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时日曷丧

韦瓶儿拉着韦丽萍和方晓晴母女走了出去。 贾燕李英韩晓丽三个美女同学折了回来。 戴凯看向韩晓丽：“你过来！” 韩晓丽：“什么事，说就是！” 戴凯又从枕边拿起两捆百元大钞：“我说过得，送你！请收下！” 韩晓丽淡淡一笑，并没有接钱。 “你住院不知道花多少钱呢！住院的钱是你那大美女肖云姐姐先垫付的。等你出院了，还是用这钱还给她吧！ 再说了，你身体大部分都是贾燕和李英二人帮你清洗干净的，我没有做多少——” 戴凯嘴角飘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 “但是，我最神秘的地方，也是最纯洁的地方，也是最肮脏的地带，是你韩晓丽帮我完成的清洗—— 所以，这钱，你必须拿着——” 韩晓丽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去，又给放到了枕边原处。 “我虽然喜欢钱，但是，我不会要你这钱的！还有，鲟鲨宴那天，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要是把我帮你清洗身体这小事情和你那天帮我的恩情相比较的话，我做的远远不够——” 戴凯也不在坚持：“不要就不要吧！等有机会我在补偿你韩晓丽——” 韩晓丽面颊一红，似乎很懂戴凯的言外之意。 她微微俯身问道：“怎么样？疼的厉害吗？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去！” 贾燕李英二人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们二人弦外之音—— 不明白那天鲟鲨宴之前，戴凯陪韩晓丽除了逛商场买衣服之外，戴凯还对她韩晓丽有什么恩情！ 戴凯一笑：“是到午饭点了啊！三位饿坏了吧！” 韩晓丽：“我们还好，主要是你失血过多，体质自然减弱！你饿了吧！” 戴凯把韦丽萍送的一千元大红钞交给韩晓丽。 “你和贾燕李英三人去吃饭吧！吃完饭，不管你们谁，留下一人陪我就行！其他两人回学校吧！ 另外，请告诉刘琴校长，恐怕我戴凯还要过些时日才能回去上学——” 韩晓丽拿着钱，不在客气：“燕子，你留下陪戴凯吧，我和英子去买午餐。等会我们在病房陪戴凯一起吃，行吗？” 贾燕：“行，我留下照顾戴凯，正巧我也有很多话想给戴凯讲呢！ 对了，你们别在医院食堂里买啊，去医院外的饭店里买去。食堂的饭菜不够好——” 李英笑道：“明白！” 贾燕：“对了，给戴凯买两个补血补气的美味——” 李英：“这个不用你教，韩晓丽懂得！” 韩晓丽一笑，又放下八百元钱，只拿着贰佰元：“这个都花不了！走了，英子——” 李英韩晓丽二人走出了病房。 贾燕送她们到门口：“快些回来啊！我肚子都叫唤了——” 李英转身，小声道：“接下来的时间，正好是你和你老情人的私密时间，快回去吧。” “我们两个谁也别说谁，还有，我看他戴凯对韩晓丽更好——” 贾燕冷冷的说着，双眸中闪动着一丝慌乱，关上了病房门。 面对门窗外的过道，深出一口气—— 戴凯叫着：“燕子，站着干嘛？过来坐呀！” 贾燕转身，有点拘谨的靠近戴凯：“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戴凯：“帮我接杯水吧！” “好的！” 贾燕取出一次性纸杯，给戴凯接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 “坐下，喂我喝——” 戴凯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面对昔日校花，面对曾经的爱恋，他的心是灰暗的。 同时，他的心，也是坚强的—— 她不会为这个多变的女儿伤心难过。 贾燕坐在病床前的方凳上，把水杯送到了戴凯嘴巴边。 由于戴凯的坐姿是仰卧坐姿，喝水很是不方便，水杯一倾斜，戴凯还没有来得及喝下，里面的水就沿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脖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贾燕慌乱的放下水杯拿起抽纸帮他擦拭着。 戴凯一动不动，双眸泛起炙热的神采，盯着她那依然完美娇嫩的面孔，任由她慌乱的给他擦拭着水的痕迹。 贾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攥紧了那张潮湿的纸巾，眼神慌乱中，对上了戴凯的双眸。 “戴凯，你恨我吗——” 戴凯攥住了她那依然洁白光滑的手儿：“不恨，我恨我自己——” 贾燕慌乱的眼神越发的慌乱起来。 “是我贾燕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你，你为什么不恨我，还要恨自己——” 戴凯：“我恨我之前的懦弱，恨我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你！没有本事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都是王卫勇那帮人渣骗了我！我，我贾燕也不是什么好人—— 戴凯，我对不起你！你这次受伤，完全就是因为我——” 贾燕说着，双眸中的泪珠已经啪啪的落了下来。 戴凯抬起手臂，揽住了她的头，抚摸着她的秀发：“不怪你，我也不好——” “哇——” 贾燕再也不受控制，趴在戴凯的怀里豪豪大哭起来。 这久久的憋屈，贾燕终于在哭声中爆发出来。 戴凯也不相劝，任由她在他的怀里委屈的哭着。 只是用自己那有力地十根手指爱抚着贾燕的秀发—— 同样，戴凯那冷峻的眼球里，也泛起了愤恨的红线，开始滚动着无奈又仇恨的泪花。 他恨那些无良的人，又爱像他养父母那样善良的人，更同情一切弱小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戴凯虽然自幼就伶仃孤苦，还备受恶人的欺辱，但是，他始终有一颗不变的善良的心—— 他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怀里的贾燕，并不是恶人，她也是受害者。 王卫勇那帮人渣，骗了她的一切—— 她的身体，她的名誉，她的尊严，一切的一切，都被王卫勇等人糟践的支离破碎—— 短短几天的时间，有名的龙都大学城的小燕子，变成了老鸨般的丑陋。 贾燕把头埋在戴凯的怀里，像一个在外面受尽欺辱的女儿，趴在爸爸的怀里委屈的倾诉着她的劫难—— “戴凯，我该怎么办？我也想好好地活着？但是，他们不让我好好地活着—— 我也不想招惹任何是非，但是，为什么是非总会找上我—— 你不知道，我早就不想搭理王卫勇的。但是，他那个混蛋有我的不雅视频， 他要挟我，他还让我陪那些社会上的人渣—— 戴凯，鲟鲨宴那天，王虎那混蛋主动跟我和刘琴校长搭讪。 王虎还邀请我办演出，说是有偿演出—— 一切都是骗人的。 那晚，王虎带我出去，说给我谈具体细节—— 其实，他王虎比王卫勇还要混蛋，还要邪恶—— 王虎他玷污了我，并用和王卫勇同样的手段，搞了我的视频，要挟我—— 他还命令我，要我对他唯命是从—— 还让我要随叫随到—— 还说，要是我想摆脱他的控制，我就得必须给他介绍五十个漂亮的姐妹—— 让姐妹遵从与他，他王虎才会把我的视频还给我，才会放了我—— 戴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对付那些人渣—— 还有今天的事情。 我本来心情不好，就是纯纯的叫韩晓丽、李英二人到蟠龙河边散散步，说说我心中的苦闷—— 谁知道，王卫勇和他妈妈汪丽春昨天派人跟踪了我和王虎。 他恼羞成怒，说我对他不忠，再加上你那天约我到学校南边广场见面的事情—— 那天你误伤了他，他以为你心中还有我，他就找人绑架我，想用我要挟你—— 没想到韩晓丽和李英也跟着我遭了劫难——” 戴凯听着贾燕哭诉的悲催，也是一阵感慨。 这个校花太悲催了—— “燕子，别哭了！你受委屈了——” 贾燕满脸泪痕，慢慢的抬起头，抬起手，帮戴凯擦拭着眼泪。 “戴凯，你也哭了——我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贾燕问的卑微，问的虔诚，问的渴望—— 戴凯一阵神伤，并不想欺骗她。 “贾燕，过去的，不管好坏，都是我们的财富经历！你看我，从小连父母都没有——” “不，你是男子汉，我是小女生——” 贾燕越发的泪如雨下。 戴凯帮她擦拭着泪水：“别哭！若有缘，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贾燕听了，嘴唇颤抖，心神恍惚中透着一丝惊喜—— “戴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恢复如初了！我就想听你几句真诚的话语——” “你说——” 贾燕咬着嘴唇，似想咬掉所有的耻辱：“你，你恨我吗？” “不恨，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恨我自己，是我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你——” 贾燕又是一阵心灵的颤抖：“你，能够原谅我的过错吗？” “你没有错，有错的是那帮欺负你的混蛋人渣——” 贾燕愣了半天：“我，我想求你再说一句，‘燕子，我爱你’可以吗？” 戴凯泛起了为难之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贾燕：“求你了，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你说‘燕子，我爱你’这几个字了！求你，再给我说一次吧？” 戴凯愣了半天，再度用双手拂去她面颊上的泪痕。 真诚的眼神，加上有点颤抖的声调：“燕子，我爱你——” 贾燕心神瞬间再度绷紧，不顾戴凯的反对和阻止，还有嘴唇上的泪水，直接逼近戴凯—— “谢谢你，谢谢你，我的戴凯—— 能够听到这几个字，我知足了——” 贾燕一阵呢喃声，满意的坐正身体，抹去泪水，噗嗤一笑。 “说了这么多，心里舒服多了—— 不管你戴凯怎么看我这颗烂白菜，也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戴凯尴尬一笑：“你不能自暴自弃。等我好了，那两个王八蛋，我替你收拾他们。 我会把你的不雅视频，从他们的手中给你要回来——” 戴凯的话语，又让贾燕感动一番，情不自禁的想再度要给他一个拥抱。 戴凯急忙阻止：“别！我陪你哭了这一会，你看，我这被单都被我们两个人的泪水给打湿了！ 再说了，我还想喝水呢——” “不好意思啊！这水 我都忘记了——” 贾燕尴尬中，急忙端起水杯，小心翼翼的喂着戴凯喝水。 “当当当” 韩晓丽李英二人提着两包食物走了进来。 韩晓丽：“哟，我们是不是太冒失，打扰到二位了？” 贾燕一笑：“得了，快点吧！我和戴凯都饿了！” 三个美女围在戴凯左右，争先恐后的抢喂着戴凯。 戴凯美的合不拢嘴—— 傍晚。 孔超打来了电话。 “凯哥，你和你的小狐狸妹子同学约会还没有约完吗？今晚还回不回西门里啊？我还准备你的饭吗？” 戴凯：“你把饭送到龙都第一医院外一住院部17楼159病房来！我在这等你！” 孔超：“什么情况？谁住院了啊？” 戴凯：“我，我被人扎了两刀——” “啊——”孔超一阵凌乱，语无伦次：“你，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戴凯：“这事情，我给你开什么玩笑。快送饭来，都饿了——” “好好，凯哥，听你这声调，应该没大事情吧！” “放心吧，死不了——” “你等着啊，我我这就过去——” 戴凯挂上了电话，淡淡一笑，冲贾燕李英韩晓丽道：“我这个兄弟还蛮在意我的生死呢！” 贾燕：“韩晓丽，李英，既然孔超同学来陪戴凯，你们就先回去吧！一天都没有回学校了——” 李英：“你不回去？” 贾燕轻声道：“我不回去，我等会再去看看王卫勇，然后回去！” 戴凯韩晓丽李英三人很是不解：“你还是很在意那个渣人——” 贾燕尴尬一笑，也不做解释，一副痴呆的模样，坐在戴凯病床前的板凳上。 戴凯：“燕子，你是不是有其他心事？” 贾燕：“没有呀！我就是想多在你身边待一会。等你孔超兄弟来了，我就走——” 李英：“那我和韩晓丽和你一起等孔超来了，在一起回去！” 贾燕：“不用，我说了，我还要去看望王卫勇呢——” 韩晓丽：“随她便吧！我们走吧！” 戴凯叫着：“二位，记着给刘琴校长打声招呼，我过些日子再去学校——” 李英：“会的！你好好地养伤吧！” 四十分钟后，孔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哥，凯哥，你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啊？哪个王八蛋扎的你，我找他拼命去——” 贾燕起身：“戴凯，孔超同学来了，那我就走了！晚饭就不陪你吃了！我要去109病房陪王卫勇去吃晚饭——” 戴凯一脸的疑惑：“贾燕，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啊！” 贾燕僵硬的面孔，挤出一丝微笑，便起身走了出去。 孔超一脸的懵逼，无暇理会贾燕的失落。 丢下手中的食品，掀开了戴凯身上的被单，查看着他的伤情—— “你是我最好的好哥哥，我又才刚认你是我的老板，你这家伙可不能死啊？” 戴凯气的咬牙切齿：“滚蛋玩意，你才死呢！我好好地，我死什么——” 于是，兄弟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戴凯的一天遭遇。 …… 夜很深了，贾燕似一个幽灵，走出了109病房。 汪丽春追出来看了一眼，还愤愤的冲贾燕后背‘呸’了一声，便关上病房门，陪护她的宝贝儿子王卫勇去了。 贾燕来到159病房门外，深情地往里面张望着。 孔超睡在陪护床上，打着鼾声—— 戴凯还在与疼痛做着斗争，并没有睡着。 贾燕推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燕子——”戴凯一阵吃惊：“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 贾燕‘嘘’的一声，示意戴凯不要惊醒了孔超。 她悄声的靠近戴凯：“我来给你一个拥抱就回去——” 戴凯很是质疑：“燕子，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就是舍不得你——” 戴凯：“舍不得我，就别走！这里还有陪护床位，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贾燕张开上臂，拥抱了戴凯一下：“不了！我该走了，不打扰了——” 戴凯：“你要去哪里？” 贾燕：“回酒店去睡觉！我要去找王虎那混蛋——” 戴凯一阵无语，暗骂道【这疯女人，这让人难以琢磨——】 贾燕走在深夜的龙都大街上，似一具行尸走肉，彳亍前行到了龙都西岗派出所的大门前。 执勤的门卫警员看到她，吓得一身冷汗：“美女，你，你要干嘛？” “我怀疑有人要自杀，这是我捡到的一封绝笔信。特意来交给你们派出所——” 贾燕说着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丢给了执勤的门卫警员。 然后，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辆出租车，把她拉到了王虎的虎啸大酒店。 一夜星光灿烂。 一道流星划破天际—— 天亮了。 贾燕站在虎啸大酒店的最高点，披头散发，昂天长笑—— 瞬间吸引了很多吃瓜群众—— “豁——看，有人要跳楼自杀啊——” 西岗派出所的民警，虽然也来到了王虎的地盘盘查，并没有查到什么结果。 直到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才知道要自杀的贾燕所在的具体位置—— 但是，为时已晚—— 贾燕哭骂声中，纵身一跃，血肉模糊， 死在了虎啸大酒店大厅门前的大理石地上—— 大厅里的王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