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严瑜此时端着刚刚泡好的茶进来,优雅的步伐摇曳生姿,她看着唐玚莞尔一笑,然后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唐玚在等严颂说他的要求,可久久没有听到他在开口,只是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 唐玚便知道了。 可是送往北漠的书信已经在路上了,阿图修不日将会抵达京城。 此时,他要是答应了跟严瑜的婚事,那北漠王又怎么会同意让自己的妹妹嫁为侧妃? 唐玚在心里衡量着各自的利弊,最终,他不得不向现在低头,“严相,我心悦严小姐已久,明日我想奏请父皇为我们赐婚,不知您是何意?” 严瑜低着头,双颊泛红,这一日,她终究是等到了。 严颂笑笑,“你既然有这个心思,那我只好成全了,只是,眼下难民的事儿不好办,不宜说这些,免得让皇上更加的不高兴。” “是是是!”唐玚求之不得,这样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严颂倒是想把事情定下来,但是也得看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严瑜这里倒也不急,唐玚既然答应了,那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她也知道以大局为重。 贺天临这里在见过一次严瑜后,就奉之为女神,前世他没财没貌,别说追求女神了,就是同事里的那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妞都不正眼瞧他。 如今不同了,贺家虽然不是名门,可也有百年荣耀,他这个原身本来容貌清秀,也是翩翩少年郎,再加上他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贺天临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他也知道唐玚不喜欢严瑜,于是就给严瑜写了几封信。 严瑜一开始还出于礼貌回一下,可是后来,就有些烦了。 贺天临是不错,但是跟唐玚的皇子身份和她的后位比起来,还是差的远呢。 贺天临收不到回信也不死心,即便唐玚知道了,他也有自己的说辞,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难民逼近,不时有人求见承德帝献计献策,什么暂时把难民引到临近的州城去,或是拦在外面想办法云云。 承德帝笑笑,如果不是小奶团子,这回他恐怕也要为难一段时间了。 翌日早朝,他告诉大臣们,粮食已经解决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承德帝是从哪里调拨过来的粮食。 承德帝既然答应了小奶团子不会把她说出来,自然会信守诺言,而且看着大臣们对他臣服的模样,身为帝王也觉得很自豪。 两日后,难民来到了城门下,他们带头的人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不开城门,那么他们就算拼了命也要硬闯,为了妻儿父母,他们什么都顾不得了,反正进不去也是一死,还不如死个痛快呢。 然而,承德帝早已经命人在城门口搭建了粥棚,派了御林军维持秩序。 难民们做了殊死搏斗的准备,却发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人拿到热乎乎的粥碗,高呼万岁,瞬间跪了一地人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磕头。 有了粮食,只是暂时解决了问题,可是再多的粮食也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一年多的。 所以,承德帝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他在想如何安置难民。 京城内也容纳不了上万的难民,这样也会造成京城内老百姓的恐慌。 唐羡献计献策,“父皇,北地地广人稀,大片的土地荒芜着,不如趁这个时间,让他们去北地安家落户,西南本就土地贫瘠,每人分到的地就那么一点,就算能够丰收,到头来也没有多少剩下的。” 承德帝看着唐羡,“不愧是常年去外面走动的,竟然对各地的情况如此了解。” “可是北地还不如西南呢,西南一亩良田抵得上北地三亩了。” “父皇,如果种粮食,北地是不如西南,但是您赏赐给啾啾的那块地,她种了水果。” “北地还能种水果呢?什么水果?”承德帝好奇,他把地赏出去就没怎么关注了,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想着小奶团子就算能给他带来惊喜,也不会这么快。 “这个……儿臣也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形影不离的,她还瞒着你?” “不是瞒我,是那些果子都是从海外弄回来的,我也没见过。” 唐羡只在厉朝内游走了些地方,认识了傅家人后,也就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了。 “给她一把种子,她就能种出果子来,这丫头,还真是有福气啊,总是带给朕惊喜。”承德帝点点头。 他对这个儿子不说了解,但是知道,他不会没有根据的乱说,“北地是有很多土地闲着,如果那些果子能够在北地生长,那就是说明闲着的土地也可以耕种,老七,我知道你的意思。” “只是,有句话叫故土难离,就像傅家人,明明在京城有了大宅子,还是会想着乡下的院子。”承德帝道。 “父皇,这个不是难题,灾民众多,可以让他们自己选择,如果选择去北地定居,那就减免赋税和一些好处,想去的自然去了,不去的,我们再想办法安置。” 承德帝点点头,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子,甚是欣慰,“老七,你外公前几日找我,想让我给你指婚。” “父皇,儿臣还小。”唐羡道。 “你都不问问是何人吗?” 唐羡知道外公是想要让他娶了表妹,亲上加亲,他跟表妹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也好,但是表妹就是表妹。 “父皇,哥哥们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儿臣不着急。”唐羡道。 承德帝点点头,“北漠来了信函,明月公主再有十几日便到了京城,阿羡,你跟北漠的公主见过面,你来接待吧。” “父皇,我……我身体不好,明月公主喜欢热闹,我怕是会照顾不周。” “阿羡,你明白父皇的意思吗?”承德帝又道,“你该知道,明月公主是阿图勒最疼爱的妹妹。” “父皇,我明白,但是我真的怕招待不周,惹得明月公主不高兴。” 承德帝深吸一口气,他想给儿子铺一条平稳些的路,可是他却不想走。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