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拖着步子走进客厅,就见周言初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皱着眉,一只手轻捏眉心。 宋昀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主动打招呼:“周先生。” 周言初“嗯”了一声,没睁眼,宋昀卡着心跳停顿,问:“你找我有事吗?” 周言初突然问了句:“会煮醒酒汤吗?” 宋昀为难,这个真不会。 别看宋家这几年没落了,早年手头宽裕的时候,家里光厨子就请了两个,所以宋昀从小根本没机会进厨房,她就是个厨艺白痴,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更没在星河湾生火做过饭。 宋昀只能避重就轻地问:“你喝多了不舒服吗?” 周言初又“嗯”了一声。 宋昀突然提议:“我会按摩,你要试试吗?” 周言初睁开眼,向她投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宋昀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波澜不惊:“我妈有偏头痛的毛病,我跟中医学了一点按摩,以前经常给她按两下。” 但转念一想,周言初和她不熟,大抵是不会让她按的,毕竟没人想当小白鼠。 没想到,周言初答了句:“试试。” 宋昀压下心里的惊讶,规规矩矩答:“好。” 她回了房间,洗了手,换了居家服,很快出来。 周言初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她,居家服是很常规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宽松了些,空荡荡的,露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 周言初却想到了那居家服之下的风光。 宋昀看起来瘦得伶仃,实则该有的地方一点不少,甚至称得上傲人,一张脸蛋又嫩生生的。 周言初有些恶劣地想,不知是所有男人都好这口,还是只有他是这样。 他收回视线,闭上了眼。 不能多看,更不能多想,想多了惹火,那火又不可能烧到她身上,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宋昀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葱白纤细的指尖带着温度,落在他微皱起的眉间:“是这里疼?” 别说,她这架势摆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怪唬人的。 周言初没睁眼:“嗯。” 他感觉自己额头随着她手指所落之处,都滚烫起来。 宋昀也感受到了,她停下来,有些迟疑:“你怎么了?” 该不是发烧了,她没按的时候他还没事,按了反而发烧。 宋昀从不知道按摩还能让人发烧,却有点怕被追责。 周言初一秒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时言语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挑逗:“没事,继续。” 宋昀“哦”了一声。 她早习惯了他惜字如金。 相处一年,她对周言初说不上熟悉,但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话少,但不知道他是性格如此,还是只在面对她时才这样。 宋昀想得出神,一时没注意手上的力度,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嘶”的一声。 她忙收回视线:“疼?” 周言初:“没什么。” 他不想说自己每次一喝多,眉心处就仿佛有一根筋在火烧火燎地跳,跳得整个额头都跟着生疼,毕竟是多年的毛病,连医生都看不好,他也没指望她这么按两下就能奏效。 宋昀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你哪里疼,才能更好地用力。” 周言初“嗯”一声,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唇。 没过一会儿,周言初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放到耳边:“什么事?” 电话里是林远的声音。 林远好像在跟周言初汇报工作,周言初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会应一声。 宋昀正好按到周言初后颈,一不留神,指甲划到了他的皮肤,留下了一条很细的印子,周言初倒抽了一口气。 宋昀忙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