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日宴会结束,江沐也没有再遇见苏沢,甚至连季寒君都没看见。 整个庄园是很大的,他们关系那么好,他也从来没有去过苏沢的卧室。 “不好意思,楼上是客人止步的。” 管家拦住想要上楼找人的江沐,手里面正拿着生日宴会送礼的名单。 “苏沢呢,都结束了,他怎么都没出来?” “少爷自有少爷的打算,时间不早了,江少也早些回去吧。” 江沐心里总有股怪异的感觉,但毕竟被拦着他也不好上楼找人,只好顺着楼梯下来。 “小君啊,你跑哪去了,刘姨刚刚就找你呢。” 江沐听见声音回头,正巧看见季寒君从最上面的楼梯处下来,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季寒君脸上的巴掌印。 那一巴掌用了不小的力,看来是苏沢打的。 季寒君离开后,苏沢跑到浴室狠狠的洗着自己的嘴唇,身上的西装被扯得大开,脖颈到胸口落着几个显眼的红印。 季寒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并且伪装到现在的。 但还好季寒君没有发疯做过分的事,自己也甩了他一巴掌。 唇上的触感很明显,他到甚至还能感受到刚刚窒息的感觉。 不能留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了,太他妈可怕了。 目光扫到季寒君送给他的生日快乐,是他最喜欢的钢琴家演奏会后台门票,还有一只小巧可爱的小熊吊坠。 烦死了…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苏沢是有多远跑多远,甚至开始了住宿生活。 四人宿舍平时他们四个人根本就不住,以至于都结了蜘蛛网,还没有人打扫。 苏沢拎着水桶费劲的往六楼走,边走边撒,一大桶的水已经被他撒的差不多了。 他从小到大没干过家务事,更别说拎水桶了。 来来回回拎了两趟,苏沢额头很快累出了薄汗,身上的白色t恤也被汗液浸湿。 “苏沢少爷?” 苏沢累的靠在墙边休息,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头就看见熟人顾卿。 顾卿刚上完课回来,平时都是住宿舍的,他看见一个人拎着水桶往楼上走。 看背影觉得熟悉,可当他靠着墙休息的时候,顾卿才认出来苏沢。 “我来帮你。” 顾卿将书放在楼梯口的货架上,轻而易举的就拎起水桶往六楼走。 苏沢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头晕眼花,像他这种平时不干家务的,干一点都受不了。 他在寝室半天只整出了一张床,床上堆满了他从家里带来的娃娃,甚至有一个熊娃娃比人都大。 这所学校的宿舍也是很高级,每个人都是独立的2大床,一个宿舍就有四张床,四张独立的书桌衣柜,和单独卫浴加上阳台。 “你要搬来宿舍住了吗?” 顾卿看着桌子上厚厚的灰尘,他知道6楼都是一些贵族公子哥,一般这些公子哥都是不喜欢住在宿舍的。 “对,来宿舍过渡几天。” 他本来想把季寒君赶到学校里去住,但他并不想看见季寒君。 尤其是被伺候惯了,睡觉前没人给他揉脚不习惯,所以他想锻炼锻炼自己。 “我帮你收拾吧。” 苏沢身上的白t恤已经有些脏了,更何况之前还拿了他3万块钱,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互助。 “谢谢,一起收拾吧,我不太会开卫生间的那个热水器,和我家的不一样,你教教我吧。” 苏沢本来是不想去楼下接水的,但这个热水器和他家的热水器不一样,水龙头和热水器也是连在一起的。 更何况自己在家每天都有人专门放水洗澡,昨天早上刷牙也是季寒君给他提前挤好的。 他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干什么都不会,这让他心里有些受挫。 万一哪天自己被赶出来了,恐怕找工作都没人要,那不得活活饿死在大街上。 天黑前总算是把宿舍收拾完了,苏沢说好了请顾卿吃饭。 两人去了学校外的一家火锅店,一路上,苏沢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回头去看,后面却什么都没有,从宿舍出来到火锅店,那阴森森的感觉才消失。 这家火锅店蛮大的,两人点完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热气腾腾的火锅立马端了上来。 两人吃的满头大汗,苏沢快被辣傻了,下意识往旁边伸手。 “季寒君,我辣。” 心里猛的一惊,瞬间空落落的,苏沢这才缓过神,堪堪自己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果茶。 他忘记了,季寒君现在不在他身边了。 好在顾卿也被辣的不轻,滚烫的热气和周围的喧闹声中,他并没有听到苏沢的那句话。 果茶又冰又凉,像以前吃饭的时候,季寒君从来都不同意他吃那么辣的,还不允许让他喝冰水。 连续好几天苏沢都避开了能和季寒君遇见的所有地方和时间点。 但每天食堂里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上都有一份已经打好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旁边还有一杯甜橙果汁。 苏沢知道是季寒君,但一身反骨的他就是不吃,还偏偏去挤到人最多的里面去打饭菜。 江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尤其是听到苏沢已经搬回宿舍的消息,第二天也从家里收拾东西搬到了宿舍。 “以后我给你打饭,季寒君的饭咱不吃。” 苏沢不吭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住在宿舍真的睡不惯。 整整三天,他睡了三晚,失眠了三晚。 楚晨也收到了苏沢住宿舍的消息,当天晚上就破门而入收拾自己的东西住回了宿舍。 苏沢大半夜的被人吵醒,他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 “能不能安静点?” 本来就是嫌吵,不喜欢宿舍的环境才住家里的,现在好了,他有点后悔了。 楚晨听见他抱怨的声音尽量不发出声音,秦书从外面走进宿舍怀里抱着新买的熊娃娃来认错。 他们都想和苏沢认错道歉,自从经历过那天的事,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苏沢是越来越烦躁了,黑眼圈也越来越重,心里的暴躁脾气几乎就要压不住。 他想试着在没有季寒君的情况下独自生活,因为自己毕竟是个假少爷,以后都要自力更生的。 可这几天,他总是习惯性的去想季寒君。 他也知道,季寒君只是偷偷的躲在暗处观察着他,只是不敢靠近罢了。 毕竟季寒君那恐怖阴森眼神,自己的第六感能立马感觉到。