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说动就动,正要起身前去请教螺祖时,却又被仲伯拦了下来。 “您做什么去?” 姬轩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奔向了螺祖身旁。 仲伯暗自一笑。 他也不说话,看着螺祖做什么,他也学着做什么。 螺祖原本还十分警惕,处处提防着他,总是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姬轩不以为意,只认真学习着螺祖的桑蚕之术。 望着他那笨手笨脚又好学的滑稽模样,螺祖最终还是忍不住噗呲一笑!笑的是百媚横生,美不胜收。 姬轩有些看呆,心驰神往。 “我教你。” 螺祖很温柔,温柔到整个空气都是暖的。 姬轩被螺祖手把手触碰的那一刻,竟不好意思的双颊微红。 就好似触电一般,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这一刻,他心跳的好快,呼吸也因为她的不断靠近而越来越缓慢。 她认真的样子真美,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似耀眼的星星,让人沉迷。 “这些蚕儿很是娇嫩,你一定要很仔细很仔细才好。” “你看,它们很可爱的对吧!”螺祖轻轻捻起一只蚕虫放在手心,捧着递给姬轩欣赏。 螺祖的笑容,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让姬轩心神一颤。 他望着螺祖,看也没看手里的蚕虫,只温柔的附和:“嗯!很可爱,如此娇嫩的蚕儿,也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真是奇迹,蜀山族能有聪慧的螺祖姑娘,实乃大幸。” 姬轩不好意思与螺祖眼神交汇,便赶紧接过螺祖递来的蚕虫,低着头温柔的抚摸着蚕儿。 这小东西白白嫩嫩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十分柔软,它们个个身躯肥硕又圆润,看样子是被螺祖养的很好。 “螺祖姑娘,养蚕,是否很难?” 螺祖那自信的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她拨弄着在太阳下晒着的桑叶,认真答复着:“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是有心,必然能学会。” 姬轩听罢!信心十足,也坚定不移,热忱不亚于任何一个来求学的人。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蚕虫,认认真真的给螺祖作揖,十分严肃的向螺祖鞠礼道:“还请螺祖姑娘不吝教授,我姬轩定不负螺祖姑娘倾囊相授的大恩。” 见姬轩如此诚恳用心,螺祖起初十分震惊和讶异! 随后将怀疑和警惕姬轩之心全都抛之脑后,答应了他,并全心全意的教给他所有养蚕的技术。 这些日子,姬轩寸步不离的跟在螺祖身后,认真的学习着养蚕的每一道工序。 渴了,有螺祖给他端茶倒水,累了,还能呼呼大睡一场,饿了,还有螺祖为他做饭,这种日子,竟让他有些乐不思蜀,向往已久。 仲伯望着姬轩那全然把正事抛之脑后的态度,心中一急,私下里劝说着他:“都这么些日子了,您打算何时请螺祖姑娘回到族落,教授族人桑蚕之术?” “不急,我自会斟酌。” “是吗?是您不急还是全然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 姬轩一听仲伯这话茬不对,也突然被仲伯点醒。 自己好像真的沉沦在了这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又奢侈的氛围之中,全然忘记了正事。 “多久了?” “从来时到现在,已是一个春秋。” 哟!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月了,可他为什么觉得与螺祖在一起的日子会这么快,快到以为就两三天的时间。 “还是提早与螺祖姑娘说明,以免耽误大事。” 姬轩轻轻一笑,拍了拍仲伯的肩头,以一副“我保证”的自信表情望了他一眼,别无二话,就又匆匆回到了螺祖身边儿,开始学习起纺织工具的制造方法。 这日,姬轩从后山小溪打了几条鱼来。 “螺祖~。” 他站在院落口,负手而立。 英俊的脸庞,洋溢着自信而阳光的笑容。 他身后的一束阳光,折射而下,洒在他的侧脸,将他那精致如雕刻的脸颊衬的如仙下凡。 高挑挺拔的身姿,沉稳内敛的气质,终于让内心封闭的螺祖动摇了一下。 这样英俊潇洒的公子哥,随性又洒脱,同时还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他那别样的气质,还真的无与伦比。 “姬轩阿兄,你回来了。” 螺祖欢欢喜喜的上前去取鱼儿。 “真好,今日又有鱼羹吃了。” “你若爱吃,我每天都可以为你打几条回来。” “哎呀!我的傻阿兄!那可不能,若阿兄以后有了一位贤惠的阿嫂,可要生气了。” 螺祖没心没肺的一句话,直接让姬轩郁闷了一下。 心里总是堵得慌。 这笨丫头,难道感觉不到他的心意吗? “什么阿嫂不阿嫂的,尽乱讲,小小年纪不害羞。” 螺祖悠悠一笑,开始打趣姬轩。 “难不成姬轩阿兄你永远不寻良人呐!总得要有个女人照顾你不是!我阿母说了,无论是谁,都会有纳亲的一天,将来有良人相伴,才会有族落的盛世不衰,繁衍不绝。” “那……你可有心仪的良人?”姬轩试探的问道。 他的眸子里有期许有期待,迫切的想要得到螺祖的一个答案。 但傻憨憨的螺祖却认真的摇了摇头。 男人她都没有接触几个,上哪儿去遇良人! 姬轩失落的胸口闷得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罢了!我再等你长大一些吧!你这丫头什么也不懂,跟你置气倒是白费力气。” 啥? 置气?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我招你惹你了? 不会吧!一句话而已,就打趣了你一下嘛!这么小气。 螺祖疑惑又无语的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了嘛!我哪句话惹你生气了?我的好阿兄?” 姬轩简直要被螺祖气笑了。 他宠溺的轻轻敲了敲螺祖的额头,无奈的苦笑一声! “你还不懂呢!小丫头。” 螺祖懵懂的抚摸着被姬轩敲的生疼的额头,莫名其妙。 “我去给你做鱼羹,等着吃吧!”姬轩提溜着鱼儿,快步走进了石厨。 嘿!这个怪人,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她突然望向不知道何时窜出来的仲伯。 他站在洞口只探出一个脑袋,一脸的姨母笑。 螺祖纳闷儿了。 指了指不远处石厨方向的姬轩,又对着自己脑袋比划了一下,然后向洞口的仲伯悄声询问。 “他今日怎么了?” 仲伯明知姬轩深意却不敢透露,只装傻充愣的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然后露出一抹无奈的姨母笑,就匆匆闪退了。 呵!这老人家,腿脚还挺利索,跑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