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望都这么说了，星火自然是不好再劝了。</p>
她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也很喜欢这一点。</p>
“算了，就按你说的吧，”她像是没辙似地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如果肯放弃，卷铺盖跑路，那才真的不像你哩。”</p>
说着，她又看看希斯卡娜，小手一摊：“你瞧，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一点也不理智，纯纯圣母，迟早有一天翻沟里。”</p>
希斯卡娜脸颊一红，小声地说道：“挺好的。”</p>
星火翻了个白眼。</p>
她本来还指望希斯卡娜跟着一起劝劝阮望，结果这家伙就只会跟着阮望点头，比自己还没有主见。</p>
“哎…不管了，我要休息了。”</p>
她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准备上楼去补个觉。</p>
刚踏出半步，她又停下，目光看向桌上的马赛克面具。</p>
“老板，你答应过我和小哀歌，不会逞强的，对吧？”</p>
阮望笑了笑，摸出一条黑色毛巾，盖在面具上，保证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冒险的。”</p>
“真的？”星火投来审视的目光，金色眼眸中满是怀疑。</p>
“我骗过你吗，星火？”阮望摊手表示无辜。</p>
“……”</p>
想了一想，星火摇了摇头。</p>
不是不信阮望，而是她想起了一句话。</p>
——如果故事开场时出现了一把枪，那么结局时它就一定要被打响。</p>
虽然现实不是故事，不用遵守剧本创作的观念，但有时候，也有异曲同工的巧合。</p>
把面具留在这里，她总觉得不踏实，是个隐患。</p>
“老板，你真的不会戴这个面具吧？”她再次确认。</p>
“放心吧，真的不会戴。”</p>
“真的真的不会戴？”</p>
“真的真的不会戴。”</p>
“你保证。”</p>
“我保证。”</p>
“那好……”</p>
星火走过来，用毛巾将面具包起，揣进了怀里。</p>
她狡黠一笑：“我拿走了哟~”</p>
阮望摆了摆手：“嗯，藏好。”</p>
星火迈开脚步，噔噔噔地跑开了，去后院拿上铲子，出了门。</p>
看得出来，她是真准备把阮望的面具藏起来。</p>
这下，就连希斯卡娜也被她逗笑了。</p>
笑了一会儿，她摆动红发，转头看过来，问阮望：“星火把面具拿了，如果情况紧急，你真要用它，该怎么办？”</p>
阮望耸了耸肩：“我保证了啊，不会用的。”</p>
“永远不会？”</p>
“不会。”</p>
他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在有把握之前，我不会让你们担心。”</p>
希斯卡娜微微笑着点头，双手扣住他的手掌，将他拉到自己身边。</p>
他们靠在一起。</p>
片刻温存后，两人的唇分开。</p>
阮望看着脸蛋红红的希斯卡娜，心里忽然有了罪恶感，重工业的阴霾挥之不去……想去自首了。</p>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p>
按住想进一步的希斯卡娜，他干脆躺下，又回到了少女的膝枕上，脑中思考洪远留给自己的问题。</p>
希斯卡娜咬了咬嘴唇，失望中带着一丝埋怨，修炼的动力又多了几分。</p>
就这样，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心中各有所思。</p>
又一会儿后，发呆的希斯卡娜忽然想起来什么。</p>
“对了，阮望。”</p>
“你说。”</p>
“有哀歌的力量，你不是可以与超脱境神明匹敌么，”少女问道，“而且哀歌可以安抚你的灵魂，有她帮忙，你再戴那副面具，应该不会失控吧？”</p>
她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阮望未曾想过的思维盲区，所以提醒一下。</p>
但是，阮望眼睛都没睁开，只摇了摇头。</p>
“不行，不能让阿巴接触面具的力量。”</p>
他给少女解释，哀歌与自己合体时，双方是一心同体的，如果佩戴面具，哀歌的意识也会接触到众生意志。</p>
身为意志体，哀歌对生命的情绪和心意格外敏感。</p>
平时闻到蓝星生灵的气味，她就受不了喊臭；刚刚接触面具的一瞬间，她更是大脑过载昏过去了。</p>
这样敏感的她，如果直面众生意志……会有什么后果？</p>
阮望不敢想，也不敢试。</p>
希斯卡娜理解他的难处，安慰了两句，将这个话题翻篇。</p>
……</p>
大半个上午过去，星火提着铁锹，灰头土脸地从外边回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