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望抹了抹头上的汗。</p>
还记得在修行之初，启明就曾经严厉教导过他，什么死魂恶鬼、魑魅魍魉啦，都是凡人故事中杜撰出来的，现实中并不存在。哪怕有超凡者修炼死灵术，操使的也是灵魂体，而不是鬼魂。</p>
灵魂灭了，就彻底死翘翘了，想当鬼再活一世？做梦呢！</p>
后来的修行中，他也一次次巩固了这一常识。</p>
凡事要守好唯物主义的底线，要讲科学，妖魔可以有，鬼怪不能胡说。</p>
直到今天，他真的亲眼见鬼了，黑黑的，轻飘飘的，像是一阵烟，看不见摸不着，还能穿墙。</p>
如果这都不算“怪东西”，那也没有更怪的了。</p>
“呼——”</p>
阮望轻吐一口气，他好歹也是超凡境最强的超凡者，自然是不可能怕鬼的，之前只是有些惊讶罢了。</p>
搓了搓手后，他一巴掌朝一条鬼魂拍去。</p>
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p>
嘭啪的一声，那鬼魂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喊叫，就被湮灭了。</p>
阮望不由得愣了一下。</p>
鬼是可以触碰的？</p>
可以触碰，可以被轻松掐死的鬼，可一点神秘感也没有啊。</p>
真令人失望，而且……</p>
“……好弱。”阮望评价道。</p>
自己只是动用了一阶水平的灵能强度，就将这条鬼魂拍得神形俱灭了。</p>
也太弱了吧！？</p>
而同时，他也注意到，湮灭并非是发生在唯心世界的幻象，鬼魂湮灭时产生的爆鸣声是实实在在的，走道尽头的玻璃窗都被这宛如爆竹的声音震得晃了晃。</p>
这是否说明……鬼魂是可以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的？</p>
阮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禁纳闷。</p>
自己之前在楼里闲逛的时候，使用过好几次相位移动，这个法术运转时产生的灵能波动可比刚才的巴掌强多了，按楼里的鬼魂密度来看，绝对有倒霉鬼被波及到。</p>
可他没听见有鬼魂被撞死的爆鸣声。</p>
这是为什么？</p>
难道说……是鬼魂的某种特质？</p>
阮望抿了抿嘴，手指尖伸出精神力触手，小心地结成了牢笼，将一只路过的鬼魂困住。</p>
那鬼魂没有注意，撞了上去，被灼烧出“呲呲”的声响。</p>
它“呜哇”地叫着，回过头来，将目光锁定在阮望身上，然后缩紧身体，不敢动弹。</p>
看见对方的动作，阮望嘴角微微勾起。</p>
“有智慧么？”</p>
他要做个实验，验证心中的想法。</p>
眼中蓝白色光芒散去，鬼魂们纷纷消失，半分钟后，他再度打响响指，故技重施激活唯心视野。</p>
结果如他所料。</p>
只见精神力触手中的那只鬼魂已经逃出去了，它正飘在阮望身前，似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p>
“这就是鬼吗，真够邪门的。”阮望笑笑。</p>
从之前湮灭鬼魂时产生的爆鸣声来看，它们确实是客观存在于现实世界的。</p>
但它们有一个无比逆天的特性：观测不到它们的人，就无法对他们施加影响。</p>
换句话说，哪怕实力强悍到能单手爆星，只要没有阴阳眼，就拿这些鬼魂没办法。</p>
阮望瞥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看不清长相的鬼魂，对方此时正捏着拳头，要往他脸上打。</p>
吧唧~</p>
打中了。</p>
阮望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糊了一下。</p>
伤害连-1都没有，太弱了太弱了！</p>
但这一拳却把那鬼魂自己吓到了，它连退好几米，仿佛也没想到，这一拳真能打中。</p>
“观测和干涉是相互的么？”阮望喃喃道。</p>
如果套用民间故事中的设定，鬼魂是人死后变来的，他刚刚已经验证过，鬼魂至少是保留了一定程度的智慧。</p>
它们会思考，并且知道自己无法触碰到人类，所以才会对刚才那一拳感到震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