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仪没有想到短短一日不仅年收入涨了两万里白银(预计药铺一年的收入),还多了一块儿毛光水滑的白狐皮毛。 她坐在那凤鸾宝座上,伸手摸着皮毛的柔软度,她的眼中全是满意:“这若是入了冬,还不知道多暖和呢。” “要奴婢说啊,颖贵妃现在是越发尊敬娘娘起来了。”绘春嘴甜地在一旁说道。 秋词笑而不语,但她心中明白,是娘娘给足了颖贵妃面子,所以颖贵妃才投桃报李的。 许令仪将这皮毛交给了绘春:“让尚衣间给本宫做一件狐裘披风来,放着过年的时候用。” 虽说现在才春天,但这般好的料子也得早些做准备才是,更何况待绣娘们绣好,精心制作一番,如何也得小半年的时间。 “对了,檀悦阁那边如何了?”许令仪突然想起了那位奇特的禧美人,忍不住问道。 绘春最不喜欢禧美人,所以禧美人被囚禁后,她可是格外关注了。 绘春忙上前道:“娘娘,您是不知道那个禧美人可惨了。” “哦,说来听听?”许令仪挑眉,她有些好奇。 虽说那禧美人行事作风与这后宫众人格格不入,但她却觉得有几分兴趣,甚至想着能不能挖掘出一些有用之物。 绘春见主子来了兴趣,忙绘声绘色地描述:“容妃特地关照了禧美人,让人将禧美人的吃穿用度都减少了起码一半,虽然明面上没有减少,但是实际上……” 绘春欲言又止,但谁都清楚,后宫里整人的法子多了去了。 秋词听绘春讲了这些,不免有些疑惑:“那皇上和禧美人可就完全决裂了?” “秋词,你瞧瞧你都问的什么话。”绘春一脸无奈道:“皇上就算是想原谅禧美人,只怕也还在气头上呢。” 禧美人得罪后宫众人无所谓,毕竟在皇上跟前,顶多就算是不懂事。 但偏偏在皇上夜宿容妃宫中之时来大吵大闹,这等事情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放。 当然了,阅遍早古虐情小说的许令仪比绘春和秋词都要清楚。 霸总在做那档子事情被人打断时,绝对是火冒三丈的。 所以这禧美人能不能出来都难。 许令仪抬手揉了揉眉,“容妃怕是记恨上了这位,若是皇上不去,说不定磋磨几年人就没了。” 许令仪倒也说的没错。 容妃除了减少吃穿用度外,今儿在御花园转悠后还特地转到了檀悦阁外。 看着阁外掉落的枯枝,她满意极了,刻薄道:“这清贫的日子或许能让禧美人清醒些,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娘娘说的是。”徐常在的声音自容妃身后传来。 容妃扶着听月的手转过身,只见徐常在领着贴身宫女缓缓而来。 徐常在与容妃以前都与皇后亲近,自然也都曾在凤鸾宫偏殿与皇后喝茶聊天,虽不说多熟,但到底是一个‘阵营’上的。 “徐常在怎么也来着檀悦阁了?”容妃有些好奇地挑眉。 徐常在抬眸看了看这檀悦阁,她有些嫉妒地道:“都说禧美人那一手狐媚功夫擅会勾引皇上,皇上已有一月未曾来嫔妾的宫中了,所以嫔妾想……” “想去学学?”容妃冷哼一声。 徐常在听见这话便知道容妃和禧美人不对付,她立刻转变了态度,将那抹不甘全部变成了厌恶,她忙赔笑道:“娘娘说哪儿的话,学习您与皇后娘娘的端庄大度还差不多,这等狐媚本事,嫔妾还是不喜欢的。” 容妃听了这话,才满意极了,她扶了扶鬓间的金钗道:“本宫且去看看,当日那般嚣张的禧美人,今日可否学乖了些。” 说罢后,容妃领着听月便要往檀悦阁内去。 然而刚到那门前便被看守的人拦住了,“娘娘,没有皇上、太后及皇后娘娘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禧美人。” “本宫又不是去探望她的,只是替皇后娘娘看看檀悦阁这位学会规矩没。”容妃的下巴微扬,高高在上地说道。 一旁的听月不着声色地往看守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那看守立刻会意过来,给容妃和徐常在让出了一条路来。 容妃见状,立刻进了那檀悦阁去。 此刻的檀悦阁不比先前圣眷正浓的时候了,院子里堆满了残枝败叶,甚至连空气中都泛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徐常在一入这院内后便嫌恶地挥了挥手,附和容妃道:“娘娘,这儿不甚干净。” 容妃对这一切倒是满意。 她可是特意打点了内务府的,若是这点都处理的不好,那还有什么用处? 这时,正从偏门处领了食盒进来的巧心见院中突然出现了容妃,她心中不免害怕,毕竟当初柳如卿就是得罪了容妃所以才被禁足的,眼下又看见容妃…… 巧心下意识想从小径离开院内,却听见容妃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你们家主子叫出来!” 巧心闻声身子一颤。 她回过神僵硬地冲容妃福身道:“奴婢见过容妃娘娘,徐常在。禧美人身体抱恙,实在无法见您二位。” 柳如卿自从被关在檀悦阁中,状态就一直不大好,若是眼下见了害得她被禁足的容妃,只怕是得发疯,那届时容妃发难,禧美人或许不会有大碍,但她这奴才可就难说了。 “有病就要看太医,别病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容妃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你这个贱人,你瞎说什么!” 柳如卿泼辣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屋内传出。 只见穿着一身缟素的柳如卿从房内大步走了出来,那披头散发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一个疯婆子。 “禧美人大胆!竟这般称呼娘娘!”听月闻声后立刻上前冲着柳如卿呵斥。 然而此刻的柳如卿可不怕容妃,她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容妃。 容妃身旁的另外一个女人她不认得,但是她瞧装束便能猜到,多半都是亦宸的嫔妃之一。 “什么大胆不大胆的?”柳如卿双手环胸,她的额头有一缕青丝散落,配上那唇瓣的笑意,看上去疯魔中又带了一分美意:“容妃,我那天当众让你难堪,亦宸也只是让我禁足,你难道还看不清楚谁请谁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