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初已经猜到了盛锦奕要说什么，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盛鑫不论想找哪家投行，寰宇都没意见。” 盛锦奕摆明想请盛高的人。 但猜测寰宇也会找盛高，所以提前跟周言初打声招呼。 同一家公司，不同的两个团队，一起参与到路城项目里，盛锦奕怕以后撞上会尴尬。 但周言初根本不在乎。 投行不同团队之间抢客户本就是时常发生的事，盛高的人都不尴尬，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周言初的话无疑给盛锦奕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又寒暄几句，见周言初兴致淡淡，主动起身告辞。 周言初让林远送他出门，盛锦奕前脚进电梯，后脚林远回了总裁办。 周言初正站在落地窗边，既然盛锦奕问到了路城项目的事儿，林远跟周言初确认：“周总，路城项目，咱们还是继续和莫总合作吧？” 这几乎不毋庸置疑，林远用疑问句，纯粹是出于谦虚。 周言初“嗯”了一声，又问林远：“知道盛锦奕打算和盛高哪个组合作吗？” 林远如实答：“听说是一个叫秦怀安的年轻执行董事，才三十岁不到，做完这一笔差不多可以升管理董事了。” 三十岁不到的盛高执行董事，连周言初都被勾起了兴趣：“秦怀安，名字倒是不错，什么来头？” 林远摇头：“只知道是从国外回来的，别的没听说，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应该个人能力很强吧。” 周言初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个人能力很强。”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林远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周总，您不认同我这话吗？” 周言初没回答，反问他：“你觉得莫远山能力怎么样？” 林远：“自然是强的。” 他们只一起出了一次差，但林远能看出来，莫远山就是一只千年狐狸，该长头发的地方都长心眼子了，所以发量感人。 周言初又问：“莫远山是多大年龄升管理董事的？” 林远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要是没记错，也就年前。” 周言初没再开口。 林远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周总，您觉得秦怀安不是个简单的人。” 周言初似笑非笑：“反正看起来应该是比你聪明。” 林远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周言初在揶揄人？ 他熟悉的那个老板，别说是揶揄人，就连一个字都懒得跟人多说。 林远仔细回想了一下，别说，周言初最近变化还真不小。 周言初见林远半天没说话，以为是被他打击到了，补充一句：“开个玩笑。” 林远喃喃：“周总，我发现您最近好像变了，变得能言善辩了不少。” 周言初眯了眯眼。 能言善辩，他还真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林远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周言初，他脑海里立马蹦出了那张活泼跳脱的脸。 除了宋昀，还有谁像花果山的猴子一样难缠，这不，把他逼得都能言善辩了。 周言初到最后也没回答这个问题，但林远看他放柔的脸色，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觉得宋昀挺可爱的，以前看她站在冷若冰山的周言初身边，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但现在，兴许是习惯了，林远觉得这两人奇异地和谐。 林远心想，这大约就是情侣间的“反差萌”吧。 出去前，林远又跟周言初汇报了公司的一些新动态。 比如，九月初会有一批新实习生入职寰宇，都是在校的大三大四学生。 周言初原本不会留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听到“实习生”几个字，心柔软了一下。 周言初：“让人事简化一下实习生的入职和转正流程，再完善一下培训机制，让表现好的更容易被看到。” 林远惊讶，本身周言初管实习生的事儿就挺不寻常，没想到他还给出了这么细节的意见。 再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受了某些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周言初身边，林远算是看清了一个事实，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藏不住的。 就算不刻意提起，他也不会有一秒真的把她抛在脑后。 而她对他的影响，甚至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体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