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破城后都活不了，不如在死之前拼一把。</p>
颜白听说了这个事，也并未觉得李绩做的不对。</p>
事情是未知的，让袁天罡来，他都不能准确的推算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p>
这次的攻城战没有安排颜白。</p>
李二看了颜白胸前那个大大的护心镜的印记后给了颜白假期。</p>
颜白的位置李恪顶上，鞣家默成了长史。</p>
好嘛，这一下，所有人算是看出来了。</p>
这个鞣家默百分之一百的是百骑司的人。</p>
或者是原本玄甲军子嗣。</p>
反正就是李二亲近的人，跟着李氏家族绑在一起的那种。</p>
本来长史是安排李泰的，李泰不愿意当长史，直接跑了。</p>
他去找许敬宗了，看样子，他准备让自己也臭点。</p>
无所事事的颜白就呆在伤兵营。</p>
这样的日子对颜白来说还行，血污，哀嚎声，每次大战都经历过，也经历了很多次。</p>
算是司空见惯了。</p>
颜白习惯，书院学子还是习惯不了，个个都脸色煞白。</p>
一有伤患离开，心软的学子就忍不住偷偷的哭。</p>
擦干眼泪后继续。</p>
…………</p>
渊男生跪在床榻前，低声啜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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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日，父亲渊盖苏文突然昏了过去，后半夜才醒。</p>
渊男生找医师看了，医师看了一眼就慌忙跪在地上，惶恐不敢言。</p>
渊男生从医师惶恐的表情中知道了结果。</p>
其实从父亲吐血的那一刻开始渊男生就知道结局是什么。</p>
可心里还是抱着万一。</p>
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而已。</p>
“男生……”</p>
虚弱的声音传来，渊男生慌忙擦了擦眼泪，赶紧迎了上去：</p>
“父亲，孩儿在，孩儿在，渴么，饿么，孩儿这就安排人准备！”</p>
渊盖苏文摆摆手：“城外如何？”</p>
“昨日李绩用抛车送来了劝降书，言辞犀利。</p>
给了咱们三日的考虑时间。</p>
三日后若不开门投降，破城之日坑杀全城妇孺老幼！”</p>
“民心呢？”</p>
渊男生赶紧道：“民心原本涣散。</p>
可是在生死面前，民心突然可用。</p>
就在今早，在城主的安排下，百姓开始纷纷走上城头，协助守卫。”</p>
渊盖苏文笑了笑：“如此正好，开府库，把金钱全部赏给百姓。</p>
告知百姓，待冬日来临，一切都会结束，国朝是不会亏待每个有功之人的！”</p>
见父亲精神好了些，渊男生低头道：</p>
“父亲，城主知道你的身体抱恙，他已经准备好了死士，今晚可护佑父亲离开！”</p>
“离开？”</p>
渊盖苏文自嘲的笑了笑：</p>
“傻孩子，还当我在试探你呢？</p>
我是不会离开的，有了盖牟城的先例，你觉得安市城守的住么？”</p>
渊盖苏文着屋子的穹顶，喃喃道：</p>
“大唐有火药，又收服了姓高的那一大家子!</p>
大唐可以不出人，就让这些叛徒来挖城墙，或是当马前卒，你觉得我们守得住么？”</p>
“那”</p>
“熬，熬得时间越久，他们就会以为我们更难熬，那时候，你拿着我的人头去面见大唐皇帝，这才圆满！”</p>
渊男生咬着牙：“父亲，城里的百姓”</p>
“那是大唐造下的孽，与我们何关？”</p>
渊盖苏文还在笑：“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枯啊，成大事不拘小节，孩子，你要会，一定要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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