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情身为恒山宫执事,在山海学宫的地位已经不低了。 在执事上面也就是长老和宫主了,而长老比起执事,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资历。 待位至长老,年事都不会太低,便不会过多过问俗事。 各宫真正的主事者多为执事。 南宫婉情便是恒山宫真正的主事者之一。 所以她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特别是本就是在恒山宫,在她的地盘。 当南宫婉情怀着一份难得的好心情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她没有回卧室就寝,而是颇有些急不可耐的进入了她修炼的密室。 “皇血果然霸道,果真不凡……” 缓步走向平日里自己修炼所坐的寒玉蒲团,南宫婉情的脸色有些奇怪。 一时潮红,一时惨白如纸。 “好浓郁的血脉之力,质量好高的冰属能量,只要我消化了这些血液,修补我强行修炼九爻秘术造成的暗伤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甚至更近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更多的皇血……嗯~” 南宫婉情脸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寒玉蒲团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寒属的皇血,明明是与我最契合的寒属皇血,为什么会这么热……嗯……” 南宫婉情不禁扯了扯身前的衣襟,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嘶~好冷。” “这才是寒属皇血该有的,难道是因为能量太浓郁了?亦或者这本就是皇血的特殊性?” 南宫婉情紧咬着贝齿,一冷一热,一时热的要死,一时冷的打寒颤。 这冰火两重天的奇特体验,属实让她有些难以静下心来调息修炼。 “不行,必须尽快消化这能量,忍住!嗯!” “啊!!!” 陡然间一声尖叫在密室间回荡。 …… 月光下,雪如白玉,幽静的湖水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异色。 湖面陡然破开,一尾红色锦鲤于湖面畅游。 渡口边,多了一座雪包,说是像山包又太小了,更为贴切的可以形容为:就似一座雪坟。 锦鲤停在湖面,一对眼白大,眼黑小的眼睛,咕噜噜转着打量着渡口。 它似乎有些疑惑,却不知是在疑惑怎地多出一座雪坟,还是在疑惑那给自己投喂的那家伙哪去了。 然后它猛的一甩尾,砸起无数水花形成一个浪头向渡口席卷而去。 而红色鲤鱼在此时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下子就潜入了水中,躲了起来。 “噗!” 浪头打在渡口上,扫空了积雪,露出了其中的白辰。 白辰睁开了双眼,吃力的抬起脑袋,没好气的对湖中又冒出来的鲤鱼翻了个白眼。 鲤鱼兴奋的用尾巴打着湖面,就像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孩,或者是等待夸奖的小孩。 白辰晃着脑袋,吃力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白辰太虚弱了。 虚弱到仿佛回到了那段曾经被人类囚禁在铁笼的日子。 刚一站起,白辰就连忙对湖面垂着脑袋,发出一阵阵干呕。 白辰怕,怕那个南宫婉情给自己喂下了什么毒药,或者是控制自己的药物。 而此时鲤鱼鱼尾拍打湖面的频率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就仿佛是在谴责白辰一般。 但现在白辰哪有功夫管它,只想能把那个女人喂给自己的东西吐出来。 “小友,那些丹药都是些固本培元补血疗伤的上好丹药。” “呵呵……”得知这个消息的白辰也没有丝毫欣喜。 补血? 等给自己补好了又继续吸?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白辰咬着牙,身体的虚弱令他很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心。 “小友,你怪我么?” “怪老爷子你干嘛,我就算再废也不至于随意迁怒他人。” “小友,这事其实也有好的一面,现在你体内的血毒因为血液的流逝,虽然没有直接变少,但因为少了很多载体,使它大部分陷入了沉眠,你所拥有的时间会多很多。” 白辰顿时微微一愣,随即眼前一亮,“老爷子,既然我血中有毒,这么说那女人喝下的是毒血?那她会死么?” “不,血毒依托的是你的血液,简单来说血毒盯上的是你,即使你的血液被吸走了大半,那些血毒并不会随血液离开,而是留在你的体内,当然,你那些被吸走的血液也是经过血毒污染的,应该还是会对她造成一定影响。” “什么影响?” “不清楚。”树皇爷顿了顿,又道: “其实我刚刚有能力打败她,有能力让小友你脱离她的魔掌。” “那老爷子你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看着我被这样对待!” 情绪激动之下,白辰的言语已经有了些质问的意思。 树皇爷并不以为意,平静的回答道: “小友,我只是一棵树,即使我现在跟着你,那也仅仅是因为你把我的种子埋在了这里,就像是随身带着一株盆栽,一株盆栽,能观赏,能说说话,但你还指望盆栽战斗么?” 白辰微微一怔,一时间还不明白,细细品味才明悟。 老爷子的意思并不复杂。 我虽然有强大的实力,但我只是一棵树,一棵树能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也不能做。 反正我再强,也是一棵树。 白辰沉默了,有些明白,这应该便是树皇爷所谓“自然之道”吧。 白辰有些不能理解,拥有强大的实力,却什么都不能做,那要这实力有什么用? 但白辰会尊敬,尊重老爷子的选择。 “抱歉,老爷子。” “小友,不碍事。” 其实树皇爷没说的是,他没感觉到南宫婉情的杀气,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所谓的“自然”所谓的“只是棵树”,但又怎么可能真的“自然”,树皇爷天天絮絮叨叨,那是一棵普通的树能做到的么? 树也是会有感情的,也会不自觉的偏向。 结束与树皇爷的谈话,虽说理解,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是难免的。 “啪啪!” 湖中锦鲤还在用尾巴拍击着湖面。 白辰不禁露出一个笑容,随手取出一枚晶核扔去。 “还是得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泼的冷水,指不定我还得昏多久呢。” 但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鲤鱼本来都想跃起接住晶核了,但又突然一个猛子扎入湖中消失不见。 任由那晶核落入水中。 白辰顿时一惊,平常那只鲤鱼可不会这样,除了刚刚南宫婉情来的时候,难道又有人来了? 还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