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阮梨初长得娇小玲珑、楚楚动人,受了伤之后更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可身体里却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的。 这不,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哭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这个小姑娘,就是她。 平日里阮梨初皱皱眉头许氏都要心疼半天,如今哭成了个泪人,许氏哪里能受得了。 她一把将小姑娘揽入怀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再次夺眶而出,“娘的乖女儿,你受苦了,乖,不哭了,不哭了啊” 阮玉棠在一旁端详着阮梨初,额头上缠着纱布,手腕上也缠着纱布,小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花了脸的小狸奴。 但好在府医说了脸上的这划痕很浅很浅不会留疤,至于手腕和脚踝处的伤口,那就不好说了。 一想到妹妹被那心肠歹毒的女人伤成这样,他就控制不住地想亲手把这些痛苦一一还回去! 他的思绪有些不受控,眸子也有些混沌,但在看到小姑娘手腕上的纱布越来越红时,他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顿时回神。 刚想张口说什么,就听一旁的莫烟芙柔声说道:“母亲,初初伤口渗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还是先叫府医来看看吧。” 许氏忙松开阮梨初,看向女儿手腕处,果然看到那里红的触目惊心。一股血直接往头顶上冲,许氏立即就吩咐传唤府医。 实则府医压根儿就没有走,他一直被莫烟芙安排等候在外面,以备不时之需。 可以说这屋里的每一个人心都系在阮梨初身上,唯独一个人,眸中神色很是冰冷。 阮桃目光落在阮梨初身上,盯着她手腕处红色的血迹,攥紧了拳头。 原本她不想留在这里的。 阮梨初的哭声扰得她太阳穴都直突突,她一刻都不想停留。可如果她敢走,这些人肯定就又要冤枉她了。 揉了揉眉心,阮桃眸中闪过冷色。 阮梨初被绑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无论她怎么说都没人信。全家除了祖母,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母亲甚至把她关了起来,不给她吃不给她喝,说什么时候她老实交代了,她才会酌情考虑。 昨晚祖母心疼她,派嬷嬷偷偷过来给她送东西,结果直接被拦住了不说,还罚她抄写一百遍的家规!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喝一口东西都没吃,好不容易等到门锁被打开了,得到的通知却是-----让她立即到锦瑟阁来。 她被冤枉了,她也委屈,她也想哭,可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她想什么。 人家阮梨初是团宠,她是团嫌。 这也就罢了,她忍了。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母亲要让她过来!不是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么!那为何还要让她过来 难道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让她深刻感受什么叫格格不入,什么叫团宠,什么又叫团嫌么! 想到这里,阮桃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阴恻恻地看着阮梨初。 阮玉棠一边看着府医给阮梨初重新包扎伤口,一边注意着阮桃的一举一动。他轻声地咳了咳,警告阮桃注意分寸。 阮桃在接收到二哥递给她的警告眼神后暗暗吞了口唾液,悄悄地瞪了阮梨初一眼,随即收敛好神色。 好在没伤到要害,被禁锢期间绑匪也没有施予暴力,所以伤口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一些,其实并不是很重。 府医处理的很快,收拾东西告退后,莫烟芙等人也随之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许氏和阮玉棠,以及乖乖靠坐在床头的阮梨初。 府医再三叮嘱,让她不要乱动,防止伤口再次挣裂,因此阮梨初现在十分听话,她可不想再上一回药了,是真的痛。 许氏看着阮梨初,轻声细语道:“饿不饿?阿娘给你拿点吃的。”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糕点。 阮玉棠早就料到母亲会这么做,他先一步就将糕点递到了许氏手上,而后又回身去桌子旁倒了杯水,提前做好准备。 阮梨初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我不饿,一点也不饿。” 绑匪准备的那一桌子早餐相当丰盛,到现在她还觉得没有消化呢。 许氏也不勉强她,掖了掖被角后,母女俩同时看向阮玉棠。 阮梨初是他带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知道。 阮玉棠其实也有很多不解,但那位爷的暗卫说了:他们主子有令,不让将军府的人插手,还说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老老实实地带着阮梨初回家了。 于是,阮玉棠开口道:“我赶到北山村的时候,那群绑匪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救你的人是一群暗卫,他们将你交到我手上后,就离开了。” “那绑架我的是什么人?救我的这些暗卫又是什么人?”阮梨初几乎是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阮玉棠。 许氏见女儿急的小手攥紧了被子,忙按住她的胳膊,“初初,不可乱动。” 阮梨初听话地松开手,而后眸子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阮玉棠,等他解惑。 阮玉棠眼神微暗,冷着声音道:“绑你的人是长公主。” “长公主?”许氏和阮梨初异口同声,两个人的脸上都满是不可置信。 被绑架那会,阮梨初就差把整个京都她能叫上名的人都怀疑一遍了,却独独没有怀疑到长公主头上。 怎么会是长公主呢?她与她无怨无仇,她为何要杀她?而且她不是还邀请她去郊游么,怎么忽然就要杀她了? 还有,长公主不是宣王的亲姐姐么,也就是相当于是野男人的亲姐姐,她怎么会想杀她呢? 难道是为了阮桃?所以就要置她于死地? 就算知道游湖的时候她们在一起,阮梨初也没怀疑过长公主,因为她觉得不至于 阮玉棠扯了扯嘴角,眸色深沉似海,眼底神色有些复杂,“是她,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玉棠,会不会与你有关?因为得不到你,所以”许氏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说话的直接程度让阮梨初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