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菱儿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这个曾经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男人,“为……为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傅添宝看了她一眼,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高大如他,却感觉到有些无力。 “诸位,今日对不住,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所有在本店购买花的客人都可以获赠一盆小盆景。” 傅添宝说完,客人们都很高兴,而且还表示傅添宝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看了一个闹剧而已。 卫菱儿还在瞪着眼睛等傅添宝答案,傅添宝没有看她,“我们出去说吧。” 卫菱儿倒也不会真的无理取闹,原本心情就不好,刚刚她又觉得那小伙计定是听了孟添瑞的话而怠慢自己,这才发了些脾气。 “添宝,我……”卫菱儿吞吞吐吐地开口,强烈的自尊心又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问不出来,她心里更加难受,“是因为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不方便的话,我以后都不来找你了。” 傅添宝叹了口气,这是一条窄巷子,没什么人经过,他看着卫菱儿,越发觉得陌生,“你说的也是一个原因,我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一房媳妇,让我爹娘安心,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不该整天为我的事儿操劳。” 卫菱儿以为自己能笑着祝福的,可是她的心竟然很不舒服,“那是好事儿,是谁家的姑娘,肯定很好看吧?” “我娘还在挑。” “娶媳妇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当然也好合你的心才行啊,不然这一辈子多难熬!”卫菱儿道。 “嗯,我没什么挑的,他们为我选的,肯定是最好的,娶回来自然要好好对待,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卫菱儿听他这么说,似乎是真的放下对自己的感情了,可是为什么,明明跟她期盼中的一样,她却开心不起来呢? “那你刚刚还说……” “菱儿,”傅添宝认真地看着她的眉眼,“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卫菱儿点头,还带着苦涩的笑容。 “你之前帮我挑的香囊……” 卫菱儿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怎么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事情过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香囊里面的香料接触久了能够让女人难以受孕,怀孕了也有滑胎的风险,你知道吗?” 卫菱儿下意识地摇头,“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觉得那个味道好闻而已,添宝,我没理由害你啊。” “你是没有理由害我,可是我身边还有很多家人,我的婶子们,我的小姑姑,我的妹妹,菱儿,你当真不知道那东西能伤人吗?” 傅添宝看着她,激愤地问道。 卫菱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添宝,我跟他们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她们呢?你戴了?那赶紧丢掉吧,可不能害了别人。” “早已经丢了,索性我一直没戴,只是前几天偶然戴了一次而已,可尽管一次,也许对我小姑姑,已经造成了伤害,菱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卫菱儿傻了,“是你小姑姑告诉你的?她不喜欢我,还特意让皇上降了我的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够了!”傅添宝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菱儿,刚刚,我在跟自己说,如果你承认了,我会替你跟我小姑姑解释,可是你还在撒谎。” “我没有……” “你有!”傅添宝大声喊道:“你在朝堂之上亲口所说,你觉得补汤里面有让女子不孕的药,虽然你错了,可是你也说了你看过书,知道药性药理,那么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香囊有害,即便你真的看不准确,可你也该保持怀疑啊?” “我……”卫菱儿吞咽着口水,“添宝!你相信我,是你小姑姑设局害我……” “住口!”傅添宝真的怒了,“我小姑姑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她从来没有主动还过人,如果她真的给你设局,那只能说明你做错了事情,对她构成了伤害。” 卫菱儿傻了,傅添宝不是最相信自己,最听自己话的人吗? 为什么此刻,他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傅啾啾那边。 为什么傅家人,永远把家人放在最前面。 “添宝,是不是你小姑姑做了什么,你都相信她?” “没错!”傅添宝回答的很坚定,“菱儿,我把你当成好友,甚至你也知道,我对你有意,可是无论怎样,我的家人绝对不容许别人伤害一分一毫,这是我从出生开始,我娘就告诉我的,傅家,是我的根。” 卫菱儿苦笑,看看,周氏跟她娘一样,都是大字不识几个,都是乡下来的,可是为什么,周氏就会告诉家人,要爱家人,要保护家人呢? “添宝,我说没有,你还会相信吗?” “我相信证据。”傅添宝道。 “他们不喜欢我,才会说我的坏话。”卫菱儿狡辩着。 “不,你错了,我的家人不会骗我,最重要的,他们没说你的坏话,在没有证据之前,没有人在我跟前说过你一句不好,包括我小姑姑,她也没有追究香囊的事情。” 卫菱儿有些不可思议。 “菱儿,我是不如你聪明,可我不是真的傻,如果你是利用我,我也认了,毕竟我觉得你是个很不容易的姑娘,我欣赏你,可是你不该对我家人动手。” 卫菱儿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别再来往了,我们都长大了,要面对自己的路,我也不想我未来的妻子知道后伤心难过,菱儿,好自为之吧。” “添宝!”卫菱儿心痛地大喊,“你也要离开我了吗?你也不要我了吗?” 傅添宝神色也有些失落,可是他听到身后的呐喊,却选择不回头。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家人。 “添宝,添宝,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我很难过,我想跟你说……” 卫菱儿哭的很伤心,可惜,傅添宝始终都没有回心转意。 那个听话宠着她的大男孩,从此消失在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