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又不是不知,我师父是逃至此岛的。师祖疑心重,为人又刻薄,从不信任我师父,若非如此,我师父又岂会背叛他老人家?师祖仙根卓绝,道行又深,算出奇龙砚灵须复萌的法子自然不会轻易告诉我师父的。我虽未亲见小师叔,想必是个大美人,我师祖才将这等秘密告诉她吧。”十旬仙翁话锋一转,道,“难道掌门也对那奇龙砚有几分兴趣?”</p>
天枢道长笑道:“岛主真会说笑,要令奇龙砚灵须复萌,便需折损一人性命,这等事……”</p>
重光散人道:“我倒觉得,我们仙家正道不该拘于小节而失大义。我们玄鹤宫的紫霞丹阳符不也是以童男童女精血所炼吗?”</p>
十旬仙翁接过话头,道:“不错,这奇龙砚既然是极乐仙姑所炼,自然是我们玄鹤宫的法宝。其实玄鹤宫执此宝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我想,这宝物灵须复萌,恐怕单取白姑娘性命还不够,否则,那西梁国师何不前往白府,复其神威,据为己有呢?”</p>
天枢道长支吾着,说:“仙翁心思缜密,令人敬佩。其实,据西梁国师所言,欲复奇龙砚神威,除了以极乐仙姑后人之心炼化此宝,还需一位仙门中人以内丹加以运化。此人,非玄鹤宫弟子不可,且修为道行都在中上方可成功施法。”</p>
十旬仙翁捋须道:“难怪难怪。其实我一直心有疑惑,这奇龙砚既为仙家至宝,为何在凡间两百余年,未有仙门中人前去掠夺。不过掌门可知,那些邪魔外道为何也想得到此物,莫非这奇龙砚竟是亦正亦邪之宝?”</p>
天枢道长思忖道:“我只知奇龙砚于我们玄鹤宫弟子大有裨益,至于那宝物是否有益于魔界中人,倒未听付千钧说过。方才麻姑说,现下在岛外出没者是阴魔门生,这倒不稀奇了。别的不说,单说现在南淮新后,便是阴魔四弟子净空舍人安插在凡间的棋子。所以我想,魔界中人惦记这宝物,也许是另有用途的。”</p>
十旬仙翁笑道:“掌门所言有理,我竟未想到这一层。论聪明才智,我们玄鹤宫弟子,无论丹霞山中还是山外,恐怕无人可及掌门师兄了。”</p>
这日深夜,天禄三仙聚于密室,并吩咐四名弟子守在密室入口外的石壁旁。重光散人开门见山,对十旬仙翁道:“师兄神机妙算,那天枢道长同西梁国师的关系果然非比寻常。”</p>
“付千钧自双目视力渐失,明面上深居简出,其实同三界各方的关系从未中断过。不过我猜,天枢同他,与其说是合作,毋宁说是他在利用天枢,天枢则自作聪明,心甘情愿入他圈套罢了。”</p>
玉笛麻姑道:“师兄何出此言?”</p>
“晌午我们谈及此事,你可还记得天枢怎么说的?他说,要令奇龙砚灵须复萌,便需折损一人性命。”十旬仙翁捋须笑道,“他说出这番话来,我便断定付千钧并未对他和盘托出,甚至,可能撒了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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