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恒山,一片寂静。 山上,植物茂密,却不见任何野兽。 白辰没有多看或是停留,而是直奔目的地。 恒山之巅一打坐吸纳月华之气的华服老者却是对于闯入恒山之中的白辰毫无察觉。 恒山很高,白辰是一路在小跑,直到近顶峰处的一口枯井前,白辰停下了脚步。 并不需要登顶,这便是柳相交代过的目的地。 白辰取出了那枚兽牙。 一过人掌长,略微弯曲,有些泛黄的兽牙,并无任何奇异之处。 兽牙坠入枯井,随即便在白辰的视线中,在接触到枯井井地土石时,就仿佛没有接触到一般,没有丝毫阻碍,直向下沉去。 瞬间便消失在白辰的视线与感知中。 而除此之外也并未出现任何动静。 如此,便算是任务完成了,即使柳相有过交代,白辰也有些不敢置信,居然这么轻松,没有丝毫的波折。 不过既然搞定就是好事,白辰也不敢多停留,瞟了一眼山巅方向就赶紧向山下跑去。 他知道,那里有一位强者镇守,五岳九州显然便是山海学宫之中绝对不能离开强者镇守的重地之一。 白辰并未因为这强者未发现自己而心生轻视,这怪不得他,君境强者是很强了,但他面对的可是一位上古时期的活传奇。 并且这本就是大势所趋。 约莫着在差不大离的时间点,嵩山,华山,衡山,扬州山,泽州山……亦有一道道人影或兽影悄然上山,放下一颗颗古兽牙。 其中牧州山,赫然正是众人本以为已经死亡的司马克登山。 泽州山,则是柳相亲自将一颗兽牙沉入一条山上溪流。 而嵩山的登山之人,竟是那宋浩然。 其余众山,并非全是柳相这一届的学员,有老生,甚至还有执事长老,亦或者是一些生活在山海学宫的特殊异兽。 九州五岳,唯有泰山并未被布置。 而山海祭典举行之地,正是泰山! …… 一大早,天还没亮,白辰就被段紫萝拖起来沐浴更衣了。 虽说白辰不需要更衣,却也得沐浴。 今日便是十五祭典。 虽消失了半夜,白辰却表现的很正常,丝毫没有引起红龙和段紫萝的疑心。 主要还是红龙,段紫萝这丫头能有什么疑心。 收拾倒腾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完事,段紫萝也换了一声要求的礼服,依旧是古装灰白为整体,只是更肃穆合身,广袖变窄袖。不像之前那么长袖飘飘。 然后一人两兽便出发了。 今日南宫婉情作为执事会很忙,自然不可能再亲自来接一下段紫萝,特殊照顾也是有限度的。 两兽是白辰和红龙,霜狐和莫丧一直在空间里,白辰没有将他们放出来的意思。 红龙的体型此时变得更小了,缠在段紫萝手腕上,就如一赤红宝石手镯一般。 白辰则跟在段紫萝身旁,平静的并行。 巳时出发,辰时抵达了泰山山脚。 人很多,除了段紫萝这一届近乎全员到齐,老生当中也来了大部分。 山脚下的巨大空地已然人声鼎沸。 五岳之首,东岳泰山,说是天下间最为雄伟壮观,最为高大巍峨的一座山川也丝毫不为过。 更关键的是其特殊意义。 天下山脉之首,地脉汇聚之地。 同时还是大秦开国始皇的封禅之地,汇聚的不仅是地脉,还有天下气运,帝皇龙气。 恒山都是禁地,泰山自然更是,一般情况寻常人是禁止登山的,祭典之地就是在这泰山脚下。 之所以选址于此就关系到“祭典”了,祭典,祭典,总有要祭的目标。 而山海学宫祭的便是‘山’,眼前的这座泰山。 此处人虽不少,却并不杂乱,无须太多人维持质询,选址的山脚正对的是一处如刀削斧凿的山壁。 巨大的青铜鼎中,四周皆有些黑白礼旗,已有三柱巨大的贡香点燃,青烟淼淼飘起,飘入那巍峨大山。 礼台上,是各种贡品与布置,一排排的插香之地,据说后面会依次上前献香,后面是花草果蔬,以及三牲六畜。 “紫萝,这边!” 刚来这里,因为人有点多,段紫萝也有些迷糊不知往哪走,就听见了声呼唤。 “青霞,蓝蓝,来了。”段紫萝一喜,连忙带着白辰过去。 一过去才发现,不仅仅是段青霞和段蓝岚在,何天毫也在,蒙武林猎蛟他们也就在一旁。 何天豪道:“等会我们是最靠里面的,十四个学宫的人都会在一起,会有人来排列站序的,老生则在我们后面,越老越后面。” “啊……要这么靠近啊。”段紫萝有点紧张。 段青霞道:“这可是对新人的照顾,不过也没多少人了,紫萝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次的年末考核好狠,淘汰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 “啊,这么多人被淘汰啊。” “就是第一年淘汰的比较多而已,后续就好了,一年能从山海学宫毕业多的时候也就几百,少的时候也就一百出头,所以山海学宫的学员才会这么珍贵。” 何天豪苦笑:“而且不仅仅是这边考核淘汰,还有镇魔城那边牺牲的。 据说一般会毕业的只是一般水准的学员,真正最顶尖的天才都会一直留在镇魔城磨练,以求突破君境。” “镇魔城那边魔族又开始发动攻城了。”段青霞眉头微皱。 林猎蛟笑道:“有蒙疾将军在,魔族翻不起什么风浪的,这次镇守的可是蒙家军,即使在整个大秦的军队中他们也是最顶尖的那种的。” “不好说。”蒙武摇摇头,虽说他出自蒙阀,对自家军队很有信心,但这次蒙疾的态度属实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对了,张浩呢,咋还没来,今天这日子,他不会再迟到吧,马上都快开始了。”何天豪突然道。 “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是不会来了。”白辰随意开口。 “为什么?”何天豪眉头微皱。 林猎蛟看了看四周道:“还有白墨,宋浩然也还没来,这些家伙,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不好意思,好像是有些晚了,万幸没迟到。” 一道声音响起,赫然正是张浩,他亦是身着肃穆的灰白礼服,没有再搞特立独行。 “各位,好久不见。”张浩笑眯眯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