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玉德与刘问川跨着骏马,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他们一路疾驰,来到了师堂府门外。刚一下马,便迎面撞上了刘管家。 只见刘管家一袭深色长袍,面容有些劳累。他一见到两人,便立马拱手行礼,声音恭敬道: “见过小王爷,见过刘大人!” 蒙玉德一见刘管家行礼,便立刻询问道: “沈对怎么样了?” 刘管家一脸无奈,微微低下头,叹气道: “沈对少爷还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刘问川一袭青色官服,头戴官帽,面容也同样布满担忧。他紧接着追问道: “老师呢,老师可还好?” 刘管家再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缓缓道: “老爷他也不太好,已经好几日不曾合眼了……” 蒙玉德听后,急得在原地乱转,他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锁眉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没一会儿,蒙玉德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继续问道: “沈将军的尸首现在何处?” 说到这,刘管家的眼眸颤抖起来。仿佛正面临着极大的痛苦,他的声音微微哽咽着: “严兵不肯交还万里少爷的尸首,还扬言要将万里少爷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说到这,刘管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擦拭着眼泪,脸上满是悲愤。 蒙玉德闻罢,霎时怒火中烧,他紧紧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这帮严狗,简直就是畜生!” 他的声音愤怒而激昂,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言尽,蒙玉德便净袖袍一甩,那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显示出他的愤怒与决绝。 说罢,他便急匆匆朝府内冲去,脚步坚定而急促。 刘问川见状,连忙伸手朝蒙玉德呼喊道:“小王爷,您等等我呀!” 他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跟上蒙玉德的步伐。 二人不时便来至沈对屋外。蒙玉德小心翼翼地拍打屋门,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沈对,你没事吧,我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充满了担忧。 刘问川也紧跟着敲打屋门,声音中带着焦急: “沈少侠,我也来了!” 可那屋内却没有传来丝毫回应,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蒙玉德缓缓叹气道: “沈对呀,你老把自己憋在屋里也不行呀,你多少吃点东西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刘问川也紧随其后道: “对呀,沈少侠,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呀!” 蒙玉德听罢,反手一掌拍在刘问川头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刘问川这才委屈地摸着脑袋,合上了嘴。 随后,蒙玉德便再次敲门道: “沈对,你要想说什么,你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你跟我们说说就好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希望沈对能够打开心扉。 刘问川忍不住附和道: “就是,就是……” 可那屋内始终没有传来回应,仿佛沈对已经与外界隔绝。蒙玉德越发着急道: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要撞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作势要撞上去。他的脸上露出坚定之色,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可真撞了!” 说罢,便向后撤步,猛力冲向木门。他的脚步沉重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发泄在这扇门上。边冲边吼道: “沈对,你就是懦夫,你躲在屋里有什么用,有本事去边境将那南宫仇宰了呀!就会在这当缩头乌龟!” 谁料那蒙玉德还没奔至门前,那木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 蒙玉德来不及反应,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摸着屁股,朝沈对怒吼道: “你想摔死我呀!”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眼神中满是哀怨。 说罢,他便抬头朝沈对一望,这一望竟吓出他一身冷汗。只见那沈对那分明的五官之上难言憔悴,原本英俊的面容如今布满了疲惫和哀伤。他的眼睛深陷,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希望。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仿佛久病未愈。披散的长发竟一夜之间全白了,那白发如雪,纠结在他的肩头,更显出几分悲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蒙玉德和刘问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与哀伤。 蒙玉德眼眸颤抖道: “你的头发……怎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心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沈对闻罢,从袖袍之上拾起一缕白发,他的动作缓慢而无力,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的声音低沉道: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任何兴趣。 蒙玉德和刘问川相互看了一眼,都感受到了沈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们知道,此时的沈对已经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可是” 蒙玉德试图说服他,他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眼神中满是关切。 “滚!” 沈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冷风徐过,纠缠起他的白发,透露出着一丝决绝。 蒙玉德和刘问川对视一眼,随后只得撤出了庭院。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二人出了师堂府,便紧接着翻身上马。蒙玉德感慨道: “没曾想这事对他的打击这么大,竟能让他一夜白头。”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心疼,眼神中满是忧虑。 刘问川也紧跟着急切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蒙玉德手抚马背,思索道: “我先去趟敬州,找柳姑娘要些安神补气的丹药,你先回翰文院等我消息!” 说罢,蒙玉德便勒马朝远处踏去。那骏马扬起四蹄,飞驰而去,没一会儿便消失于街巷之中。 蒙玉德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刘问川一人一马独自站楞在原地,眼神之中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