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p>
许长生很无辜。</p>
他从未修行过情道，此刻却也遭了难。</p>
记忆尽数归位后，他几乎陷入疯癫。</p>
几世回忆的喜怒哀乐在他脑中翻涌，互相碰撞，像是水火不容的化学药剂，激烈反应。</p>
好痛苦！</p>
他捂着脑袋，体内气血翻涌，周身灵力乱作一团，感觉世界天旋地转。</p>
在外界看来。</p>
时间才只过去了一瞬，冲天而起的许长生忽然发出哀嚎，眼睛一翻，从高空直直坠下。</p>
“长生！！”洛明清大叫。</p>
阮望眼疾手快，手指一勾，用精神力将许长生接住，稳稳放在地上。</p>
他看得出来，许长生这情况，是典型的灵能暴走，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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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许长生的身体正在寸寸龟裂，像是爆碎的防弹玻璃，失控的灵力正沿着那些缝隙泄露出来。</p>
“意识焕散，连自保求生的本能都没有了吗，真夸张。”</p>
阮望的目光往上抬一点，许长生的头上的小方框再次显现。</p>
星火贴心地从永恒之月的系统中偷来了提示信息，贴在他眼前。</p>
【…孵化……】</p>
他捕捉到了关键词。</p>
这印证了他此前的猜想——被关在这世界里的超凡者们，都是某种“养料”。</p>
啥玩意以人为养料？</p>
他脑海里浮现出，被抱脸虫负距离贴贴的倒霉蛋们。</p>
“…嗯？”</p>
他抬头往天上看去，发现原本仿真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深紫色的漩涡状尖锥。</p>
随着尖锥的纹路开始旋转，缓缓地，一团灰黑色的，常人肉眼不可见的灰雾从天而降，就要钻进许长生的身体里。</p>
“这是……”</p>
阮望目光一扫，马上认出，这灰雾就是那些消失在外层混沌空间中的噩梦造物。</p>
怪不得飞着飞着就找不见了，原来是被永恒之月捕捉回收了。</p>
所谓的孵化……就是把这些玩意塞进许长生的身体里？</p>
真是抱脸虫！？好恶心。</p>
要孵化什么？</p>
阮望不清楚，但眼疾手快，手中长刀抬起，随意地划出一刀！</p>
噩梦怪物组成的灰雾无形无质，不过哀歌身为意志体，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有克制效果。</p>
一刀破天！</p>
天朗气清，那灰黑色烟幕被吹散了，连带着倒挂的紫色尖锥也断成两截，正在逐渐崩解。</p>
“欸！老板你别急啊！”</p>
星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p>
“等孵化程序结束，去往下一层的通道就会打开了。”</p>
阮望翻了个白眼：“那许长生呢？”</p>
星火：“呃……没事的…吧？反正不会死的。”</p>
阮望轻叹了口气。</p>
自家助手小姐有良心，但不多，一点也不为外人着想。</p>
而且他听出来了，星火似乎找到了更多有用的资料。</p>
于是他问：“星火，孵化程序孵化的是什么？”</p>
“好像是某种……欸，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给你看看图鉴吧。”</p>
说着，虚拟的天空上，裂开了一个像素裂口，一个长方块模样的小玩意掉了下来，砸在阮望头上。</p>
阮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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