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光芒汇聚着。 璀璨的色泽不断的流转。 就好似一条变幻的光幕。 仔细去看。 那点点璀璨光芒好似一颗颗宇宙中的星辰。 无数的光辉凝聚如银河流淌。 此刻,白辰就像是行走在一条璀璨的银河之上。 宇宙之中。 世界之中。 本就是在宇宙之中。 一步步间。 光幕渐消。 他好似真的成了行走在银河之上。 脚下是一颗颗星辰。 星辰却细如沙砾水滴般涌动。 行于银河之上,好似踏水而行。 层层涟漪于其落脚之处散开。 空间,如水面般荡漾着。 一切,皆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却又在渺小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浩大。 白辰的心神不禁被周围的一切给牵动了。 璀璨而绚丽,一切都是那么的玄妙。 星辰流转间,似蕴含着宇宙规律,天地至理。 随着一步又一步的深入。 不知何时场景又有了些变化。 四周那闪耀的光芒已是远去。 脚下,已化为一条湍急的河流。 他立于河面。 河水快速涌动着,冲刷着他的身躯。 令他的身躯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同时他的身形也在向下沉着。 “这河水……” 白辰神色微怔。 这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河水。 河面宽广,远处河畔无岸,无泥无土。 唯有璀璨的光芒涌动,好似星河凝聚而成的世界边缘。 河面漫长。 前后皆不见尽头。 河水湍急,偶有一个个浪头打起。 浪花中,隐约间竟是有着一幅快速闪烁的画面。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岁月长河?” 白辰心中一惊。 这……传说中的神秘的存在竟然真的存在! “岁月长河,绝不可被沉没……” 白辰心中一凛。 自踏足此处的一刻起。 便已没了回头路。 后方,有的只是同样的河水。 来路不知何时早已消失。 不,准确来说,这地方就不该有路径能进入。 就算白魔再逆天,也不可能王境就能自由穿梭岁月长河! 来不及多想。 不能停留,一旦停留太久就会被沉没。 白辰继续向前。 一步又一步。 步伐却愈发的艰难。 就如常人趟水过河。 越走,越是体力不足,河水越是湍急,越是难行。 在这岁月长河中。 越是向上,水流便越是湍急。 越是向下,水流越是平静。 白辰逆流而上。 走的很是艰难。 在此,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力量并没有消失。 但此处各种法则的压制之力太过于惊人。 寻常王境怕是刚进入就会被碾压成粉碎。 若无皇境体魄,连行走都困难。 白辰的体魄已勉强到达了皇境层次才可勉强前行。 一个细微的浪花在白辰身边炸开。 很小的一个水花。 但白辰却从那水花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只诞生于荒原的白狮。 因其异常体色自幼便在狮群中不受待见。 在还未成年的年龄便被驱逐出了狮群。 他艰难的求生。 从荒原深入冰原。 经常差点沦为其他凶兽的食物。 他还很弱小。 腐尸,草根,是他离开狮群后最主要的食物来源。 待其逐渐成长,足以捕猎之时情况才有了些好转。 但依旧是经常险象环。 他幸运的吞噬了一具冰兽尸体,正式踏入一阶。 也激发了他异种的血脉之力。 之后,便是一个漫长的进阶过程。 杀戮,吞噬,重伤,逃生。 他有过盟友,也遭遇过背叛。 也同样的背叛过他人。 在一次次以命相搏的血腥杀戮中。 他逐渐成长。 自然之中,他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他曾回归过狮群。 杀死了老狮王。 他也找上了那些曾经追杀过他的存在,一个个报仇。 在雷劫中。 他褪去兽躯。 在那一望无际的白色天地中。 他独战十三王兽,吞食十三兽尸,证道皇境。 自名为:白。 白辰看到了,天地最后一抹皇气被白占为己有。 自此天地之间再出不了皇境。 最后,他看到了那名白的男子,独自踏足无尽星空的背影。 白辰微怔,但他并未忘记此处不可停留。 所以他继续向前。 又一个浪花溅起。 他看到了一只小鸟的诞生。 它身怀不凡血脉却难以觉醒。 一日折翼而伤,被一学宫少年所救。 少年寻尽古方亦难帮小鸟觉醒。 千百年后,少年老矣,小鸟终是觉醒了自身的不凡。 一化为七身,游历天下。 各自修行皆是一日千里。 百年时光,七身重聚便是证道皇境。 最后,白辰看到了那只鸟再度折翼。 那时,他已不再是只小鸟。 他的双翼遮天蔽日,他的气息恐怖如渊。 最后,却依旧是一只小鸟,寻一枯坟而眠。 “这里的一朵浪花,却是他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白辰不敢停留,却是不禁心生感慨。 随着一步步艰难的前进。 白辰又看到了一朵朵浪花。 他看到了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类雄主。 令人类重新主宰大地。 聚诸国为一朝,其名为“秦”。 万里疆界,皆为国土,亿万人族,皆为国民。 最后,白辰看到了那位雄才伟略的皇帝,遥望天下,释然而笑。 其身,其躯化为点点荧光归于天地。 一个个浪花。 此起彼伏。 随着愈是逆流而上,浪花愈发的繁多。 有大有小。 他看到了一只白猿顶天立地,却枯坐成石。 他看到了一条大蛇横行人间,最后却殒于星空。 他看到了一世天骄,纵身死亦不绝其道,反倒是创造了个属于亡者的国度。 最后却亦是泯然众人,孤独终老。 他看到了一只猛虎,自蛮荒时代横行无忌,崇恶贬善,最爱挑拨离间,却死于忠诚。 他看到了一位惊艳绝伦的人皇之女。 她本有着最好的一切。 但她看到了这个世界最为肮脏的一切。 原来她那万人敬仰的父皇,并不伟岸,原来她的母亲并不爱她。 原来她的地位也并不崇高。 纵使她天资绝伦,也同样无法继承皇位。 只因她是女子,所以她只是一个工具。 她怨恨这个虚伪而邪恶的世界。 她看透了人性的恶。 所以,她希望能祛除这个世界的恶。 她以人性的恶为源泉汲取力量。 怪异不死,只因人心恶念不绝。 终消亡天地,却执念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