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寒暄后，启明转身离座，从树后拿出一个茶壶。</p>
泡上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茶叶，几杯茶放上桌面。</p>
他端起杯，笑道：“阿望，你脑子里可能有许多问题，但在那之前，我先说一句。”</p>
“——欢迎来到阴世。”</p>
阮望小抿了一口茶水，芳香沁入肺腑，令人心旷神怡。</p>
“阴世？这里果然不是现实世界了？”</p>
“呵呵，确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现实。”启明解释道，“这里是意志与物质的起源之地，是更古老的世界。”</p>
他看向一旁怔怔出神的哀歌：“也是小哀歌的故乡，远古思念的回响之地。”</p>
阮望轻轻点头，望着面前一红一黑两棵树。</p>
“他们就是阿巴的……”</p>
他没说完。</p>
启明也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p>
“如你所见，他们是过往与未来，是开辟了明日之人，以及……毁灭了旧日之人。”</p>
启明语气有些感慨，他移动目光，看向神情哀伤，却紧紧牵着阮望手掌的哀歌，欣慰地笑了笑。</p>
“我很高兴，小哀歌已经有了新的依靠。”</p>
他又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星火，笑道：“星火，现在的生活你还满意吗？”</p>
“满意！我很满意！”星火挺直了腰板，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很满意！”</p>
“是嘛，那就好，”启明莞尔道，“看来阿望没有欺负你，我就放心了。”</p>
阮望白了他一眼：“别污我人品啊，我不是那种人好吧。”</p>
说着，他也瞥了一眼星火，发现她明显很紧张。</p>
奇怪…她不是说启明哥是自己的“父亲”么，怎么这么敬畏？完全没有平时大大咧咧的傻气了。</p>
难道启明哥是那种背地里很严厉的家长？</p>
想着不能让星火受委屈，他鼻子一哼，道：“启明哥，要是你欺负星火，我也会找你算账的。”</p>
启明挠头：“？”</p>
打趣一番后，他们说回正题。</p>
启明说道：“阿望，我早已想过，等你来到这里，便将与小哀歌有关的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也是时候了。”</p>
“所以……这里有个故事，你要听听吗？”</p>
阮望问：“和我也有关？”</p>
“对，不仅和小哀歌有关，”启明点头微笑道，“还与我们每个人，每一缕念头，每一粒尘土有关。”</p>
阮望挠头，打趣道：“这么宏大？难道是创世史诗？”</p>
启明眯眼一笑：“当然，就是创世史诗，做好准备了么？”</p>
阮望把腰挺直了，然后点头。</p>
启明提问：“阿望，你觉得…这世界上是先存在物质，还是先存在思想？”</p>
“是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因果困境么？”阮望摇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p>
“呵呵，这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p>
启明似乎并不指望他能回答上来，他带着笑意，继续说道：</p>
“答案是……先有思想。”</p>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只有虚无一片……”</p>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p>
……</p>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只有虚无一片。</p>
没有生命，没有光，也没有热，没有任何物质存在。</p>
虚无，真正的虚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