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柯南的目光重新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咒灵的面前，刀刃砍在它的躯体上。</p>
咒灵向我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声音层层叠叠，尖锐地扎进耳朵里。</p>
『死ぬ。』</p>
『やめろ！』</p>
『救う…』</p>
我的动作一滞，从下而上地盯住它，那些眼球移动着，细长的收缩起来的兽瞳全部看向我，好像每一只眼睛都有话想要说。</p>
人为供奉出来的伪神，带着虚张声势的神威与充满谎言的神性。</p>
咒灵皮囊之下是众多无辜死去的魂灵在呐喊。</p>
我将玉響的刀尖侧过，狠狠地往它的脖子上扎去。锐利的刀刃没入咒灵躯体的声音却是带着森冷的摩擦声，斩铁般迟钝，只能一寸一寸地进入。</p>
咒灵的前躯高高地抬起，双蹄便要往我的身上压下来。</p>
毕竟是凡人之躯，做不到中原中也那样无视力量强度，也不可能像特摄片那样凭一己之力抗住所有攻击。</p>
高跟鞋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后跟折断，我一个踉跄，险些把自己送到对方的脚下。</p>
将玉響抽了出来，我稳住身体，反手往它的腿部砍去。</p>
过近的距离让那些注视着我的眼睛更加清楚，透明的眼球上映着我的倒影，野兽盯住了猎物般的目光，我几乎后脊发凉，脑中一阵眩晕。</p>
『死ぬ、死ぬ、死ぬ！』</p>
它的声音非常愤怒，咆哮着要劈开我的脑子一样。</p>
神明如果被威胁了地位，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吧。</p>
这咒灵居然还自带精神攻击。</p>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感官提升了。</p>
我面前咒灵发出的沉重呼吸声、柯南小心移动时踩在地毯上的沙沙摩擦、再远一些地方的救援队大声喊叫的声音，以及破了口子的窗外吹来一阵风声，划过玉響的刀面时，带来的轻微的振颤。</p>
‘我只会这个，所以我也只能教你这个。’</p>
我想起很多年前夜斗教我剑术的时候说的话。</p>
好像他的手又搭在了我的手肘上，帮我调整个位置。</p>
‘跟随你的身体，挥下剑。’</p>
他说道。</p>
“剑斩断的是你和死亡之间的距离——”</p>
风在我身体的一侧刮过，印刻在肌肉骨血里的战斗本能向另一边躲开，咒灵双足蹬下踩在地面上，让那大理石地板碎裂。</p>
我举起玉響，刀面上隐隐有咒力流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