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对紧接着开口,语气焦急地朝李大伯追问道: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李大伯你别着急,慢慢说!” 李大伯一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一边神情凝重地朝众人缓缓陈言道: “老宋头见闺女这般时辰仍未归家,实在按捺不住担忧之情,便想着出门寻觅……岂料在南巷冲撞上了一伙歹人,未言数语便纠葛起来!老宋头连连赔罪,然那伙歹人却仍依依不饶,怎生都不肯饶过他……最后竟……” 说到这里,李大伯望了望伤心欲绝的宋姝荷,不敢再继续言语下去。 一旁的沈万里,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吼道: “岂有之理!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话音未落,宋姝荷竟突然从柳素素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边哭喊着爹爹,一边踉踉跄跄地朝门外奔去。 柳素素立马抬手呼喊道: “姝荷!!!” 沈对见状,立刻招呼大家道: “快!我们快跟过去!” 众人随宋姝荷一同狂奔至南巷。 尚未踏入巷口,宋姝荷便已听到嘈杂的人声和喧闹的议论声。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要将她淹没。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朝着巷子走去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南巷之中人头攒动,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姝荷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拨开人群,踉跄着朝里面挤去。 终于,她望到了老宋头的尸首。 老宋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他的身上布满了血迹,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宋姝荷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老宋头的身体,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宣泄出来。 周围的人们见状,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他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则轻声宽慰。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没有人敢上前安慰她,生怕触动她内心深处的伤痛。整个南巷弥漫着一片沉重的氛围,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宋姝荷更是陷入到一股深深的绝望之中,无法自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才好。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老宋头的身影在不断地浮现。 就在此刻,一声震天的怒吼,轰然响彻于宋姝荷的耳畔: “这是何人所为!何人所为!” 只见沈万里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猛然发力。 那狮子刀在刀鞘中发出一阵清脆的摩擦声,瞬间被他以雷霆之势抽出。 刀身在灯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沈万里高举狮子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如虬龙般凸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 众人闻此,皆纷纷垂下头颅,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半分。生怕贼人会寻上门来,祸及自身。 唯有李大伯从人群之中缓缓步出,身躯颤抖,声音颤颤巍巍地道出一句: “领头的人说……他们乃平天教徒……” 此话一出,沈对和秦若慈顿时面露惊愕之态。 沈对缓缓转首,将灼灼目光移至秦若慈身上,欲要观其作何反应。 谁料此刻,沈万里却突然将刀奋力一挥,咬牙切齿,目眦欲裂道: “这帮恶贼,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秦若慈实难忍受有人这般侮辱平天教,不禁挺身而出,蛾眉紧蹙道: “你怎就如此笃定一定是平天教所为!” 沈万里闻罢,顿时怒火更盛,额上青筋暴起道: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沈对见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赶忙开口调解道: “好啦,诸位都少说一句,当务之急,是先将宋父妥善安葬为好!” 秦若慈闻罢,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却终是未再发出半点声响。 沈对则转身扶起宋姝荷,轻声宽慰道: “逝者已矣,请节哀。待我们查明真相后,一定还宋伯一个公道!” 随后,便起身招呼众人一同帮忙,将宋老伯的遗体送回宋家。 临走之时,一名小男孩突然从人群之中窜出,一把便揪住沈对衣角,神色紧张地缓道: “大哥哥,大哥哥!” 沈对见状,连忙蹲下身子,目光温和地朝其询问道: “怎么了,娃娃,有什么事需要哥哥相助吗?” 只见那小男孩忽闪着灵动的双目,左右瞧了瞧,才逐字轻缓道: “大哥哥,我知晓那坏人是谁!” 沈对闻罢,顿时惊喜万分,眼中燃起希望之色,随后急切道: “真的吗!小弟弟,你快告诉哥哥!” 只见小男孩又谨慎地左顾右盼一番,确认四周无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至沈对身边,压低声音,仿若怕被旁人听去一般,轻声耳语道: “大哥哥,那伙人里面,有李三娘家的儿子,霍二狗!” 沈对闻罢,紧接着又朝小男孩确认道: “此话当真???” 小男孩连连点头确认道: “嗯!我亲眼瞧见的,当时我正躲在街角玩耍,看到他们一群人正恶狠狠的朝着宋爷爷走去,霍二狗就在其中,还对老宋头推推搡搡的。大哥哥,你一定要为宋爷爷做主啊!” 沈对闻罢,心中顿时明朗许多。 只见他缓缓将手从袖袍之中伸出,朝小男孩脑袋之上抚道: “哥哥知道了,谢谢你的线索!放心吧,哥哥一定将坏人绳之以法,还宋爷爷一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