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氏吓得脖子一缩,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老奴本来是岳氏的大丫鬟,陪嫁跟着她入了东宫。岳氏自命清高,不甘心只做一个侧妃。就暗中给第一个太子妃下毒,害她流产,从此不能再生育。 但她高兴没多久,太子…陛下却以无子为由休了太子妃,又娶了宫家大小姐做第二个太子妃,这让她十分气恼。 宫小姐嫁入东宫后,岳氏又想故伎重施,想给宫小姐下毒,但宫小姐身边的人很小心,一直不得手。 直到宫小姐生下废太子,我们就收买了她!让她暗中给小太子下毒。”祁氏手指向跪在旁边的青衣婆子李氏。 “宫公子饶命……”李氏对着宫北玄连连磕头,额头磕到坚硬的玉石地面上,发出“砰砰”响。 “是岳氏抢走了奴婢的孩子,威胁奴婢如果不听她的话,就要杀死奴婢的孩子。奴婢不得已,只得按着她的话给您下毒。但是事成之后,岳氏却要杀奴婢灭口,但被宫家的人救下了……” 李氏说到这里哭起来,“岳家人心狠手辣,把奴婢的娘家与夫家的人都杀了,老奴的孩子两岁不到,就这样被她杀死了! 老奴对不起宫皇后,对不起小太子,老奴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到这一日,为老奴的家人和孩子报仇!” “你胡说八道,宫北玄和楚飞雁到底给你们了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污蔑本宫?”岳氏愤怒地扑向祁氏,被胡民一脚踹开。 “狗东西,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吗?” “到你了,快说!”孙鲁的剑指向蓝衣婆子。 祁氏见岳皇后被打,心里十分解气,把她所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岳氏所做的恶事,都是老奴亲自替她去做的,包括给宫皇后下迷药和媚药,再从破庙里给她找的乞丐,这一切都是老奴替她谋划的。 但老奴在帮她铲除所有一切障碍后,在她被册封为太子妃的那个晚上,却赐给我了一杯毒酒,幸好老奴早有察觉,暗中把毒药给换了,才侥幸逃过一死……” “这不可能!”夏廷瑜震惊,不相信自己的母后是这么一个恶毒的人,问岳皇后,“母后,她们说的话不是真的是不是?” “哈哈哈!”岳皇后笑了几声: “瑜儿,现在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本宫此生只做了一件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没有斩草除根!” 岳皇后手指向宫北玄,一张脸扭曲狰狞,“我应该在那个老头出现之前,就杀了这个野种!” “岳氏,你恶事做尽,我就说过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这一日果然被我等到了,哈哈哈……”祁氏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恶奴!”夏廷瑜跑过来,狠踢了祁氏一脚,“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爱搬弄是非、刁钻的卑鄙小人,母后才被你们带坏了。” “想死吗?”孙鲁长剑横在他面前。 “夏廷瑜,你就不要在这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楚飞雁看他冷讥。 “宫皇后可怜,岳氏着实可恶,但都没有这个皇帝最可恨!”祁氏爬起来,手指向皇帝怒斥: “他后面已经查出来宫皇后是被岳氏设局陷害的,但他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将错就错。其一是小太子中奇毒,以为他活不了多久,就放弃了小太子。 其二是他杀了宫皇后,又放弃了小太子,已经得罪了宫家。皇帝就利用这件事要挟岳氏,让岳家成为皇帝的棋子,用来对付宫家。 废太子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放任天下人都骂他野种,让他在冷宫里自生自灭,让宫皇后蒙受不白之冤。 皇帝!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死有余辜!” 皇帝被说得脸色臊红,就好像被扒光衣服供人观看一样,“既然有这两个人证,宫皇后当年确实是被人陷害的。岳氏,你可知罪?” “我知罪?哈哈哈……”岳皇后手指着他,状若癫狂,“我做的这些,难道不就是你授意的吗?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你就是一个最昏庸无能的帝皇!” 皇帝气得双目猩红,下令道:“传朕旨意,诛岳家九族!” “狗皇帝,都到这个时候了,以为你还是皇帝吗?哈哈哈!”岳皇后仰头大笑起来。 “你别忘了,朕还是他的老子。”皇帝道。 就算宫北玄再恨他,那也不能改变他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就算宫北玄夺走了他的皇位,日后在皇家的族谱上,他也会被称为先帝。 大臣们听到这里,才知道宫皇后真是被这个岳氏陷害的,而宫北玄才是皇帝的嫡长子。 同时心里也都暗暗一松,这下他们都不用死了,就算宫北玄夺得了皇位,那还是夏氏的江山,大临国还在。 孙鲁和胡民都看向宫北玄,想看他会不会听皇帝的话? 楚飞雁也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既然是皇帝下的旨意,那你们就去吧!” 岳家人绝对不能留,他们可以借这个皇帝的旨意,把岳家斩草除根。 “是!”胡民领命下去。 岳皇后的笑声戛然而止,“皇帝,你果然狠毒!” 皇帝又开口道:“岳氏心思歹毒,陷害先皇后;下毒害前太子;残害无数条人命,罪大恶极!废去后位,凌迟处死!” “不要!”夏廷瑜给他跪下来,哀求道:“父皇,求您饶过母后,儿臣愿意替她赎罪。” 宫北玄忽然开口道:“凌迟处死太便宜她了。” 楚飞雁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把手里的匕首递给他,“动手吧!母亲的仇,要你亲手报了,才能算。” 宫北玄接过匕首,森寒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眼里的杀意在涌动。 夏廷瑜心里一慌,“宫北玄,只要你愿意饶我母后一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宫北玄手陡然一翻,匕首闪着寒芒朝岳氏射过去。 “不要!”夏廷瑜一惊,飞身挡在岳皇后的身前。 “噗呲——” 匕首全部刺中夏廷瑜的后心,只露出一个把柄。 “瑜儿!”岳皇后抱住他,撕心裂肺地大哭:“你怎么那么傻?母后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母后…呕…”夏廷瑜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儿子…就先走一步……” 话未说完,头就软软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