重重地吻上韩修的嘴唇。 这次两人身高差不大了,彼此都感觉轻松和谐了不少,于是这一吻被深入和延长,如同阔别的恋人重新相逢,彼此都想把缺失的部分一口气弥补回来。 而韩修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朦胧中,也已经伸手搂住了念真,很专注很专注地沉浸于这个吻。 以前他从未对这个小徒弟有任何妄想,从来只觉得他天真,聪明,是个好徒弟,根本就没有往别的方向想过。 但是现在这徒弟长大了,还一口一个想他,这就由不得他不想了。 而一旦他开始想,心就开始不受控制了,跳得轰隆隆的一片震天响,活似情窦初开,浪的没边没际。 当然他不承认自己浪,他觉得自己这反应,一定是因为结契的关系。 别的师徒结契一次,就很容易搞到一起了,他们师徒结了两次,才搞到一起,已经算是很玉洁冰清了。 如此吻了不知多久,倒是念真先退开。 他专注看着韩修的脸,眼底有一丝克制。 “你刚刚长大,可能还不太适应,为师还会再忍忍。” 他真的很努力在忍,已经把老易给的药丸吃了一大把了。 如此克制,最终深吸一口气,如割肉一般对韩修道:“为师……晚上再来!” 忍一个白天——这就是水灵尊努力克制到极限的伟大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