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月光皎洁。 迎亲队挑起灯笼,支起了帐。 沈忆柠自顾坐在湖边梳发,沈对三人围着篝火饮酒。 裴少庆醉道: “沈少侠,无论你我之前有什么样的恩怨,饮尽这壶酒,过往全都一笔勾销!” 沈对见状,立马抄起身旁酒壶回道: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在金国的第一个朋友了!” 言尽,两人便举壶共饮,皆将壶中酒水咕咚咕咚灌入肚内。 周处山也在一旁陪饮道: “二位大人好酒量!” 没一会儿,三人便喝的烂醉如泥。 沈对昏昏沉沉,左摇右晃,随后趴去裴少庆肩上问道: “老裴呀,既然咱们都是朋友啦,那我问你个问题,你是大皇子的人,还是二皇子的人?” 裴少庆闻罢,霎时惊醒,拱手抱拳,朝天道: “我是陛下的人!” 沈对连忙摆手道: “别扯这些,我是问你,你觉得谁应该当太子,都是朋友了,你给我透点实话!” 裴少庆双目半眯,凑向沈对耳语道: “我自然是支持二皇子……” 沈对闻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们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裴少庆霎时高呼: “我家二皇子,那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能文能武,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达二品「命蛮」境界,可称当世英雄!” 未等裴少庆言尽,沈对便拦话道: “我问你这个了吗,我是问你家二皇子人品怎么样?” 裴少庆闻言,紧接着回道: “自然是不错的,在我们金国,皇城内外,识我家二皇子者,皆赞他是菩萨心肠,沈少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沈对闻罢,连忙摆手,紧接着朝不远处的马夫呼道: “拿酒来!” 不远处的马夫闻唤,连忙端酒,朝沈对三人移去。 沈对迷迷糊糊,接过酒壶,揉了揉双目,随后开口朝裴少庆缓道: “我怎么觉得,你家马夫变样了?” 裴少庆闻罢,紧接着朝马夫背影望道: “有吗?” 沈对将酒壶递去裴少庆身前道: “刚才没这么高呀!” 裴少庆回首,接过酒壶,醉醺醺的回道: “少侠多虑了,来来来,咱们仨接着喝!” 周处山闻罢,刚要将那马夫端来的酒送入嘴中,便见这酒颜色浑浊,与方才喝的大不相同,紧接着高声拦下喝醉的两人道: “别喝,这酒有毒!” 话音刚落,只见马夫突然停下脚步,顷刻,掏出腰间匕首,转身便朝裴少庆膛前刺去! 沈对见状,霎时惊醒,立马抽出莽伯刀,挥去裴少庆身前挡道: “我就说你这家伙有问题!” 马夫见沈对挡刀,立马翻腕,将匕首向上一挑,朝沈对脖颈划去。 沈对立马将脑袋向后一仰,顺势撤步,抽身躲避道: “你这小子下手还真歹毒,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马夫不语,猛然握紧匕首,竟朝自己臂上划去,霎时鲜血四溅。 沈对见状,连忙惊诧,紧接着朝马夫讽道: “你这是干什么,心灵这么脆弱吗,我就说了你一句歹毒而已,你没必要想不开自残吧!” 马夫没有理睬沈对,而是将刀刃紧紧贴去伤口之上,随后紧接着喝道: “血染焚天!” 霎时,马夫伤口流出的鲜血泛出阵阵骇人红光,似有了生命一般向刀刃爬去,顷刻便将那匕首团团裹覆。 沈对见状,立马恶心道: “这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还未等沈对言尽,马夫便收紧匕首,躬身踏步,再一次朝沈对猛攻过去,匕首闪烁着血红的寒光,十分骇人。 沈对见状,连忙涌气灌刀,口中默诵: “相法神踪!” 随后挥刀,也朝马夫砍了过去。 紧张的气氛霎时弥漫在空气当中,刀与匕首交锋,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二人目光坚定,打的有来有回,竟一时难分敌手。 此刻,在一旁观战的裴少庆见沈对短时难以取胜脱身,便想着帮帮沈对,于是也抽出腰间铁剑,踏地朝马夫挥斩过去。 裴少庆挥剑参战,三人顿时纠缠在一块。 顷刻,刀光剑影,尘烟四起。 马夫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马夫见越打越吃力,便突然收刀撤步。 沈对见状,立马朝马夫讽道: “怎么不打了,怂了?” 马夫闻罢,紧接着朝沈对二人开口骂道: “我呸,你们俩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挑呀!” 裴少庆闻罢,急忙回骂道: “我呸,你扮成马夫下毒,还搞偷袭,竟然有脸提什么英雄好汉!” 马夫闻罢,没有回话,紧握住匕首,猛然发力,朝裴少庆脑门掷去。 沈对见状,立马抽刀挡去裴少庆面前。 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还未等沈对二人做出下一步的反应,那马夫便趁机纵身一跃,踏步朝远处深山奔逃而去。 裴少庆见状,紧接着想要追去,刚要动身,便被沈对拦下道: “行啦,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追不上人家!” 闻罢,裴少庆便放弃了追杀的念头,收了铁剑,转身拱手,朝沈对谢道: “多谢沈少侠出手相助!” 沈对见状,立马摆手道: “谢我倒是不必,只不过裴将军要好好想想,平时这是得罪谁了,怎么下手如此狠毒,非要将你置于死地!” 裴少庆紧接着满脸疑惑道: “他是来刺杀我的吗,我还以为他是来劫亲的呢!” 沈对闻罢,无奈地朝裴少庆望道: “少庆呀,我发现你这家伙品性不坏,就是有点傻!” 裴少庆挠了挠脑袋,随后又立马朝沈对拱手道: “还望少侠明示!” 沈对闻罢,立马朝裴少庆大吼道: “这还需要明示?那马夫一开始攻击的目标就是你,最后都要逃走了还要丢你一刀,这还需要明示?” “这家伙和贺兰太仁脱不了关系!” 在一旁迟迟没有言语的周处山突然朝二人开口缓道。 裴少庆闻罢,紧接着朝周处山询问道: “你说的是,江湖人称「三相阎罗」的贺兰太仁?” “对!” “何出此言?” 周处山揣袖,望着地下的匕首,逐字道: “这家伙方才使出的招数,是贺兰太仁的独家功法:血染焚天!” 沈对霎时起疑,转首朝周处山问道: “大徒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处山闻罢,立马朝沈对解释道: “徒弟我为了卖货,免不了要四方游历,所见所闻也自然多些!” 沈对听完周处山的解释,暂时收起了疑心,伸了个懒腰朝两人缓道: “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歇息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呢!” 沈对言尽,便朝帐内缓去,将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回首道: “那家伙说不定还会杀回来,得派人守夜才行!” 裴少庆闻罢,紧接着缓道: “我这就吩咐下去!” 沈对又道: “你叫手下守夜,若真是遇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就得被那家伙抹了脖子!” 裴少庆闻罢,连忙朝沈对询问道: “那怎么办?” 沈对紧接着坏笑回道: “裴将军功夫了得,尚能与那厮僵持几招,若他真折返回来,你便与他拼杀一会儿,随后找机会叫我,我一听见动静,立马出来帮你!” 言尽,沈对便捂嘴打起哈欠,转身朝帐内缓去,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喃喃道: “来杀你的,你自己还不赶快上点心!” 周处山闻罢,也急忙拱手告别裴少庆,转身步入帐中。 没一会儿,众人皆入帐中,独留裴少庆一人,苦闷在冷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