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拜见义父!” 沈对从门外奔来,拱手跪地,紧随的家仆也在门口驻了足,移去门旁。 “对儿!” 沈师堂见沈对来了,摔下茶杯,几步跑到沈对面前,躬下身子,便要扶起沈对。 “对儿,你有伤,快起身。” 一旁的沈万真见状,紧接着放下杯子,翻了个白眼过去。 楚夫人见状,立马换了张笑脸,从椅子上挪了下来,按着沈万真的脑袋就向前去,壮声嚷道: “对儿醒啦,可担心死我了,快起身,快起身。” 言尽,便托起沈万真的胳膊,朝沈对身上搭去。 沈万真满脸的不情愿,不停挣扎,但终究还是拗不过楚夫人,最后只得老老实实搭去沈对胳膊之上。 三人一齐扶起沈对。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沈对望着一脸担忧的沈师堂,默默忍下了泪水,起身便扶师堂移步木椅之前安坐。 “你先带万真下去吧。” 沈师堂抬手示意楚夫人说道。 楚夫人一愣,但也没过多言语,躬辞后便起身揪着沈万真向门外迈去,临了还不忘嘱咐沈对注意伤势。 “那我就先下去了,我去吩咐下人多准备几道对儿爱吃的饭菜,对儿可要注意伤势,可不许再乱跑啦。” 沈对表面点头应付,心中却不停咒骂道: “这臭婆娘怎么这么能装,她不会想给我下毒吧?” 沈师堂摆袖,示意门外的下人合上木门。 “对儿,你伤的可重。” 沈师堂拍着沈对的胳膊关切道。 沈对闻唤,霎时回神,朝沈师堂缓道: “不重,都是些皮外伤,不太要紧,府主不用太劳心。” “你这两天的经历,柠儿已经对老夫说了,老夫已经派人去抓那贼人了,定将那玉给你寻回来,你这两天就在府里给我好好养伤,哪也不许去,听到没。” “对儿记住了,府主就宽心吧。” 沈对将倒在桌上的茶杯摆正,又斟了杯新茶奉给师堂。 “圣上这次紧着召您回宫,可是交待了您什么要紧事。” “可别提了,还不是善禹的烂摊子。” “怎么了?” “圣上不是要建盛更云楼办「天历大典」嘛,善禹那老匹夫是这次大典的主监,可这次要展出的罕物之一,却在进贡途中弄丢了,吓得这善老愚夫是倒床不起,说是病倒了,老夫疑他就是装病,好把这烂摊子早早甩给别人。” “结果呢。” “结果” 沈师堂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眉头紧锁。 “结果怎么了,义父” “结果圣上亲自下旨叫一个人去办这事。” “谁?” “正是你义父我啊。” 沈对一听立马拍桌子怒呵道: “这么个东西真要有心藏起来,难寻的地方可海了去了,怎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限内就能翻寻出来。” 沈师堂将双手泄在腿上,双目盯着茶杯缓道: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喂我和老愚夫吃个罪。” “义父这些年,与善侯爷前后多次反对伐严,朝中支持者愈多。” “可陛下的北伐之心却一秒也未曾消退啊。” “所以” 沈对又添了杯新茶。 “不过义父莫急,对儿愿替义父领命去幸合村探个明白。” “不行,你伤势未愈,武功又不高强,这一路保不齐会遇上什么麻烦,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你的心意,为父心领了!” 沈师堂呵道。 沈对自然是不想在府中闲待,沈师堂不在,楚夫人母子准又来刁难他,啐些闲言倒算是轻的,终抵不过那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诬赖。若是闲在府中,又要被母子俩骂些“吃闲饭”的话,沈对巴不得有事做。 “府主莫不是信不过对儿,故不敢轻托。” “你这小子年纪愈长,哪里多了这些生分想法。” 言尽,沈师堂泯茶不语。 “谢义父!” 沈对躬身作揖,转身退去。 “我可没答应!” “义父就等对儿的好消息吧!” 言尽,沈对合上了门。 沈师堂尽了杯茶,叹了口气,接着又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 “哎呦!” 沈对刚出门就感觉被人踹了一脚。 “我也要去!” 沈对定睛一看,原来是沈忆柠。 “去个荷包蛋你去,外面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有我这么高超的本领吗,我看不住你的时候你能保护好自己吗,老实在家待着,大人的事,小孩别瞎掺和!” “你搞清楚,我比你大一岁好吧!” 沈忆柠又是一脚。 “诶,你咋还来劲了,你再踢我对你不客气了昂!” “我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沈忆柠又一脚过去,却正好被沈对躲开。 只听“哎呀!”一声, 沈忆柠被自己绊倒在了地上。 “你看,奇妙的报应来了吧!” 沈对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沈对,你站住!” 二沈就这样,满院子追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