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曾经也是这样的孩子，她最知道没有家的痛苦了。</p>
那小女孩怔愣了愣，她简直不敢想象刚刚听到了什么。</p>
“……可是，我跟你的家人都没有血缘关系……”</p>
“没关系，我们家也有很多没血缘的人啊。”</p>
那小女孩又睁大眼睛了好半天。水光渐渐爬上她的眼角。</p>
“……”</p>
“……”</p>
“真、真的吗？”</p>
“当然是真的。我都跟我妈妈写信说好了，她同意让我带你回家，还说要给你收拾好房间和铺子。”</p>
西琳挠挠脸庞，回忆了一下。在田野中的大房子倒是大得很，再多一个人绰绰有余。就是餐厅上方的稍小一点的楼层房间不够了……没关系，她可以睡在走廊上，在内乱时她也和当时还年少的莱因在走廊上挤过的，那地方睡着还蛮舒服。</p>
但是小女孩似乎快要哭出来了。眼泪都在她夹紧的眼睛里打转。西琳没带纸巾，拿起自己的袖角给她擦了擦。</p>
“别哭呀。这是幸福的事情。”从此以后我们的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在各地干着自己的事情时又多了一个回家的牵挂。海塞是需要找到她的哥哥，但在这之前，需要有人来照顾她。</p>
“嗯。”海塞答应她不哭。却还是扑在了她腰上。无声泪水染湿了布料，腰际传来些凉。</p>
西琳的手悬滞片刻，最后放在了她的头上。</p>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连哭泣都遵从她的请求，没有大声地哭出来。不难想象她之前经受了多少心酸。</p>
总之还是让她哭一会儿吧。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哭泣的权利，更何况这还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丁点儿大的小姑娘。</p>
……</p>
【四年前的寒冬里，一个黑发小女孩也曾哭泣着钻进她薄得不能再薄的破被窝。】</p>
瓦连科收起他曾在学堂中带回的作业来，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房的夫妇大声辱骂对方。</p>
“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不光挣不到钱，连酒都给我带不回来！”</p>
那是一身酒气满是胡茬的中年男人。</p>
“哼，没用的杂种。你知道现在的酒有多贵了吗？”</p>
满面凌厉的妇人使劲拍拍大腿。“二十卢卡一瓶！二十卢卡一瓶！这都够我们家三天的午饭了！”</p>
瓦连科知道他们说的“午饭”是什么。是晚上早睡、中午醒来后吃的第一顿饭，只有这顿饭上才有从地里挖出来的土豆和烤焦的面包，其余时间他们兄妹只能啃着从地里挖出的野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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