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阮梨初不解,“邀请我参加?” “是的,昨日妹妹在赏花宴上作的那两句诗,可谓是‘人以诗传’,着实让大家开了眼界。” 阮桃脸上挂着一抹甜美的笑容,接着道:“所以平顺伯爵府世子开诗会,特意给你送来了邀请函。而且我有几个小姐妹她们昨日一睹妹妹的风采后,也是很想结交妹妹。” “不去,没兴趣。”阮梨初抱着花花,一边抚摸着柔软的毛一边漫不经心回话。 本想着她的表态都如此清晰了,阮桃就会离开她这锦瑟阁,却没想到阮桃兀自解锁了“自来熟”属性,直接坐了下来。 “那妹妹是对诗会没兴趣,还是对我的小姐妹想结交你这件事没兴趣?” “都没兴趣。” “那妹妹对什么感兴趣?莫不是宸哥哥?” 阮梨初闻言心中百转千折,她很快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看向阮桃淡淡道: “我怎么感觉姐姐这话是在给我下套儿呢,不论我回答是与不是,于女子名声来说都是不好的吧。” 呵,真当她傻呢。 她若是回答是,不到一刻钟她的臭名声就会传的人尽皆知,而若是回答不是,阮桃肯定还有下文,不然也不会如此开门见山。 左右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 两次在雅竹轩外拦截宣王的事儿,本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府里的人知晓阮梨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为这事儿阮玉棠和许氏都问过她,她的回应则是实话实说。 当然她只说宣王很像她曾经救过的一个人,所以以为是遇到了熟人而已,并没有提共梦之事。 至于是在哪里救的人,又是怎么救的,他们没问,她自然也没有多说。 许氏和阮玉棠的心态,阮梨初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他们有些怕她,准确点来说是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怕问的过多,干涉的过多会遭到她的反感,所以她不说的事儿,他们便不会多嘴。 目前来说,这样的相处模式阮梨初很喜欢。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让她一上来就热情的敞开心扉,她做不到。 面对阮梨初的直言直语,阮桃心中冷笑数声,但面上却丝毫没显露出来,她笑着说道: “姐姐只是听下人说了几句而已,所以就随口问问,你别多心。” “我没多心。姐姐若是真心待我,那我自然也会真心待你。而且我那日不是说了么,我也会爱你的。” 爱你两个字,阮梨初说的一脸揶揄,傻子也能看懂她是故意的。 阮桃只是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其它波澜,“三日后的诗会,姐姐的建议是你最好是参加,也可以借此机会与京都其他贵女多熟悉熟悉。” “我、不、去。” “那,随你吧。” 平顺伯爵府世子开诗会给阮梨初送了邀请函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阮玉棠耳中,彼时他正在和母亲商量锦瑟阁丫鬟的事。 他和许氏的想法不谋而合,都认为要挑选几个本事大一点的丫鬟才行。 这种后宅之事阮玉棠之前从不插手,但关乎到阮梨初,他积极一点儿,许氏倒也没说什么。 商议完丫鬟的事儿后,许氏嘱咐阮玉棠,“诗会若是初初参加,那你最好也去参加。” “母亲是担心桃桃?” 许氏轻点头,眸光有些闪躲,也不知是不自信,还是过度自信,“桃桃的性子我最了解,害人的事儿她断不会做,但别的” 阮玉棠也轻轻颔首,眸色比许氏坚定了许多,“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两个妹妹的。” - 好心情被阮桃搅乱了之后,阮梨初抱着花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发呆。 秋千是阮玉棠为了给她解闷儿特意做的,为了这玩意儿听说阮桃又大哭了一场。 为了安抚阮桃,阮玉棠又命人在芳菲居弄了一个秋千,但芳菲居的人却都认为她们的秋千精致程度以及大小都不如锦瑟阁。 阮梨初听说这论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 一个秋千而已,有什么精致之分,不都是长这样?大一点小一点又何妨,难道还能两个人双\/飞不成? 阮桃总是和她比来比去,她是真的觉得无聊又无语。 安岁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阮梨初,但她就是知道,阮梨初心情不好,缘由自然是那个宣王。 蓦地,脑海中回想起了上次阮梨初心情不好去小吃街吃吃吃的事儿。 她试探性问道:“初初,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我有点嘴馋了!” 阮梨初一怔,瞬间理解了安岁岁的用意,“听说东城那边也有很多小吃街,要不咱们今儿去东城吧。” “行!带上温年,出发!” 东城这一片,几人反而相对熟悉一些,当初的私宅就是在这里,客栈也是在这里。 路过云水坊的时候,阮梨初眸子沉了下来。 现在想想,她和阮桃的孽缘真的是太深了,即便没有真假千金,也是不可能调和的。 何况现在还有个野男人和宣王。 时至此时,她依旧无法将两个人格联系到一起。 接连数日都没有梦到野男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格以后还会不会出现 这,其实才是她烦闷的事情。 “等等!”安岁岁让温年停车,拉着阮梨初的手,走下了马车。 顺着安岁岁的目光,阮梨初看向临街的一家酒楼。二楼窗口处,正向她们这里望的那个人,不是那宣王还能是谁! 楼上楼,玉人立,一身玄衣,一如那日南华寺的打扮。 阮梨初怔愣了一瞬,随即点点头,正打算快步离开之际,却见那人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口。 阮梨初暗自笑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两个人格是真的完全不同,若是野男人见到她,怕是会直接从二楼飞身跳下来。 而宣王 竟然也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阮梨初没说话,只疑惑地看着他。她还以为这青天白日见到她,宣王会继续视而不见。 “阮姑娘,你为何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 阮梨初根本就没想到宣王会这么直接,甚至比方才的阮桃还要更甚。 回神后她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长的与我曾经遇到过的一个人有些像。” “那我我是说那你遇到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算算是吧。” “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