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冽风敲打着别墅的窗格,发出“啪啪”的声响。一个男人伫立在昏暗别墅内二楼前厅的窗前,手里拿着的霰弹枪垂在身体一侧,看着窗外的院子和远处漆黑的林地,来回换着支撑腿。 男人站了好几个小时,这期间窗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唯一在动的只有被风吹动的树枝。 站了许久的他乏味地打了个哈欠,从西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吸完这支烟,刚准备在石头窗台上将烟碾灭时,他身前的玻璃窗突然间炸裂,他的脑袋也同时像被什么重击一般,当即就倒在了地上。 二楼正在睡觉的盖孜被玻璃炸开的声音惊醒,他立即翻身下床,掏出身上的手枪,打开卧房的门,警觉地探视了一眼前厅的情况,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后,便举着手枪走出房间,一边提防着周围,一边俯下身体靠近男人。 盖孜半蹲身体远离窗户,他打开手电,发现倒地的男人头上有一个弹洞,血和浓白的脑浆从洞里流出,他又转头一看窗户,破口处有向外发散状的裂痕,显然,男人是被从窗外射进的子弹击穿了脑袋。 这个时候,二楼又有一个穿西服的男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俯着身子走到盖孜身边,也看清了倒地男人的惨相。 “马克士威被狙杀,有人袭击。”盖孜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霰弹枪,并从尸体的西服里摸出了几颗子弹。 “我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另一个男人焦急地嚷道,“现在不知道屋外有几个人,我们得赶紧都躲进地下室!” 盖孜拿着霰弹枪往楼梯走去:“不用,你去叫其它人都去一楼,远离窗户,收拾好东西,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你现在出去?会被干掉的!” “如果我十分钟没回来,就让老板来处理。”盖孜从楼梯快步走到一楼,迈着沉稳的健步往别墅外面走去。 盖孜推开别墅大门走到屋外,从容地给霰弹枪上好膛,然后沿着别墅前方走到侧边的拐角处,探出半个身子,迅速瞄准了远处五十米外的油罐车,扣下了扳机。 随着子弹出膛,伴着爆炸的巨响,爆燃的烈焰波直冲天空,照亮了方圆几百米的区域。 油罐车刚一爆炸,盖孜立马跑动起来,借着焰光和浓烟的遮蔽,他跑出别墅院子,向着别墅二楼窗户正对的小山包加速奔去,并边跑边给枪补了颗子弹。 很快,他来到了山包中部的位置,在离山顶还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时,他以一棵橡木作为掩体,躲在了树后。 盖孜竖持霰弹枪,机警地观察四周的情况,在确定他的视野范围内没有敌人后,他仔细听着后面的声音,然后突然斜向从树后冲出来,往山顶疾步跑去,接着平举霰弹枪瞄准,朝正在移动的目标射了出去。 被射中的人短促地“嗷”了一声后倒下了,接着是滚落山坡的树叶声。 盖孜往目标方向继续跑去,然后在目标举枪回击前又射出一发,正正击中目标的左肩,那人后仰倒地。 盖孜上了子弹,举枪瞄着被打倒的那人,慢慢逼近他。“放下武器。”盖孜警告那人。 那人肩上流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和棕色的风衣,他扔掉手里的卡宾枪,咳出一口鲜血。 “你们有几个人?我只问这一遍。”盖孜将枪口瞄向那人的头,厉声问。 “我是雇佣杀手……就我一个……”那人紧闭双眼,费力地喘着粗气,像是在痛苦地硬撑着。 “是谁雇的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问题,他睁开眼看了盖孜一眼,然后虚弱地支吾着说到:“兹,wai的特工……” 盖孜的表情猛然间变得惊愕,他怒声吼着问:“你到底是谁?谁雇你来的?” “咳……”那人咳出一大口血,胸膛的起伏缓了许多,奄奄一息。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雇的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盖孜将枪口抵到那人的额头,毫不留情。 “是你泄露的……还会有人……来的……”那人强撑着说完最后几个字后,便歪过头咽了气。 盖孜看着那人死去,气愤地骂了一句,他搜了那人的身,却并没有翻出什么。于是,他起身疾步跑下山,快速返回了别墅。 别墅里,周珂和其余三个同行、傅凛和荻姗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一楼等着。盖孜简短几句大概说明了情况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别墅。 好在爆炸的油罐车并没有引燃周围的树林,不断升起黑色的浓烟被风刮散,吹向远处,在一片树林中十分醒目。盖孜将黑色轿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接上其它人后,便开出了别墅前院,沿着被树林夹出的公路继续往前开去。 盖孜紧紧把握住方向盘,脚下的油门一点儿也不敢放松,轿车的车速比来时快了两倍还多。 车子扬起路边的落叶,跑出这僻静的乡村城镇,向着南方更加荒无人烟的公路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