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p>
便是死，也要拉玉娘一起上路。</p>
赵乾仰头，笑得很是放肆，看向玉娘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疯魔。</p>
只是这次，丁点儿不加掩饰。</p>
玉娘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抖，提不起一丝力气，连步子都无法迈开。</p>
她没有察觉出饭食的异样，可赵乾也没必要同她撒谎。</p>
他若是不想要自己活，直接动手便是。可他偏要留自己一命，让自己死在阿坚面前。</p>
哪怕是信王府即将覆灭的时候，他的恶趣味依旧不减。</p>
依然喜欢拿人作乐。</p>
这时，杨程从外院匆匆赶来，面色凝重，“王爷，宫里来人了。”</p>
赵乾收了笑，嘴角却依旧扬起，“咱们那位新科何大人可也来了？”</p>
“嗯。”</p>
“好啊，”赵乾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玉娘，“来了就好，不枉你心心念念这么久。”</p>
外面的人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此处。</p>
王府中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都被控制起来，阿坚从人群中走出来，在看到玉娘的那一刻，双眼霎时红了。</p>
这是他将近一年未曾得见的妻子，如今还能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真好。</p>
真好。</p>
而玉娘此刻早已落下眼泪。</p>
激动暂且压过了即将别离的悲伤。</p>
只是现在并非叙旧的时候，眼前的人和事还未曾解决。</p>
阿坚视线从玉娘身上挪开，逐渐变得犀利和笃定，看向赵乾，“信王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罪不容诛。陛下念其承欢膝下多年，特许其自行了断。”</p>
立马有小太监捧着盘托上前。</p>
上面放着三样东西。</p>
白绫，匕首和毒酒。</p>
白绫死得痛苦，匕首取命迅速，而毒酒算是保全了皮囊不受损。</p>
赵乾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轻笑一声。</p>
他的父皇，还是那么干脆利落。</p>
“何大人，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p>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划过盘托。</p>
“我有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p>
赵乾的手停留在毒酒上方，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端起酒杯时，却见他手腕微翻，拿起了旁边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扎入自己的胸膛。</p>
便是死，他也要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痛苦。</p>
白刃刺进皮肤，血很快顺着交接处涌出。</p>
赵乾身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眼神却还落在阿坚身上，嘴角扯出了一抹笑。</p>
阴冷得很。</p>
阿坚不由得蹙了蹙眉，心中觉得怪异，却又一时想不出原由。</p>
“王爷！”</p>
杨程原本被人擒住，见赵乾身死，奋力挣开了官差的桎梏，取来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刀，吻颈自杀了。</p>
侍卫忠诚，这一结果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没什么奇怪的。</p>
两人相继倒下，小太监也算完成任务了。</p>
他对着阿坚行礼，“何大人，陛下交代奴才的，奴才已经办完了，剩下的都由您指挥，奴才要回宫复命了。”</p>
阿坚点了点头，“公公慢走。”</p>
“余下的人，全部压入大牢，听候发落！”</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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