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且行且珍惜

第2章 天命

天合宝历635年,1月2日,小雪。 在一处被大雪所覆盖着的冰面上,一个头戴斗篷的白须老者正手持一杆由竹子所做成的鱼竿钓着鱼,他坐在一把破旧的小木扎上,在他身前冰面上破开了一个不大的空洞。 而在他的身后,数米外,正站着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的男子,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采,只是平淡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老者佝偻的背影,但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王者之气从他的身上向着四周逸散开来。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端庄的女子,她面容淡雅,皮肤白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白皙的手正举着一把翠绿色的油纸伞顶在那名男子的头上,为他遮住了天上落下的白雪。 男人呼出了沉闷的一口气后,转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女子,犹豫了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心雅,你身子骨弱,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姜心雅闻言微微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后柔声说道。 “你总是这样,爱逞强,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要与你同甘共苦的,这已经是这七天里你第三次要赶我离去了,我可都记在心中的,未来会慢慢找你算清楚的。” 男子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后,重新抬起头,避开了妻子那狡黠的目光,随后缓缓说道。 “我欠你的,只怕是今生是还不清了。” 心雅听后淡淡的笑了笑,她将身子往丈夫这边挪了挪,随后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将自己苍白的小脸缓缓的贴到了他的胸膛之中,随后才轻声呢喃道。 “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我根本不在意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男子不再说话,伸出一只手,将妻子抱在了怀中。 也就在此时,不远处冰面上的老者手中的鱼竿突兀的颤了颤,这一变故瞬间将老者惊醒了过来,他的双眼猛得睁开,随后紧了紧手中的鱼竿,随着他手中一用力,下一刻,一条巴掌大小金红白三色的锦鲤便随着晶莹的鱼线被钓出了水面。 锦鲤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精美的抛物线,冰冷的水滴向着四周挥洒而去,老者伸手一把抓住了还在半空中的锦鲤,他看着手中还在不断挣扎的锦鲤,眼中流露出璀璨的光芒,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扬起,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天命已经做出了选择!妙啊!妙啊!” 说完后,他依依不舍的看着手中的三色锦鲤,随后又看了眼身后等着的两人,之后她又回过头来看着手中已经停止挣扎的锦鲤,轻声说道。 “只可惜你晚来了三十年。” 说完后,他便将鱼线从锦鲤的嘴中取出,奇特的是,那根晶莹的鱼线顶端什么也没有,没有象征杀戮的铁钩,也没有象征欲望的诱饵。 取出鱼线后,老者微笑着抚摸了几下锦鲤的身体,随后将它抛回到了河流之中。 锦鲤回到河流中后,它回过头看了一眼老者后,便游走了,很快便消失在老者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的姜心雅跟姬羽心中纷纷都是充满了不解与疑惑,在他们三日前到来时,那老者便已经坐在冰面上垂钓了,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此时好不容易钓上一条鱼来,竟毫无征兆的被放走了。 就在两人还在疑惑之际,就见那老者,已经收起了鱼竿,另一只手拿起了屁股下的小木扎向着两人走来。 见他向自己走来,姬羽连忙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绪正准备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老者便先一步开口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 老者说完也不再多言,自顾自的便向着一个方向笔直而去。 姬羽跟妻子对视了一眼后,也是抬脚跟在了老者的身后。 他们三人在茫茫的雪地上走了快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间矮小的茅草屋。 来到门前后,老者将鱼竿跟小木扎放在了门口,随后伸手在破败的木门上敲了敲,并喊道。 “老婆子,我回来了。” 片刻后,屋内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随着枝丫一声,木门从屋内被打开了,屋内出来一名身材臃肿,面容老迈的老妇人,她抬眼盯着老者,随后不悦的说道。 “死老头,这么多天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 她说完,又看到了老者身后跟着的那两名年轻人,她好奇的打量着他们,随即又看向了老者问道。 “死老头,你不会出门几天惹上了什么人吧,家里可没什么值钱玩意了。” 老者见自己妻子一脸担忧的神色,他忍不住笑了笑,随后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中,老妇人起先挣扎了几下,随后又无奈的垂下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啦好啦,真是拗不过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就知道来这一套,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的。” 老者听完妻子的抱怨后,笑着松开了妻子,随后说道。 “莱睇,我要出世了!” 马莱睇闻言,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化为了释然,她目光幽怨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不满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当初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罢了,随你去吧。” 见妻子松了口,老者脸上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了,他转过身去,面向了姬羽二人,在姬羽他们的眼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只觉得原本还气息萎靡的老者,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那股磅礴的气势,隐隐甚至要压自己一头。 老者很快便将身上那一瞬间逸散出来的气息收回了体内,随后盯着眼前的男子认真的说道。 “天命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你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了吗?” 姬羽闻言浑身猛得一震,这一刻他体内的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暴动起来,仿佛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他猛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随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见状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很好,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姜天崖,未来请多指教。” 说完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姬羽本能般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我叫姬羽,姜先生,未来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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