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松至今仍清楚记得,当年初到太雍宫时,被眼前华丽景观所震撼的那一刻。 那一日,恰逢太雍老祖百岁寿辰,江湖之中各路群侠纷纷前来庆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小道长,请问此地离太雍宫还有多远呐?” 司徒松喘着粗气,向前方埋头扫地的小道士询问道。 小道士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不远了,一个时辰准到。” 司徒松闻言,连忙拱手道谢: “多谢道长!” 言尽,他便想继续前行,却被小道士叫住道: “你到太雍宫何事?” 小道士终于停下了手中扫帚,抬袖拭去额头汗水,随后转身冲司徒松问道。 司徒松拍了拍肩上的包裹,朝小道士回道: “在下奉家师之命,特来为太雍老祖贺寿!” 小道士闻罢,没好气儿地反问道: “可有请帖?没有请帖的话,即便是到了门口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司徒松撇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我师父与你们老祖乃是旧相识,交情匪浅,岂会不让我进?” 言罢,司徒松便转身迈步,继续朝着山顶奋力攀登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司徒松果真来到了太雍宫门前。 司徒松抬头一望,便霎时被这天下第一宗的门庭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太雍宫巍峨耸立,金碧辉煌,彰显着无尽的威严与尊贵。朱红色的宫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尊冲天的神像,栩栩如生。石阶宽阔而平整。屋顶飞檐斗拱,雕梁画柱,瓦片之上镶嵌着华丽的琉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太雍宫门外聚集着各种江湖侠客与武林门派。 他们身着各色服饰,或佩剑,或执刀,神情各异。有的人面容冷峻,透露出一股杀伐之气;有的人风度翩翩,宛若野鹤闲云。 各路豪杰来自五湖四海,代表着不同的门派与势力。然而今日,他们齐聚于此,皆是为了一个相同的目的,那便是为太雍老祖贺寿。 司徒松紧紧地护着怀中包裹,奋力地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他一边艰难地向前挪动脚步,一边向身旁的剑客高声询问道: “兄台,大家为何都傻愣在门外,不进去呢?” 剑客闻罢,转过身来回道: “众人皆无请帖在手,看门的臭道士死活不肯放我们进去!” 司徒松听了剑客所言,心中暗自思忖道: “想来师父与那老祖私交甚好,守门的道士应该不会故意刁难于我……\" 于是乎,他信心满满地用力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径直朝着宫门走去,继而整理衣装,叩门高呼道: “晚辈司徒松前来拜见!” 司徒松叩了许久,宫门才被缓缓打开,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颗道士脑袋,冷漠地问道: “阁下可有请帖?” 司徒松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答道: “我虽没有请帖,但我师父是江南第一快刀宋公闲!” 谁料,司徒松话音刚落,道士便“哐当”一声用力关上了宫门,紧接着向门外大声呵斥道: “不管你师父是谁,没有请帖一律不得入内!” 司徒松万万没想到会遭遇如此待遇,顿时怒火中烧。 他愤怒地用力砸门,大声吼道: “我师父好心好意派我来给你家老祖贺寿,你们太雍宫竟敢这般无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然而,无论司徒松如何吵闹,怎样砸门,门内都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最终,司徒松也只得带着满心不快,悻然离去,开始沿着宫墙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咕嘟\" 司徒松无力地瘫靠在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肚子不停地发出咕咕的声响,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他垂头望着手边包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师父要是知道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肯定又会狠狠地责骂我一顿!” 正当司徒松暗自懊恼之际,突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正朝着自己汹涌而来。 他猛地抬头,目光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人身着一袭绯红滚云长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戴着一副傩戏面具,遮住面容。头顶上的金色发冠闪耀着光芒,更显不俗。 司徒松见状,正准备走上前去与之搭话。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毫无征兆地猛然跺脚,身形如同飞鸟一般腾空而起,随后轻盈地翻过宫墙,跃去宫内。 司徒松瞪大了双目,忍不住惊叹道: “这样也行?” 于是乎,他也毫不犹豫地抄起手边的包裹,紧紧跟随着那人脚步,纵身跃上墙头,翻身跳入宫内。 谁料眨眼功夫,那红袍人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白天撞鬼了?” 司徒松挠头疑惑道。 就在这时,司徒松那不争气的肚子又传来了“咕咕”声。 司徒松拍了拍肚子,自言自语道: “得先弄点吃的才行!” 言尽,便迈步向前移去。 未行没几步,司徒松便突然嗅到一股鸡肉香气。 他也来不及疑惑道观中为什么会有鸡肉,便随那香气移步到近旁的三清殿外。 司徒松蹑手蹑脚推开木门,朝屋内巡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敢将身子挪进殿内。 司徒松合了门,便开始四处张望。 只见三青殿内宽敞而明亮,正中央供奉着三清神像,栩栩如生。 神像周围,道纹香炉烟雾缭绕。殿内的墙壁上绘有精美的壁画,色彩鲜艳,线条流畅。地面铺着光滑的石板,一尘不染。 正当司徒松抬起头,准备好好欣赏一下房梁壁画之时,半只香喷喷的烧鸡突然朝他脸上猛砸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士模样的男子骤然从房梁之上翻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司徒松扑倒在地,紧接着高声怒斥道: “呔!哪来的毛贼,胆敢擅闯太雍宫!” 被死死压在身下的司徒松顿时怒火中烧,一边迅速朝自己腰间摸索佩刀,一边怒气冲冲地回应道: “呸,少血口喷人!我看你才是毛贼,谁会没事偷偷摸摸躲在房梁上!” 那道士眼见司徒松企图拔刀,立刻出手将其牢牢擒住,随后撇笑道: “贫道乃太雍宫许崖子,连我都不认识,还说你不是毛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